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談
入夜，各式建築上的霓虹燈光格外耀眼，大樓上的巨幅全息顯示屏正循環播放著產品廣告，底下道路上各式賽博風格的車輛川流不息，除了白天忙碌行走的路人外，許多小巷邊上也多了一些裝得具備獨特風格的車輛，車上的塗裝色彩很多，圖案也盡顯與車主一般的風格，穿著浮誇的幫派份子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與行人彷彿隔著一個世界。
而天上，就真的是天上。許多充滿科技感的浮空車噴塗著流光在樓宇邊上穿行著，身著名貴西裝，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的人端坐其中，手裡的玻璃高腳杯盛放著昂貴的紅酒，側頭觀賞著夜景。
其實從高空往下看到的夜之城很壯觀，也很美麗，尤其是晚上。可是它美麗綻放的外表下，藏著數不清的污穢，這就是夜之城。
很少人在混入其中后可以逃離，更少人可以在底下爬到天上，到處都是失敗者的殘骸，余者不是妥協就是順從。抗爭的結果往往是毀滅，畢竟這個詞從出現之初就帶著流血與犧牲。
「你說什麼！他就住在超級大樓H10，而且就在我樓下。」V秀美的眉毛調情，臉色表現得有點震驚，語氣略帶波動的說道。
雖然說她住的時間不長不短，可從來沒見過約翰的人影，也不知道樓下換了住戶，但轉念一想也很合理。她沒怎麼和鄰居有過過多的交流，看約翰的樣子也差不多。他們的生活沒有交集的話就好像兩條平行線，可突然有一天它們相交了，比如現在。
也許平行線會互相纏繞，直到變成一根繩子，又在某一天開始分開向著不同的方向延伸，直到永遠。
傑克也預料不到，當他在米絲蒂那裡拿到消息時也有點驚訝：「千真萬確，他是你樓下的鄰居。這難道就是該死的緣分。」
「也許吧，但願這一趟順利。」V開著車輕聲回答道，思緒卻飄向遠方，她不明白約翰為什麼要拿「小平頭」，難道有人雇傭他嗎，可這情形又不像，因為東西並沒有交出去，還在他的手裡。
「V，你怎麼了嗎？」注意到她狀態有點奇怪的傑克出聲問道。
「啊，沒什麼，在想一些事情，不過到了就知道，坐穩了！」V剛剛說完就猛踩油門，車輛忽然提速超過了前邊的車子，傑克都被晃了一下才重新坐穩。 一秒記住ｈｔｔｐ://ｍ.bqge.org
傑克對她無奈的說道：「能不能開慢點，V，約翰他又跑不了。還有，下次加速可以早點提醒我嗎。」
從惡土的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知道V美麗外表下那火一般的性格，正如當初她那小巧的廢土汽車，藏著巨大的馬力，飆起來直接甩開荒坂的制式越野車，當然有著不少的運氣成分。
——
不一會，V就穩穩噹噹的將車停在了H10的一層室內停車場。
「走吧傑克，去會一會我這個鄰居。」主駕駛車門伸出一條修長的腿，V離開座位下了車。
傑克隨手關上車門，也下了車，想了想道：「我們這算是拜訪嗎，是不是應該帶點什麼東西。」
V聞言拔出腰間的手槍抬手晃了晃，說道：「帶上這個就夠了。」
「不至於吧，V，難道你打算殺進去把東西搶回來？」傑克有點為難，這與海伍德的作風有點不合，畢竟約翰和他挺聊得來雖然他們只見過一面。
他們走進了電梯，V按好了電梯的樓層，神情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開玩笑的，我打算和他起衝突，況且我們可不一定打得過這傢伙。」
「你怎麼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
「……」傑克震驚的看著V，心想你平時不都是這樣的嗎。
來到約翰房間外面，傑克自告奮勇的前去敲門，「約翰在嗎，我是傑克·威爾遜，我們今天在米絲蒂那見過面。」
片刻后，門被打開，只是傑克和V的神色有點奇怪，彷彿看到了什麼東西一般。V還上下打量，多看了幾眼。
一個上身赤裸，赤著腳穿著沙灘褲的傢伙正站在門內，明顯可見的腹肌，健壯的身軀上有些許猙獰的疤痕，還有幾處新傷，看上去是子彈造成的，不過看上去並不嚴重。凌亂黑髮下是一張白皙俊秀的臉龐，手裡還拿著半瓶威士忌。
「你們愣著幹什麼，有事進來坐著說吧。」約翰開口說道。
聞言他們才回過神來，這與他們初見時和想象中的約翰形象不太一樣，以至於他們晃了神。
約翰領著他們到客廳，隨意說道：「隨便坐吧。」
「這裡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
然後在柜子拿出兩個乾淨的玻璃杯放到他們面前，又開了一瓶威士忌給他們倒上半杯。
「請便。」約翰重新坐回沙發，然後舉起半瓶威士忌對著兩人說道。
V和傑克拿起桌子上的裝著威士忌的杯子，傑克直接一口喝完，V則是喝了一口就放了回去。
「酒也喝了，該談正事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約翰問道。
V想了想說道：「你在漩渦幫拿到了一件東西，「小平頭」，我們想和你談談。」
「消息挺靈通的嘛，不錯，東西的確在手裡。」約翰回答道，「但是，你們想用什麼代價從我手裡拿走它。」
「我們可以出價買下它，以一個合適的價格，你應該也知道它只是個一次性的產品，它對你的作用並不大。」V說道，語氣充滿自信。
「其實我更好奇它在你們手裡的用途。」約翰嘴角微微翹起，「可以告訴我你們要拿玩意幹嘛嗎？」
「……」聞言V直接沒有了聲音。
「當然，作為代價「小平頭」可以送給你們，但我要參與進去。」
「我們要考慮一下，走吧傑克。」V起身，俏臉滿是疑惑，眼前這個男人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
「我得走了，約翰，下次見。」傑克跟了上去。
「對了，「小平頭」是德克肖找埃里克買的，他應該是你們的中間人吧，你們可以談談，他會同意的。」
約翰在他們走到門口時又補充了一句，然後並沒有挽留，看著他們離開來這裡。
沒有關係，他們會再見面的很快。大幕已經拉開，約翰神經質的和那個V沒有喝完的威士忌杯子碰了一下，「敬強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