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懲罰開始
青煙散去,那十幾個正在打鬥的人身形模樣都滿滿顯現出來,有幾個見這玉牆上轟出了大洞,就見勢鑽了進來。
楉冰看到隨後跟進來的那兩個人,立刻撒下旁邊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羅一鑫,握住靈劍就跑了過去。
“穆棱!小秋秋!”
楉冰效率很高,不用兩個小夥伴提醒,跑過去的時候就把他們在追趕的人給提劍攔住了。
“哪裏冒出來的小子,滾開!”
那幾個人見前麵出現了阻擋的人,忙著逃跑也顧不上什麽規則,那幾把亮晃晃的重劍看起來能輕易地折斷楉冰細瘦的脖頸,劍起劍落,似乎就要上演一場血腥鬧劇。
但前麵這小子看著跟小雞仔一樣弱,氣場卻大得很,雖然這幾個高大的男人隻能看到楉冰的頭頂,可這股強勢的氣息卻不是身長能掩蓋的。
“哐哐”,靈劍之間相互摩擦的刺耳聲特別響亮,那能擦出火花的對決似乎就在身邊,可是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那幾個男人都已經倒在地上,靈劍被震落在一旁,皆是用左手握著自己發抖的右手,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楉冰。
這股怪力,是那看起來一折就斷的胳膊揮出的嗎?而且看靈劍上還沒揮散的靈力來看,居然還是木靈根?!
倒下的幾個男人這時候才能從斜下方的角度看到楉冰的正臉。
嗯?這不是楉冰?那個昆侖的,丹試第一的楉冰?丹修不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嗎,這人怎麽可能這樣厲害?!
楉冰也瞧見了這幾個人的驚訝表情,總覺得哪裏不對,蹲下來用茐蘢劍的劍尖挑著一人的下巴,“喂,這麽驚訝幹嘛,見鬼了?你們昨天不是知道我是丹劍雙修了嗎?”
昨天楉冰在第一關集合處出現並表明自己是丹劍雙修後,她就覺得周身的目光又熱切了許多。
而且很多,都是渴望自己當徒婿的目光。
那被茐蘢劍挑了下巴的人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因為那鋒利的劍尖就抵在自己脖子上麵,隻要楉冰稍微一用力,那細長的劍就會刺穿他的舌頭,從頭顱後麵穿過去。
“是、是我們有眼無珠,不知道你、您那麽厲害!”那人連口水都不敢咽,生怕把咽喉自己送上去。
“昨天我不是得了第一關的第三麽?”楉冰還是疑惑,就算木靈根是祖傳的不善修劍,但昨天都有了鋪墊,至於這麽驚訝?
那人看著楉冰,想說的話在舌頭上轉了一圈,還是沒敢說出來,隻是心虛地瞄著楉冰的旁邊。
什麽啊?楉冰順著他的眼神看去,不就是江穆棱在解決剩下的那些人嗎?這和穆棱有什麽關係?
等等!
楉冰好像懂了什麽,難怪羅一鑫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還覺得江穆棱和她是一對道侶,這麽傻的孩子都被被這些謠言給荼毒了!
“啊,哈哈,好一出蓬萊首徒帶頭頂風作案,領著昆侖弟子走後門的好戲啊,天知道你們腦袋是怎麽長的!”楉冰手腕稍稍用了點勁,那人的雙下巴就被刺破了些許,“如果我這一劍刺下去,就能看看你的腦子長什麽樣了……”
“別別別!木牌我們給您!都給您了!”幾人慌忙地給楉冰遞上木牌,然後都不用楉冰動手,自己就把自己搞暈了。
“哼,”楉冰把那些木牌隨手放在一邊,先把羅一鑫請來了,“聞聞,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些人。”
羅一鑫現在完全被楉冰當成搜尋犬來使了,但他個人還挺樂在其中的,甚至湊上去聞的時候還笑得特別開心。
“這幾個都不是!”羅一鑫現在被楉冰訓練得業務非常熟練,聞完之後就一手一個地給拖走了,“現在是幹什麽?打架嗎!我可以加入嗎?!”
楉冰雖然也喜歡和師兄們還有小夥伴們比比劍法,但對這種對方是什麽身份都不清楚的打鬥還是有點排斥。
羅一鑫最後也沒能和那些人好好比一場,因為剩下那七八個都被江穆棱和夏知秋解決得差不多了。
“穆棱,你倆怎麽遇上的?這怎麽回事啊?”
四個人,兩個守一個洞口守在兩邊,楉冰這才去問江穆棱事因。
“和知秋是中途遇上的,那群人,可能是約好了要聯合對付我們,蹲守在這附近,倒是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地方。”雖然是在這種旁邊至少暈倒著二十人的地方,也不能影響江穆棱看楉冰的心情,“你速度很快,多虧你了。”
楉冰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指著對麵和夏知秋互瞪的羅一鑫,“那就是羅一鑫,剛才也受了他很多關照,而且啊,他鼻子特別厲害!”
