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妙就妙在
“哀哀的。
哭哭的。
嘴裏咕嘟咕嚕著，我看著就難受哩。”羅歆不耐煩的垂著眼皮兒：老糊塗啦，人家坐著，你也看得這樣清楚？
敢情你是臥底啊？
就像老媽昨夜說的那個臥底。
我得注意了。
以後我在這兒工作，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才是。此外，這保潔大娘還不能得罪，我看這條走廊，是歸她負責打掃的。
曾記得。
當時學校。
那個看守女生宿舍的大媽。
如果有女生得罪了她，瞧吧，你就受罪啦……瞅著整潔空蕩蕩的大樓，百無聊齋的羅歆，就撥朱朱和管玲的手機。
該死！
竟然二個死黨都沒開機？
在學校大家約好的。
手機有電不管白天黑夜，就盡量開著。現在一分開，就變啦？哼，討厭，這人啦，頂頂勢利哦！又撥董曉碗的，一撥就通。
“你好！
我是董曉碗！”
“我是，”
羅歆頑心頓起，捏著自己嗓門兒尖聲尖氣的：“我是×××”這可是眼下全中國人民家喻戶曉的影星，嘻嘻，還不把這傻小子樂壞？
“哦。
你好。
小姐，我不認識你。”
撲！就要掛機，羅歆隻得恢複原貌：“傻大個，我是羅歆。”這是羅歆第一次稱對方為傻大個，其間的親妮和溫柔，帶著年輕美女不可阻擋的魄力，呼嘯而去。
聽得出。
董曉碗被擊中啦。
“你？哎歆歆，怎麽一大早就起來啦？改邪歸正啦？與懶覺告別啦？”
“告訴你吧，本姑娘從今天起，正式與過去徹底決裂，上班啦。”“真的？那好啊，自食其力，努力創造，有規劃有追求的生活，才令人羨慕和尊敬。”
羅歆擺弄著手機。
笑問到。
“那你現在，羨慕和尊敬我嗎？”
“當然，等會兒上樓，我得把這消息告訴爸媽，免得，”曉碗停住了，許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幹咳著。
羅歆瞪瞪眼。
立即敏感的追問。
“免得什麽？
免得什麽？免得你爸媽對我不滿意？哎你說呀，是不是這樣？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的；主要是試試你，看你說不說真話？”
那邊的董曉碗。
大約腸子也悔青了。
本不善說話。
更不會撒謊的他，吭吭哧哧了好一會兒，才答到：“免得我對你的印象，老停在原地方。好，不打攪你啦，你工作吧。
不忙。
能否可以告訴我。
你幹的什麽工作？”
羅歆冷笑笑，憑著女性的直覺，她知道對方是在撒謊。啊哈哈，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回來男人，營級碩士也學會了撒謊？
可見呀。
這婆媳生來就是冤家對頭。
什麽婚姻大事和深情小倆口？
純粹是婆婆與媳婦的前世孽緣，生死輪回，生死相鬥。我呸呸呸！我恨婆婆！可不願婆婆恨我，隻想婆婆像我媽一樣寵著我。
沒說的。
昨晚上。
可憐的董拂碗，一定被他老媽，嘮叨洗腦得險些上吊自殺吧？
我一個大姑娘尚且如此，他一個大男人還逃得掉？哼哼，親愛的的曉碗同誌，你我同病相憐哦……嗯，好啦，商場開門啦。
進吧。
進吧。
看看有什麽逛頭？
羅歆在各大商場慢悠悠的逛進蕩出，打發著時間，征求著營業員意見。這讓她感到高興，這些女營業員，居然都對下午茶餐廳，頗具好感。
這說明。
老媽的確卓有遠見。
老媽的確聰明能幹。
現在，把餐廳交到我手上，就是要我繼續發揚光大，一代代的做下去……老媽，我愛你！好啦好啦，下午茶的玻璃門打開了，營業員一個個的來啦。
瞧著她們排隊。
吃飯。
在一起嘰嘰喳喳。
羅歆就感到驕傲，今天，這一切都屬於我啦！二個營業員出來了，一麵朝走廊拐彎處的洗手間行，一麵嘰嘰喳喳。
“哼，不準請假。
那二個怎麽請了假？
硬是她的好朋友哦？這不是說一套做一套嘛？”
“不說了不說了，人有人不同，等你以後也當了領班，你就先淮了我的假。”羅歆聽得眉毛一揚，嘿嘿，怎麽我一出麵，就有情況？
說明我的重要和及時麽？
不行。
這事兒我得問問。
所以，見了郭蓉，稍聊聊，一點藏不住話的羅歆，就直截了當。不過她多了個心眼兒，加上了“好像覺得”四個字兒。
郭蓉有些不自然。
“是有二個人請假。
一個是大姨媽來了。
痛得無法堅持工作；一個重感冒，我怕她傳染大家，讓她請假去醫院打點滴。”這是二十歲的郭蓉，情急下所能想到的最好借口。
好在羅歆本意不在此。
看看她。
點點頭。
“好的，請了也就請了，你忙吧，我自己坐坐，看看。”郭蓉鬆了一口氣，殷勤到：“我去給你端點西點。”出去了。
郭蓉即出。
羅歆就全心全意翻騰開了帳本和報表。
這一行行生硬冰冷的數字，讓她很快就沒了興趣。
可她心裏明白，要想在這兒呆下去，必須培養起對這一行行數字的熱情，否則，就隻有打道回府，虎頭蛇尾，讓人嘲笑。
看看窗外。
一大叢山菊花開得正豔。
幾隻無名鳥正在其間蹦跳啄食……
老媽和董曉碗的麵影，都浮了出來，還有那個該死的保安，威風凜凜的叢促。羅歆的強勁兒上來了：那就看吧！
我就不相信。
這會比讀四年外國現代文學更難啃？
“歆歆，這叫‘一箭穿心’，有創意吧？”
郭蓉把一碟精美的點心，輕輕放在她麵前：“麵點師的最新傑作，給我逼出來的。我天天追著他嘮嘮叨叨，要新菜，上新點，要新菜，上新點。不上，我死給你看看。”
羅歆笑起來。
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那個可憐的麵點師傅。
在小自己一半年齡的頂頭上司，時時刻刻的逼追下，如何抓狂得想上吊的滑稽模樣：“你呀，挺有辦法的。這點心，好看。”
淺藍色的魚盤上。
四塊不大的咖啡色蛋糕。
成炬型擺著。
一根乳白色的奶油成箭狀，斜穿過其間，妙就妙在，像征箭頭的紅色尖端，直直貫空在四顆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