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自己這樣的人才會被雷劈吧
青離克製地深吸了一口氣:“沒事。”
她站在那裏,在渡劫的角度,像是在想很多事情。可是她如今大腦裏就像是一片漿糊,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捋不出來。
半晌,她抬起頭:“謝謝你。”
渡劫笑了:“沒事,就當是我喝了你這麽多酒給你的報酬。”
青離嘴角似乎想要抿起來一抹笑:“那我先走了。”
完,她轉身準備出去。
渡劫歎口氣:“嗯。你……好自為之。”
他看著青離離開的背影,心裏就算是沒有愁思,也被青離神君這一出動靜整出來愁思了。
他自是認為青離神君對待東邪,似乎已經不像是師徒了。
可是哪裏不對勁,他也不上來。
他看著她離開,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
青離從渡劫神官那裏出來,直接就去了三界神官那處。
離得不是太遠,她隻飛了一會兒就到了。
門口的童子見了她,先是做了一個禮,便直接開口道:“神君,我家神官已在府內等候多時了。”
青離心裏異樣。但也並未多想,便隨著童子往裏麵走過去。
進門的時候,看見三界神官正坐在待客的位置上等她。
童子帶到,自己退出去將門關上。
青離回頭看他:“我剛才聽聞神官已經等我很久了,是為何?”
神官為她倒了一盞茶:“先不管這個,我先問問,你來找我,是為何?”
青離將茶盞拿起來,輕輕抿了一口:“明日東邪將下界曆劫,他好像惹到了魔族的人。我來是為了開一個十的期限。”
“你要下去保護他?”
“是,我怕那些魔族會趁這個時候找他的茬。這個劫是我強行加上的,魔界本來不該參與進來。”
“好,期限可以給你,”三界換了一個姿勢,“但是神君不會不知你那徒兒早些時候就已經下過好幾次人界了吧?”
青離皺眉。他知道。
“不知,那幾次的,我們怎麽算?”
“他……一共下過幾次人界?”
三界翻了翻手裏的本子:“林林總總,也得有四五次了。一次都沒來跟我,這未免不是神君的失職啊。”
青離歎口氣:“既是我的失職,不若就把仗算在我的頭上吧。是我教導失誤。”
“神君想好了?”
“就這樣吧。”
“好。”
三界的手在本子上不知寫了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對青離:“給你批的是整個東邪在人界的日子。這是我給你的破例。但是,一旦東邪回到神界,你就必須一直在青離地界待著,哪裏都不許去。若是踏出青離地界一步,便有譴。”
青離點頭。
“還有一點就是,東邪若是再上來,五千年之內,不得下到人界去。”
“知曉了。”
三界的目光很複雜。
“感謝神官體恤,青離回去準備一下。”
“嗯。”三界看著她站起來,慢慢走出去。
她回到青離山的時候,東邪還沒有回來。隻是太陽已經西斜了。
上的雲彩慢慢就有了紅色的光霞。
渡劫神官,今晚上就有雷劫了。
她得找個地方,一個霹雷也不會被發現的地方。
青離地界的邊界上有一處懸崖。
東邪一直不知道。
他甚至一直以為,青離地界隻是一座山,一片湖,還有一片花海而已。
但是穿越那片花海,或是過了那片湖,就可以看見連綿的山。
那也是青離地界。
等青離到那些山後麵的懸崖的時候,西邊的火紅,太陽已經落下去一半了。
這山上種的各種各樣的樹,有一半都是青離自己親手種上去的。它們的綠色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橙色的光。
她看著這些自己親手種出來的樹,一半辛酸一般愁。
怕是要毀在今晚的雷電裏了。
這時候,東邪才剛剛從青離山口進去。
他順著路走到整個青離山唯一一處可以居住的用破茅草搭成的屋子裏的時候,卻發現青離不在。
這就讓人火氣很大了。
“青離她到底在搞什麽?讓我今晚上回來,結果自己還不在。”
他轉了一圈,確定沒看見青離的人影以後,一屁股坐在了屋裏的凳子上。
等著。
他是真的不知道,青離這麽個無聊地恨不得躺床上的神仙,竟然會不在屋子裏。
想來,她應該是四海八荒裏最懶散的神仙了吧。
青離地界雖然名義上是抵禦外敵的第三道防線,但這都多少年了,魔族也不會傻不拉幾地侵入神界。就算他們打進來了,從第一道關卡那裏,他們就已經進行防禦了。
這便又跟青離沒甚關係了。
而且,整個青離地界又隻有青離這一個化了形的神君,她也著實不需要管些什麽。
因而青離總是閑的。很閑很閑的。
隻是為何,今日來便不見了呢?
莫不是阿華多日未來,她去找了阿華?
東邪靠在了椅子上。
把他叫回來,是會想他,結果倒好,愣是根本就看不見人。
罷了罷了,坐這兒等等她。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黑。
其實黑的時候,青離依然沒有回來。那時候,他險些就要睡著了。
若不是邊突然劈下來一道雷把他震醒,他就已經在椅子裏歪著了。
他站起來往屋子外麵走。
霹雷的地方他看不見,好像被身後的山擋著。
聽著聲音,似乎不像是青離地界,像是在外麵。
他一個起跳飛到山後,往那霹雷的地方瞅了瞅。
在仔細分析了雷電的來源,路徑,和落下地方位來看,確定了不是成神的劫。
好吧,其實他也著實不知道什麽才是成神劫。
畢竟……當時似乎是青離蓋著他幫他擋下來的。
有一瞬的沉默。
他想了想,還是回了屋子。
那不可能是青離,畢竟像青離這樣的神仙,這麽長的一生裏出了成神的時候,成年的時候會劈下來一道劫,其他時間也不會再來了。
她又不像自己一樣。
他嗤笑一聲。
自己這樣的人,才應該被雷劈的吧。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屋裏的擺設跟走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他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