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離開
陳淑琴跟趙南茜都沒有回來,坐在趙家客廳沙發的是王媛。
我很驚訝在這裏看到她,她又是怎麽進來的
她為什麽來這裏
很多疑惑在腦子裏冒出來,我張了張嘴,還沒開口,王媛望著我,先開口了:“南笙,我是來給老大向你帶一句話。”
“姚慕白他人呢”我想到之前在趙家門口看到他,也就那麽一眼,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姚慕容得到了懲罰,這樣大快人心的事,姚慕白卻沒有出現,讓人很不解。
“一切都結束了,老大說他要環球旅行去了。”王媛說:“老大一直都很想去北極看極光,現在姚家的事情結束了,他也無牽無掛,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他這個人怕分別,也就不來跟你道別了。”
“這句話當真是姚慕白說的”我不相信,姚慕白怎麽可能就這麽一走了之。
“嗯,是老大親口說的。”王媛轉述著姚慕白的話:“老大說,希望你幸福。”
“他什麽時候走,他現在人在哪裏”
“在機場。”王媛說:“你別去了,現在飛機應該起飛了。”
不等王媛話說完,我已經跑了出去,直奔機場。
我不信姚慕白就這麽走了,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姚慕容是被抓了,可姚家還有一堆爛攤子,他怎麽可能無牽無掛去旅遊。
姚斌還處於昏迷當中,蔡采琴也下落不明,姚慕白不可能走。
我攔了出租車,讓師傅用最快的時間趕到機場,王媛說他去西藏,我就找去西藏的航班,可今天去往西藏的航班都沒了,最晚的也早半個小時前起飛了。
我望著機場人來人往,再也看不到姚慕白的身影,我撥打姚慕白曾經的手機號碼,已經成了空號。
姚慕白走了,就這麽連最後一麵也沒見,他就這麽歸於人海。
我在機場待了半個小時,失魂落魄的回去,接到厲少爵的電話:“南笙,你在哪”
“我在回去的路上,厲少爵,姚慕白他走了。”
這麽一個曾經在我生命裏轟轟烈烈過的一個人,以一種悄無聲息的方式離開了我的生活。
自那之後,我再也沒見到過他,,隻是每年會收到他從遠方寄來的明信片。
他每次寄來的都是不同的地方,我也沒辦法給他回信。
姚慕容落網後,曾讓人給我帶話,要求見我一麵。
我沒有去見他。
直到他的生命終結那一天,我也沒有去見過。
姚慕容的後事是厲少爵讓人辦理的,他終究還是厲家人。
姚慕容下葬那天,我去了。
他曾兩次要求我在他墳前燒幾張紙,念在他救過莫南城的份上,又或者是別的原因,我買了一束鮮花去祭拜他。
隔著遠遠的,我見厲少爵也在,我站在原地,遲遲沒有過去。
從醫院蘇醒過來的劉芬,還有厲振華,厲老夫人都在,這樣的場合下,我還是暫時回避。
我等了一會兒,最後他們都走了,我才過去,看著墓碑上姚慕容的照片,我忽然有一種萬事皆空的感悟。
不管生前如何風光,又多有錢有勢,有多少恩怨情仇,歸途都是一樣的。
我蹲下身,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紙錢。
“姚慕容,願你來世能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庭。”
這是我對他的祝願。
火苗被風吹的亂躥。
厲少爵出現在我身後。
“你最近還好嗎”
自從婚禮那天之後,我將囡囡送回厲家,就再也沒有去過厲家,厲少爵那天打電話來,我也沒有去,一直都在家裏,哪裏也沒有去。
姚慕容將婚禮辦的如此高調,他一出事,外界風言風語,我作為差點成為他妻子的人,自然也成為了熱門話題。
“還好。”我頭也沒抬,將紙錢放進火堆裏。
他一直站在我身後,我燒完手中的紙錢,起身時,忽然頭暈目眩,我立即扶著墓碑站穩。
“南笙,你怎麽了”厲少爵扶住我。
“沒事,可能是蹲太久了。”
幾乎每個人都會有貧血,蹲久了就會暈眩,這個理由,能搪塞過去。
厲少爵也並沒有多疑,我站了一會兒,覺得好點了,與他拉開距離,說:“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南笙,我送你。”
“不用。”我怕他追上來,加快了腳步。
近來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陳淑琴幾次讓我住院治療,我都沒有答應,我不想最後的時光是在醫院裏度過。
厲少爵追了幾步就沒有再跟來。
我攔車回到家裏,渾身都是冷汗,陳淑琴見到我的樣子,嚇到了:“南笙,咱們還是住院治療吧,你這病拖不了了。”
姚慕容出事後,黃醫生也跟我坦白了,我的病活不了多長時間,癌細胞擴散的很厲害,中藥也壓製不了。
我苦笑著搖頭:“媽,我不想死在醫院。”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倔呢。”陳淑琴氣得罵我:“你就跟你那死去的爸一個德行,不聽勸,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媽,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沒用的。”
我不想在這方麵浪費時間。
我回房休息,已經到了年底,年味越來越重了,黃醫生說我還有六個月,我瞧著自己這身體,不知道還能不能拖過這個春節。
我在家裏養了幾天身子,忽然接到了劉菲菲的電話,她來找我,我很意外。
她約我出去吃飯,她要離開北城,再次回南方去。
“厲少爵還單身呢,你不留下來繼續努力”
上次她可說還要追厲少爵,沒想到轉眼就要走了。
劉菲菲笑笑說:“我上次跟你開玩笑的,我早把他放下了,我們現在隻是朋友。”
“你什麽時候走”
“下周一的機票。”
“那邊怎麽樣”看著劉菲菲疑惑的表情,我說:“我也想去看看,下周一,我跟你一起去南方吧。”
這是我臨時起意的,在這之前,我還真沒想過真的要跟劉菲菲走,別說她驚訝了,就連我自己也對這個決定感到意外。
劉菲菲訝異地問:“你要去南方可是少爵他”
“我想在最後的日子裏,到處走走,去看看。”我說:“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想為自己活一次。”
劉菲菲欲言又止:“南笙,是不是你的病”
子宮癌晚期,我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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