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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以人為本

  卻不由得眼冒金花,又重新無聲地倒下,斜倚在睡著了一般的於行身上。


  的士,依然飛奔不減。


  過最後一道紅綠燈時,司機回過頭,瞅瞅網中的獵物,冷酷的臉頰上,浮起一絲冷笑。他一輕按方向盤的小鈕,緊閉的車窗徐徐打開,新鮮的夜風吹進來,拂去了飄散在車裏的迷氣。


  他不用擔心,這種芳菲淡香的自調迷氣,一經嗅入,五小時內不會自動蘇醒。


  紅燈換成了綠燈,司機一鬆刹車,一點油門,的士箭一樣射向前去,隱入了燈紅酒綠後的黑暗!

  淩晨二點多鍾,胡琴幾乎和於行同時悠悠醒來。


  胡琴呻吟一聲,想爬起來,卻驚愕的發現自已手腳被牢牢捆住,固定在一間照著小燈的屋裏。胡琴嚇壞了,死勁掙紮可毫無作用。她一張口想喊,這才發現嘴巴也被膠布死死的粘住,任她掙紮得筋疲力盡,也隻能發出唔唔唔的鳴咽。


  胡琴腦子一片空白,這是怎麽回事兒?怎麽給人捆綁在這個不知名的恐怖屋裏?那眼淚就猛的流落下來了。


  相比之下,於行稍做掙紮,就不動了,隻是靠著牆頭盯住胡琴。


  經驗豐富的他明白,遇到了劫匪。能在宴席散了後,他們攔的士時準確無誤的將車開到他眼皮底下,請君入甕。


  這劫匪就一定事前做了精心的策劃和準備,任何掙紮和逃離的想法都是無用的。唯一的隻能是冷靜,靜觀事態發展。


  所以,他目示胡琴,不斷輕輕搖頭,點頭,告訴她要冷靜,節省體力,看看事情的發展再說。


  驟然身陷囹圄的胡琴,讀懂了於行的目光,便安靜下來,靠著牆頭,一動不動。


  隻是那眼淚,潺潺而下,不能停止。於行看了,就掙紮著倒在地上慢慢移過去,當拴腳繩繃到最大的長度時,他的頭,竟然挨著了胡琴的足踝。就輕輕地擦拭著她的腳尖,讓她安靜下來。


  胡琴見狀,也掙紮著倒在地上,向於行滾去,經過一番努力,出了一身大汗的胡琴,終於將自已的頭枕在了他的頭發上,使勁兒拱拱,便再也不動了。


  於行十分感動地扭過頭,用被封住的嘴巴,頻頻吻她的鬢發。


  接著,於行竭力抬起頭,審視著這朦朧燈光裏的小屋。


  屋子不大,牆壁上滿是汙垢和肮髒的黑印,有的地方還破破爛爛的,露出了年代久遠的紅磚塊;屋頂呢,祼露著碩大的橫梁,蛛網密布,灰塵迭堆,從房架上鋪墊的瓦蓋縫望出去,星星在天際閃閃發光,整個房間散發出濃鬱的稻草腐爛味和黴味……


  很明顯,這是一處農村瓦房,像是長久沒有住人似的,現在卻成了劫匪們關肉票的牢房。


  於行收回了眼光,閉上眼睛思忖:看樣子,這是一樁精心策劃的綁架案,對像自然是身為銀行行長的自已,而捆方是誰?

  他回想著近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行內行外道下道上親朋好友敵人仇家的想了個遍,似乎並沒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然而,切切實實是有人策劃了這樁綁架,要不,自已怎麽會躺在這兒?那麽,這人到底是誰呢?是個人還是團夥?他(們)又是怎樣盯上自已的?

  自被上級提為全麵掌管這個城市銀行業務工作的工行行長,於行就明白自已遲早有這一天。


  現代社會,高風險高回報。


  即然跨入了這個行業吃了這碗飯坐了這個寶座,就得有思想準備。銀行行長嘛,在場麵上春風得意,縱橫捭闔,自然目標大,份量足,盯睄的人多,打歪主意的也多,這就是事物的不二法則。


  誰說世上缺乏公道?可即便當了行長,也總不能不露麵不工作不喝酒不睡覺吧?唯一的辦法隻能提高警惕,加強戒備,防患於未然了。


  想到這兒,於行真是後悔自已今天單獨出行,孤身赴宴,都是給那“春光”的醜老太婆害的,媽的,感謝?感謝我什麽?要是我不給無息貸款,你老太婆還不在暗地裏罵死我?


  當然,他其時心裏透亮,與其說是怪那糟老太婆,不如說是怪自已。


  如果不是為了胡美人兒,自已絕不會赴她這個什麽破宴。退一萬步說,即便來,也會帶上司機兼保鏢,駕著那輛自已專用的防彈防毒氣黑色奔馳。


  就不會發生堂堂大行長,光天化日之下攔了的士,奔向魔窟的血黴事兒……


  哎哎,胡琴呀!美女呀!實在害我不淺。


  要說我,好不容易有了個盼頭,可不知咋的,咱就喜歡美女,這也是人人都有一好吧?交行的朱行好搓麻將,一搓必連軸轉,幾天幾夜不下桌,弄得手下叫苦不迭,暗地裏罵他“朱搓”。


  農行的周大麻子好賭,賭大的,在市裏市外賭嫌不過癮,還飄洋過海地跑到美帝國主義的加拉斯加賭,結果輸掉了二個億不敢回國,被國安便衣逮了回來。


  市規劃局的蒲局,好錢,變著法子弄錢,連自家買拖鞋的小錢也拿到局裏報;我呢,我檔次高得多,也雅得多,就好美女。沒想到今天好到了人家牢籠……


  於行懊惱得鼻子眼睛皺成了一團,因為,他更知道這劫匪敢於在鬧市區挺而走險,一定下手無情。


  要自已付出巨額贖金是肯定了的,問題是前車可鑒,曆曆在目,即便付出了巨額贖金,也不一定救得住自已的性命。


  這類中國特色的劫匪,可不比外國傳統的劫匪,一點不講技術水準和行業道德的,錢沒到手,殘酷折磨,死活逼錢;錢到手,一刀捅進肉票的胸口,一了百了……


  不管自已怎樣,都難逃一死。與其這樣,還不如堅持自已的入黨誓言,來個堅強不屈,百世流芳。


  於行搖搖頭,唉!死了也就是死了,什麽也沒有,畢竟生命比誓言可貴嗬。


  現在不是以人為本麽?即便一個身無半文的老婦,遇到了劫匪,公安也不是用心良苦的提示“不要反抗,把錢給他,保護自已的性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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