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到底怎麽
她這病,本來在不斷的治療下己有好轉。
可給這幾年一弄。
孫兒孫女兒長大了。
白雪卻累得越益病重。”
左翼眼眶濕潤了,他垂垂眼皮兒,好容易止住就要發出的鳴咽:“我們己問過最權威最有本事的醫生,醫生告訴到,這病,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期,再怎麽醫治,也就這樣啦。”
“這樣啊?”
管玲發出一聲長歎。
替左老師和左長感到難過。
左長匆忙進來:“小玲,時間晚了,你和胡蝶走了吧,車在樓下。”“不忙,我再等等。左長,你也要注意休息嗬。我看家裏和單位上,都離不開你的。”
管玲意外的溫存。
讓左長一楞。
他瞧瞧老爸。
明白過來,苦笑到:“謝謝!就算是吧。小玲,走吧,走吧,快走。”出了門,胡蝶和二初中生,正抱著白雪老太太勸慰著……
老太太呢?
正奮勇掙紮著。
嚷嚷著。
抖著一頭白發,手裏竟然抓著一把剝菜小刀,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刀光:“讓開,我要找那個小丫頭,就是她撞倒了我,還讓我把飯煮糊了,我要找小丫頭算帳,快讓開!”
左長咳聲嗽。
上前遮蔽老太太的臉孔。
朝胡蝶和管玲使使眼色。
二女孩兒趁機撤退,閃到了大門外,撲,防盜門猛然嚴嚴的關上。二女孩子沉默不語的穿過幽暗的走廊,下到了一樓,這才站下。
深呼吸!
夜風溫嵐。
夾帶著無名花香。
仰臉,一河繁星,星漢燦爛……好半天,胡蝶催到:“走吧,上車。”管玲看到,一輛小車斜長的車影,橫切在空壩上,一車星輝,弧線優美,優雅得像支小夜曲。
二女孩兒坐了進去。
路上。
路燈閃爍,寂靜無聲。
管玲感到胡蝶溫軟的身子,在緊緊兒的貼著自己;胡蝶的手呢,也在有意無意挽著自己腰枝,一種同性陌生而熟悉的氣息,不絕於麵,緩緩撲來,這讓她有些緊張。
回到家。
老爸或許也是剛回來?
正蹲在桌邊呼啦啦的喝著稀飯。
管玲一驚,又出了什麽事情?老爸是個土生土長的鄉下人,一些土氣奇怪的習慣,進城當了包工頭後,改掉了許多。
盡管如此。
一遇到極高興或極沮喪的事兒。
卻總要不知不覺的流露出來。
有椅不坐,蹲著吃飯,便是這種土氣奇怪的習慣之一。“小玲,下班啦?”老爸招呼著女兒:“餓壞了吧?快吃飯。”
倦縮在老爸陰影中的老媽。
就站起來。
朝廚房走。
“媽,我吃過了。”管玲克製著自己的不滿,瞟瞟老爸,一切正常,看不出什麽哇?進了裏層,管娃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喃喃自語。
“哪有這樣背書的?”
管玲皺眉到。
“越躺越糊塗,是因為你姿式不對,腦部供血不足,白費功夫。”
管娃做了心煩的手式,瞧著天花板,咕嘟咕嚕的。管玲進了自己小隔間,找衣服打算去洗漱;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喜歡幹淨的她,覺得自己身上一定很髒。
因為。
她心疼自己這套醬色女式西裝。
可那所謂的洗澡間,實在太小。
平時脫換的衣服都隻能掛在牆頭。想想這麽貴的西裝,掛在有些發黴濕潤的牆頭上,管玲自然一百個不願意。可怎麽換呢?
中間的隔被單。
燈光一照。
蓬蓽生輝,原形畢露。
更何況,小弟的臉孔,恰好正對著這裏麵?好吧,隻有一個辦法,關燈。“管娃,我換衣服了,先關關燈哦。”
不待小弟回答。
管玲就佝僂著身子,趴在牆頭關了大燈。
然後迅速脫掉外裝……
冷不防,大床單一掀,管娃鑽了過來,嚇得管玲一聲尖叫,抱住自己的身子:“你幹什麽?”管娃也不回答,氣勢洶洶的就去開燈。
啪!
燈光重新大亮。
管娃看也不看老姐。
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床沿一撩床單,重新鑽了過去。管玲又是一聲尖叫,因為管娃一腳踩在了她的腳踝上。
“哎喲,你找死啊,”
管玲生氣的揉搓著自己腳踝。
她沒想到,才讀小學的小弟,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開著燈才能背?老姐我大小考試多少次,每次摸黑閉著眼睛也可以背誦,你是哪家財主的少爺啊?哼,討厭!”
管玲嘮叨著。
穿起睡衣。
將西裝用衣架掛好。
還珍惜的細心地沾一點口水,擦掉衣襟上的一星點灰塵。穿上它,管玲感到自己今天情緒很好,發揮也不錯;稍稍有點兒遺憾的是,包括左館胡蝶在,還沒人對它讚賞的看上一眼。
管玲進了洗漱間。
腦子裏卻老想著左老師父子倆。
特別是左長那貌似強大,鎮定自如後的空虛痛苦,竟有了一種同情的感歎。
忽兒又想起左長的“其中一個,攤上大事兒了。”話,他說的是誰呢?羅歆和朱朱這二個死黨,除了上次通過電話,又有好多天不知所雲。
攤上大事兒?
能攤上什麽大事兒啊?
管玲又忽地想起那晚上被水柱衝刷時,聽到一輛車內二個年輕人的話。
這其中,是不是有牽聯啊?忙忙洗好後,抓起手機瞧瞧,管玲差點兒沒昏過去,一連十幾個未接電話,竟然全是羅歆和朱朱的。
原來。
自己上班時。
遵肖組所囑,把手機設成了靜音。
哎呀,難道是真攤上大事兒了?管玲顫抖著一一撥過去,可二人都要嗎通了無人接,要嗎被立即按斷,這可是原來從來沒有的事情。
管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
撥到最後,她也生了氣。
幹什麽嘛?我又不是故意設成的靜音,就不能原諒原諒?沒聽說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一賭氣,也幹脆關了手機。
老爸的稀飯也喝完了。
拖著涼鞋慢騰騰的走過來。
“小玲,洗好了?”
“嗯,”管玲心不在焉,忽然轉過了身:“爸,你今天又出了什麽事情?”“這,算了沒事兒。”“爸,你到底怎麽了?一回來就蹲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