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忙忙碌碌
這層樓就三家。聽鞋跟是穿平底鞋的女性,不是岑寂就是胡琴。果然,當他捺住電梯鈕時,一個輕柔的女聲在後麵說:“這麽早?江負擱。”
江山畫這才自然而得體的回頭,胡琴含笑站在自已身後。“趕個材料,胡助理,你也早啊?”
“不呢,七點多啦。江負擱,你好像比前幾天要瘦些了?工作忙呐?”
江山畫摸摸自個兒的臉頰,微笑道:“哦,是嗎?我看胡助理倒是比原來要發福些了?”,胡琴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低頭瞅瞅自已:“是不是哦?今天多穿了一件衣服。”
江山畫直罵自已混,怎麽哪壺不開提那壺?這女人就怕自已發胖嘛,呸,都是那何芳給弄的。
“對,多穿一件就一樣,一件衣服四五斤呢。”,胡琴釋然的理理自已的衣襟,一掃剛才的不快,說:“還不止,看什麽衣服,長袖的更沉些。
總之,穿多了不方便,擠車族啊,輕裝上陣才能擠得贏,要不,等你汗珠滴答的擠上車,等著你的不是位子,而是站台,多鬱悶!”
電梯下來了,停下,開門,二人跨進去,吱!再一溜煙的往下滑去。
出了電梯,就是麵向小區大門口三百米長的林蔭道。
初夏時分,林深葉密,一片蒼翠碧綠。晨風吹來,樹林輕輕搖曳,發出嘩嘩的聲響。而鳥們呢,則不時在葉脈或枝椏上跳躍歡叫,嘰,嘰嘰!嘰,嘰嘰!真正的鳥語花香了。
二人快步走上林蔭道,雲淡風輕,讓他們頓感心曠神怡。江山畫歎到:“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沒想到這小區環境還是可以的。”
“這就叫光盯著遠山風景,沒看到腳下美麗。”胡琴笑笑:“人啊,都是患短視的病人。你不是,我是!”
江山畫聽著,暗想,這胡琴提了助理,說話也比以前有水平了。
不錯,人都是具有潛力可以開發的,看來,那些大人物真的也不是什麽神聖不可侵犯的,隻要有機會,小人物一樣可以創造曆史。
“江負擱,我說的是我,不是你的,你莫多心呀。”
匆忙趕路的胡琴以為江山畫多心了,便向他歉意一笑:“我發現,你怎麽總是有些憂鬱呀?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江山畫心中一動,感覺暖暖的。不禁斜睨著芳鄰。
芳鄰那嫋嫋婷婷的腰枝,皎好的麵容,燦爛的笑靨和善解人意,此時此地,真是具有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他想起昨晚半夜何芳的絕情,突感下體在慢慢膨脹,神經一緊,搖搖頭,使勁兒壓住油然而起的欲念,問:“胡助理,怎麽沒見過你與揚剛同路?”
“他呀,和我不是一股道上的車。”胡琴邊走邊答到:“他是二晚耶,早上走得晚,晚上回家晚,不同路的。”
“哈!好個二晚,經典!”
江山畫一笑,竟脫口而出:“知不知道,我早就喜歡你了呢。”,“喜歡?老太婆啦,別開玩笑啦,江負擱,你可真逗。”
認為芳鄰開玩笑的胡琴,不經意的回口,根本沒放在心上,而是善意的提醒:“心裏有事,別光憋悶嗬,謹防累壞了身子,可就一切都完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江山畫一時感動得淚花都差點兒盈出了。
車站很快就到了,胡琴向他揮揮手,跳上了進城方向的2路車;江山畫呢,呆呆的望著2路車遠去了,才慢吞吞擠上了到促裏的6路公共汽車。
進了半工,小蘇正拎著水瓶進來招呼到:“江負擱早!”,一麵放下水瓶,幫他泡茶。“怎麽拎上水瓶啦?瞧瓶底都裂開了。”
江山畫一眼瞟到,趕忙過去扶住水瓶底,問:“開水器壞了?”,小蘇呶起嘴巴:“老大你也太官僚啦,壞了一個星期多了,半工說修,修,修,等了七八天也未見修的人來。”
促辦煮沸奉命隨市學習團,到兄弟市參觀學習去了,才走了個多禮拜,據說是要半個多月才能回來。
“半工就沒人了嗎?莫明其妙。”江山畫有些煩躁,撲的將手中的皮包往桌子上一扔,抓起了話筒:“喂,半工嗎?這開水器壞了,給你們說了個多星期,怎麽沒人來修理呀?
嗯,嗯,煮沸說了的,什麽事都要等他回來處理?媽的,人要病死了等不等他?拉屎拉尿等不等他?馬上給老子來人修,不然,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我是誰?老子是是擱的江山畫。”
呯!江負擱扔了話筒。劈裏嘩拉,精巧可愛的話筒被扔散了架,零件滾了一地。
小蘇拿起話筒瞧瞧,見自已親自挑選的卡通迷你型電話報了廢,心疼地又呶起了嘴巴:“哼!討厭!”
“再買一台算啦,報帳報帳,要結實點的,也太不經摔了。”江山畫揮揮手,想想,再說:“對了,你上次要的卡通折紙,這次一並買吧,不過。”
“我知道了,江負擱,你真好。”小蘇打斷老大的話:“我寫膠水行了。”
小蘇的侄女剛進“春光”幼苗園,托的是江負擱找的胡助理,免掉了近萬元的讚助費。
這小家夥一進幼苗園,回來後就神氣十足的宣布:“老師講我們要學畫畫了,媽媽,小姨,明天記得給我買畫筆、卡通紙喲。”
望望可愛的小侄女和家景並不寬餘的親姐姐,有幸在還跑促工作的小蘇,便承包了小家夥全部的畫畫材料。
這江老大也夠義氣,隻要小蘇開口,有求必應,簽字報帳就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標明卡通折紙畫筆什麽的,因為,是擱本身不用這些小兒擱玩意兒的。
前麵說了,是擱是還跑促唯一的實權部門和盈利單位,江負擱雖然名義上是負擱長,實則上主持擱裏的全麵工作,還是促接班人的第二梯隊成員,從來開會都是緊巴巴挨著促查坐的,自然不浪得虛名。
果然,他一冒火,促辦立刻派人前來修理了。
小工戴著油膩膩的手套,獨自一人將半人高的開水器,情人般摟在懷中,左右開弓,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