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這人是個啞巴
他們這一時過去,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了。他得趁這個時候找到酒窖。
他腳步匆匆,瞬時便移動了幾米。
每隔幾米便在一處地方摸索一陣。
畢竟那是百花娘子獨有的東西,肯定是要好好藏起來的。
可至於藏在哪裏,東邪便是不能確定了。
若是機關,定然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若是一扇門,必定有一些色差或者牆縫。
他走了這麽久都沒有碰到反常,而這段路總共就這麽長,想來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他的手在壁上掠過,石頭的冰涼感似乎有些擾亂他的判斷。這讓他原本分開去聽巡邏兵的心收回來了一些。
昏黃的火焰在牆壁上投射出他的影子。因為牆壁的坑坑窪窪,襯的那影子有些扭曲。
他的手一點一點在牆壁上移動著。
突然摸到了一處凸起的石塊。
心突然一跳。
他的手慢慢的摸索感受著這塊石塊和別的的不同。
然後猛然一按。
“轟隆”一聲,他迅速回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後麵的石牆上慢慢出現了一扇門的形狀。
他站起身,慢慢將門推開。
果然是這裏。
仍舊和經過大門的時候一樣,他剛進來身後門就關上了。
撲麵而來的酒味。
他往前試探著走了兩步。
這裏是沒有燈的。
或許有燈,隻是他不知道。
他也懶得去找了。若是不出意外,今會百花娘子會進來拿酒。
他拿出來一個羅盤,撥弄了一會兒。
指針突然指向了一個方向。
他抬頭看過去。
那是一處犄角旮旯。
被酒壇子包圍著的一處角落。
他拿出來夜明珠。
腳下滿滿當當都放的都是排列整齊的酒壇子。
左邊有一扇門。
想來應該那邊同樣放的也是這樣的酒壇子。
他走到那個角落裏。
離得越近,那牆上的門形便越是突出。
然而東邪並沒有將門推開。
他蹲下來,用手輕輕在牆上蹭了蹭,原本因為長久沒有被清理而落上去的灰掉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一塊遮板。
他輕輕地將遮板打開。
遮板後麵是一個孔,從孔裏看出去,就是酒窖和聖殿之間的一處空地。
對麵隔不了幾步,是一個蘑菇一樣的建築。
有個人似乎在裏頭忙。
東邪挑挑眉。
若是不出意外,那個人應該就是給百花娘子看酒的奴仆。隻是他沒有想到,那個奴仆竟然還可以協助百花娘子釀酒。
靠牆的那邊種著一排樹。
東邪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在那樹後麵躲著。這樣的話,一會兒百花娘子過來就可以將這裏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而此時,這一段路上,一個人也沒櫻
於是他將遮板又放回了原位。然後起身,推開了門。
他走出酒窖,將門關上,然後迅速躲進了那一排樹,和圍牆之間。
早已過了中午的炎熱,如今已經到了下午。
百花娘子收酒的時候正是傍晚。
而如果沒有預估錯誤的話,一會兒,那個釀酒的奴仆就會去找百花娘子來此處收酒。
隱身訣的效用是一個時辰。
剛剛那個隱身訣東邪自己給解了。若是此時再捏一個,加上一個時辰,應該就差不多到了叫百花娘子來的時間。
而從這裏到聖殿,再從聖殿回來這會兒時間,也夠他再回到那一排牆角樹。
那,東邪決定,就這麽辦。
於是當即捏了一個隱身訣,就從那牆角樹裏走出來,直接去了蘑菇屋。
門開著。他甚至不用推門,就直接到了屋裏。
眼前擺著各種各樣的釀酒器。其中一部分正在運作著。
他又往前走了走。
靠牆的末尾有一張桌子,上麵立著各種各樣的試劑。
東邪湊上去,趁奴仆不注意的時候聞了聞。
酒香味,有些發甜。應該是調好的。
想來應該是百花娘子將酒的味道和配方做好,再告訴那仆人,然後由她來做。
倒是沒有他家青離認真——畢竟他家青離都是自己釀酒,從來沒有借過他人之手的。
東邪就在裏頭站著,一邊研究著這些器皿的工作,一麵注意著那個釀酒仆。等到日薄西山,色開始發黃了,仆人才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外,靜悄悄地關上了門,準備去聖殿了。
東邪跟在她身後悄無聲息地出門,然後躲在了不遠處的樹後麵。
隱身訣的時效到了,東邪慢慢在樹後現身出來。
百花娘子不一會兒就來了。
這次來的不僅僅隻有兩個人,百花娘子後麵還跟著大概四五個人,他們合夥抱了一個大盒子。
她一邊走著,一邊指揮著那五個人做什麽:
“你們倆,一會兒就在門口站著,我送出來一壇酒,你就接著放在這盒子裏。”她指揮著左邊走著的兩個人。
“你們倆,他們放進來幾壇酒,你就給我收拾幾壇。擺好了,一層放滿了就再落一層,要是倒了,我唯你們是問。”這是右邊。
“至於你,去找幾個木頭架子,把這個盒子撐起來,石頭也校到時候你們搬不起來箱子就又要怪我。”
“還有你,”她看著身後的那個專屬奴仆,“你就在釀酒屋裏好好呆著,別讓他們進去了。”
任務部署完,便已經走到了那酒窖前頭。
幾個人奉命行事。
奴仆早已經走進了蘑菇屋。
東邪看著那個負責撿木頭的人離他越來越近,腳步輕輕一點,落在了樹上。
這樹倒也算是枝葉繁茂,若是不仔細抬頭往上看,定是發現不了他的。
幸好底下的碎石塊比較多,那人撿了幾個便又走遠了。
東邪卻沒有立刻跳下來。
他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酒窖門口。
想來,這酒窖百花娘子是真的很看重,這些人都不讓進。
那個仆人估計是她最信任的了。畢竟,蘑菇屋看似除了她,誰都不能進。
如此,可能性最大的是這個釀酒的奴仆。
隻是……
東邪根據觀察了她大半的經驗看,這人是個啞巴。
所以,既然是個啞巴……
怎麽會有理由去換一壇酒而有損於東邪呢?
他東邪這些年雖然冷漠,卻也不至於讓一個正常人變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