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刻意細節
一個革命男人,一個工員,死都不怕,還怕什麽複雜麽?”從軍轉辦出來,董曉碗看到抱著憐兒的甜甜。
被長長的卷被角兒。
遮住了臉孔。
在接待室的排椅上安靜的坐著,董曉碗忽然很感動。
這個小保姆甜甜,小小的小姑娘離家到了這兒,任勞任怨,主動積極,還處處替自己著想……他過去接過憐兒。
“甜甜。
我們走吧。”
小保姆把酣睡中的憐兒遞給他。
甩甩自己的胳膊肘兒:“董哥,事情辦妥哩?”“嗯,走吧。”大步走在前。甜甜小跑著跟著,一麵追問到:“董哥,那你幹什麽工作哩?”
“嗯,走吧。”
曉碗岔開。
甜甜就這毛病,或叫膩人,董哥長董哥短的,就想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事兒。
大概普天下的小保姆,都這毛病?“董哥哩,你要工作了,憐兒怎麽辦哩?想過沒?”董曉碗站站,呃,這倒是沒有想到,甜甜挺細心呢。
“嗯,走吧。”
路過一家商場。
裏麵燈火輝煌。
音樂飛揚。
伴著輕盈的提示:“各位顧客,本商場為慶祝開業一周年,所有商品全部八折,特大優惠,有意者請趕快惠顧搶購。”
董曉碗站下。
回過頭。
“甜甜,走,進去逛逛。”
“逛什麽哩?”小保姆搖搖頭:“我不喜歡逛商場哩。”“給你買套衣服,帶憐兒辛苦了,走吧。”可甜甜仍然搖頭。
“董哥。
我不喜歡衣服哩。
我走的時候,爹媽讓我帶足了換洗衣褲,足夠穿好幾年哩。”
“那,送你一個MP3。”甜甜癟癟嘴巴:“董哥,現在是MP5,全自動哩。”“那就送你一個MP5全自動的,走吧。”
小保姆的眼睛。
都要掉出來啦。
“真的?那好貴哩!上次我和小小上街看了的,要幾百呢。”
“幾百就幾百,走吧。”董曉碗己有些不耐煩了,可他仍微笑著:“別浪費時間了。”甜甜想想,搖頭。
“董哥。
算哩。
你沒工作,還不是找老董和張阿姨要錢哩?
他們對我很好,每月給工資還給我買衣服,我不能貪心不足哩。董哥,這樣哩,你幹脆送我一朵玫瑰花,不,二朵紅玫瑰花算哩。”
就這樣。
董曉碗抱著憐兒。
小保姆拿著兩朵紅玫瑰,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晚上,董曉碗把到市工搬促工作的決定,告訴了爸媽,還想好了一大堆理由。可沒想到,老董和張副聽了,相視一笑,欣然同意。
這讓董曉碗有些納悶。
他哪會想到?
叢促早做通了爸媽的工作。
爸媽妨著他的自尊心,正尋思著找個機會給他說呢。見兒子自己說出來,兩口子自然高興。瞧小保姆正在忙忙碌碌的給憐兒兌奶粉。
張副問。
“曉碗。
工搬促工作很繁忙。
不像下隊,按部就班的上下班,你工作,憐兒怎麽辦?”董曉碗毫不遲疑的答:“就讓甜甜帶唄!大不了多出點工資。”
張副搖頭。
“曉碗呀。
這不是個辦法麽,我看,”
“媽,就讓甜甜帶,憐兒跟了我們近二個月啦,怎樣帶?甜甜心裏有數;再說,工作再忙,我還得要回家麽。”
張副隻好順話搭話。
“暫時就這樣吧。
還有曉碗,你到這兒工作,羅歆知不知道?”
董曉碗搖頭。“她爸媽呢?”曉碗笑:“媽,我哪知道哇?這事兒必須告訴她和她父母嗎?”老董的眼睛,閃閃發光。
“羅長就不必說了。
可張副的耳朵一向很靈。
說不定她早知道了。”
張副皺皺眉:“這個老精怪,十處打鑼十處有她。她知道,羅歆也就知道了。不過,曉碗呀,你現在還得與羅歆好好相處,不要輕易得罪她和她家。”
董曉碗聽聽不對。
反問到。
“媽,我們本來就相處得好好的麽。”
“哦,好好,相處好就好。我們董羅二家,關係一直很好,是有地位們的概模呢。但你記住了,到此為此,不要再向前發展。”
董曉碗仿佛明白了什麽。
輕輕點點頭。
結果。
今天上午,就接到了羅歆的電話,還被她沒頭沒腦的發一通火。這讓董曉碗想到老媽的判斷和叮囑,老媽真有先見之明呢。
其實。
羅歆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該想到。
藝院培養教育出來的營級碩士,安得虛名?那敏捷,靈感和記心,都是第一流的。雖然暫時被自己捏著嗓門兒的假聲迷糊,可曉碗一看自己電話的來電顯示,就一目了然。
再聯想到羅歆的調皮戲謔。
就斷定對方是羅歆。
更簡單的推理。
自己在這個下午茶餐廳,沒任何朋友或熟人,能打這個辦公電話並且說這話的,也隻能是羅歆。放了電話,董曉碗除了哭笑不得,就是對羅歆的同情。
從羅歆的自扮自演和自問自答。
以及大發醋酸中可以清晰的看出。
羅歆愛上了自己。
可是,自己卻對她還沒達到“愛”的地步。曾經湧起的一絲波瀾,被對方的假鈔迅速攪亂,並且,越相處越覺得雙方的差距,越來越大……
這倒不是緊巴巴抓住對方的一點缺陷。
無情放大的短視。
而是完美主義者董曉碗,所最不能容忍和忽視的。
不是說,一滴水反映大海,以一斑而窺全豹麽?有些缺點,可以容忍和原諒;有些缺點,卻無法饒恕……
有些缺陷。
是人類進化過程中的必然結果。
而有些缺憾呢?
卻是個體溶解在其血脈中的分子,終生相隨。換了另外人,貪小便宜,慕虛榮和口無遮擋,也許不足為奇;可放在官二代富二代和大本生的羅歆身上,就令人深思了……
老媽提醒得對。
董羅二家關係一直良好。
是有地位們的道德概模。
自己必須要引起注意,保持目前這種朋友關係,不能再向前發展了……不說這邊的董曉碗,在獨自內省,提醒著自己。
再看那邊的羅歆。
扔了話筒。
斜靠在經理椅上,喘息未定。
男女之間的差異,就在於一個關注全老大,一個刻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