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使勁揪捏
羅歆抽身向外。
朝對方禮貌的點點頭。
“你吃飯吧，我到外麵隨便走走。”
“好的，你請！”可早注意到她的老媽，喊住了女兒：“你到哪兒去？”羅歆不屑的盯她一眼：“隨便走走，我還不餓。”
“一杯牛奶撐一天？
行了大小姐，現在你不是在學校。
也不需要你減肥。”
老媽笑到：“沒見這麽多的客人？跟我進去。”羅歆無奈，隻得說：“我真的不餓，想到廳裏瞧瞧，約了人呢。”“又是你那二個學友？”
老媽走上來。
一麵回頭招呼。
“謝促，黃老六，今天手氣如何？麻將如工作，打得好，工作才好。請請，中午多喝二杯，三塊錢喲！”
回身，單手托臂，掌撐左頰：“好！你可以去，但得讓人陪著你。”“陪著我？”羅歆啞然失笑：“怕我找不到路？還是怕我跑啦？媽，你發什麽神經哦？對了，錢！”
“前天才往你卡上打了一萬塊。
你吃錢當頓啊？”
羅歆瞅著老媽直樂。
一大迭百元鈔，散落在她腳下卻渾然不知。40出頭，保養得很好的前鄉村村小，內著一件粉黃直領繡花短袖襯衫，外披素花墨綠披風。
一隻普通的膠柄秀琅眼鏡，架在微凹的鼻梁。
趿一雙紅絨女鞋。
整個兒宛若個居家婦女。
見女兒眨眼盯著地下，老媽低頭，不緊不慢的用腳尖，把鈔票撥到一堆，嘴唇一動：“撿起來。”羅歆一怔，“嗯？”
仿佛有具大的魔力。
迫使她蹲下地。
飛速撿起鈔票，在手中理理，然後遞給老媽。
老媽鼻子哼哼：“想用，就拿著。那廳裏，這二個月生意不太好，正想有人看看呢。你去吧，多學著點，盯新舊點，那可是你自己的產業。”
一出大門，羅歆頓覺天高地闊。
羅府，座落在本市鬧市中心的一幢大樓三樓。
這兒，本是市保險的機關辦。
經上級部門調整後，保險全老大遷向市政府外的一條街，與調整後的各管事兒的，一起聯合辦公。空出來的原促辦是一溜兒九間，就做了現任羅長的居家。
這是老媽經過一番認真思考後，做出的重要決定。
當然。
就連小保姆小小也明白。
時下的有地位，可是眾矢之的，一有風吹草動，蛛絲馬跡，憤官和仇富的老百姓，便會一哄而起，口誅筆伐，連啐帶罵，。
有地位首當其衝。
成為貪贓枉法和壞人們的代表。
要避嫌呢。
九間原促辦，經裝修公司一番巧手裝修，間間生輝，屋屋顧盼，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則難覓蹤跡；整個兒看起和參觀起來，也就一個時下稍有權勢，可克勤克儉的有地位家庭。
至於天天麻將呢？
時下，工作是國家的，身體是自己的保健觀念，深入人心。
作為堂而皇之一個有地位，似乎打打麻將，也沾不上貪汙腐敗，嘯眾聚盜，圖謀不軌的嫌疑。
更重要的是，場地的作風和潛規，就是如此，你這樣做，合情合理，合理合法，反之，就是另類……站在寬敞走廊上的羅歆，瞧瞧鋁合金欄杆外的天空。
九月底的太陽。
一動不動。
令人生畏的嵌在藍天。
一汪瓦藍，一汪灼熱；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組合成低沉的轟轟聲，大炮一樣轟擊著……可你側耳細聽，強烈的轟轟轟轟中，竟然有秋蟬不絕的啼叫。
仿佛給這酷熱，注入了一縷清涼。
蘭蘭和香香。
兩個小侄女。
一左一右圍住了羅歆：“姐，我們也要去。”羅歆笑了：“我老媽讓你倆來的？”二個女初中女生卻光笑，不點頭。
三人下了電梯。
八成新的東風雪鐵龍。
正好停在前麵路旁。
香香指指雪鐵龍：“姐，好熱，快上，我讓小羅先開了空調的。”三女孩兒一齊跑上前，那車門早從裏朝外被推開。於是。嘻嘻哈哈的三女孩兒一低頭，陸續衝了進去。
車裏涼爽。
響著林誌穎的“十七歲的雨季”
小司機羅羅，正搖頭晃腦哼吸哼著。
見三女孩子全上了車，一扭頭，雙手把住方向盤：“坐好啦，美女們，今天到啦啊？”蘭蘭和香香就瞧著羅歆。
“‘下午茶’”
羅歆隨口答。
又問：“找得到嗎？”
三人全笑，幾乎沒有聲響，雪鐵龍就滑了出去：“找不到，找不到，在哪兒呀？”“順著這路向前開，在第三個路口，”羅歆忽然醒悟過來，嗔怪的打二個侄女一下。
“哼！
討厭！
討厭死啦！”
“……當我還是小孩子，門前有許多的茉莉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當我漸漸地長大，門前的那些茉莉花，已經慢慢地枯萎，不再萌芽%”
因為住讀緣故。
羅歆對小司機羅羅不熟。
可也清楚，老媽對他十分滿意和信任。
幾乎就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兒子，動不動就說：“這事兒讓羅羅去。”“羅羅辦事兒，我放心！”“我就一個羅歆，一個羅羅。老天不忍看到我隻有一個女兒，所以又送給個兒子給我。”
聽多了。
羅歆不由自主感到嫉妒和奇怪。
這個羅羅小司機，用了什麽魔法，糊住了眼界一向很高，市保險外場處的張副？
羅羅陽光的笑到：“歆姐，大家都知道，張阿姨是‘下午茶’的大股東，常去查帳，經營和坐坐的，我們怎麽能不知道？”
羅歆就擠擠二初中女生。
“欺負我啊？
討打哦。”
蘭蘭吃吃吃的笑著，指指妹妹：“是香香不讓說的，都說讀書讀久了，人要異類，大本生，動嘴不動手，等於半身殘；研究生，動腦不動心，等於全身癱；博士生，基本上就是吃啥拉啥的大傻子！”
羅歆就惡狠狠的笑到。
“好呀，原來我在你們眼裏是半身殘？
我揪，我揪，我揪揪揪。”
隔過大侄女，揪住香香的手腕兒，使勁兒揪捏。香香則故意放聲慘叫：“救命啊！報警，快報警！”“什麽樣的心情，什麽樣的年紀，什麽樣的歡愉，什麽樣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