江穆棱對羅一鑫的了解比楉冰多一些:“他從小就和師父羅艽生活在深林裏,每天與猛獸相處,應該也是因此練就的吧。”
“嗯,還有那隆韜,我早該想到這廝看上去就心術不正,怎麽想都會跟極樂門有一腿,出去之後,龍虎門必須徹查!”楉冰想到之前隆韜還和歐陽豐串通起來陷害自己,楉冰就氣不過。
“我已經知道怎麽出去了,要不要試一試?”楉冰把所有拿到的木牌都掏出來攤在地上,跟俗世街邊賣小玩意兒的一樣,並迅速分好了八卦和四象。
“可惜,就差個少陽,就能集齊四象了。”楉冰捧起木牌就朝對麵走去。
夏知秋和羅一鑫的相處方式十分有趣,雖然都是在互相觀察對方,但夏知秋那屬於惡狠狠地瞪著並且審視,而羅一鑫純屬用感興趣地眼神看著一隻即將炸毛的小動物,手指都在蠢蠢欲動,想要伸過去揉一揉夏知秋的毛腦袋,摸一摸那尖尖的虎牙。
楉冰墊起腳尖和江穆棱耳語:“你說他倆在幹嘛?光瞪著就能看清對方的內心,將彼此的心緊貼在一起?”
江穆棱也琢磨了會兒:“可能……羅一鑫因為在深山住過,喜歡小動物,所以比較喜歡知秋吧?”
楉冰一想,還真有可能,夏知秋那也就是看著野了點,但從小門派長大的和羅一鑫這種山裏放養出來的還是有點差別,相當於家養和野生的比較?
“別瞪了,還想在這呆多久,趕緊出去!”楉冰在夏知秋耳邊說著,“也不知道這裏有多少極樂門的人,呆久了總歸不安全,我之前都被人襲擊了,慫就慫一點,命比較重要,出去了長老們罩著我們呢!”
夏知秋別了楉冰一眼,不情願地起身,四人走到了中央的那座石碑前。
楉冰小心翼翼地把八卦牌挑出來,再一枚枚地放進石碑上的凹槽裏。
結果還沒完全放進去,那八枚木牌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自己漂浮了起來,在四人麵前不斷變換著順序。
“離”牌首先出列了,在四人身邊轉了一圈,落在了那八個凹槽的第一個裏。
接著是乾、坤、震、巽、艮依次落在了後麵的凹槽裏,無縫銜接地鑲嵌進去,看著就是對強迫症患者的一大舒適體驗。
剩下的“坎”“兌”兩枚木牌漂浮在空中,遲遲沒有歸位,四人看著這兩枚牌思考了一會兒,夏知秋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該不會,是要我們給這倆木牌做最後的排序吧?”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夏知秋自認對這種動腦的事向來沒主意,率先閉嘴了,全心全意相信著他的兩位小夥伴,自己就去一旁盯梢了,留給他們一個安靜的思考地方。
不過這真是難啊,這個空間和石碑都沒有給任何提示,雖然二分之一的概率說起來也不低,但誰知道選錯了會有什麽後果,這還是要謹慎考慮的。
“穆棱,你覺得……”楉冰還想和江穆棱討論一下,就有一雙大手閃過眼前,跟捉小蟲子一樣把飄著的那兩枚木牌拿下來了。
“這還用問嘛,肯定是先坎後兌啊!”羅一鑫一邊放進木牌一邊說,楉冰那阻止的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這麽戛然而止了。
“這,你有什麽根據嗎?”見放都放了,楉冰覺得再說什麽也沒了用,隻能獲得理由來使自己心裏好受些。
“坎不是代表磨難,而兌是代表喜悅嘛?”羅一鑫覺得自己直覺還是很準的,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脯說著,“我師父說了,萬事都要先苦後甜,經曆了磨難才會有喜悅嘛!”
楉冰都被這番理論驚呆了,和那些書上的理論和知識完全沒有一點關係,就靠著這句宛如心靈雞湯的“師父的話”。
最重要的是,楉冰還完全無法反駁!
無論如何,他們也隻能祈禱這“先苦後甜”說是正確的了,大不了就當蒙的,她就不信他們運氣那麽背!
而八迷陣也沒有給他們多久時間來緩衝,空間的地麵就開始震動起來,中央的石碑緩緩下降,取而代之,重新升上來的是一個八卦盤。
腳下的震動實在是太劇烈了,幾人都有些站不穩,夏知秋之前走開了,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朝這邊吼著:“這是答對了還是答錯了?你們回答之前好歹給我個心理準備啊!”
“不知道!”楉冰想,這裏誰對這種事有心理準備啊。
八卦盤亮了起來,有三道光分別投向了楉冰、江穆棱和夏知秋,而羅一鑫則是得到了兩道光。
四人正有些不知所措,那八卦盤就突然放大了好幾倍,當楉冰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剛好站在了其中一卦上,剛好是自己抽中的那枚“離”。
“現在,懲罰開始,贏則離開,輸則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