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醉生夢死?
“她怎麽樣了?”沐言輕輕地問。
劍舞斂衽一禮,回:“孩子保住了。隻不過剛剛經曆的太過驚險,王後的身子很虛弱。”
沐言歎了口氣,站起身,看向裏房,道:“那就麻煩你給她好好調理調理了。”
劍舞再斂衽一禮,道:“遵命!”
沐言已經轉過身去。
“您不進去看看王後嗎?她已經醒了。”劍舞說。
“拜托你照顧好她了!”說完,他開門走了出去。
劍舞長歎一口氣,轉身走到裏房,輕輕推開房門,進到裏麵。
唯夏正在含淚看著她。
外麵灰蒙蒙一片,又飄起了雪花。
魯回正瑟瑟縮縮地跪在雪地裏,他的身旁則站著麵無表情的十一。魯回一見到那襲鎏金黑衣,他頓時哆嗦得更厲害。
那襲鎏金黑衣已來到他麵前,用那雙比寒刃更冷更利的眸子直盯著他。
此時此刻,魯回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此瞎了。他寧願做瞎子,也不肯再看到這雙可怕的眸子。那雙眸子裏有恨,無法形容的恨,足以毀滅了他。
“知道什麽是死嗎?”沐言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在用不可違抗的口吻發問。
他的嗓音刺骨的寒,就連空氣都凝結了,周圍更冷了,冷的人寒毛直豎。
魯回牙齒打顫,哆哆嗦嗦地望著他,不敢回答。
沐言突然笑了:“你怕死?”
魯回嚇地俯首在地,砰砰叩拜:“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沐言笑了笑,問:“他準備今晚就動手是不是?”
魯回的嘴巴癟著,不敢說話。
沐言大笑著說:“孤知道他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差孤一死了。”
他用腳輕輕抬起他下巴,逼迫他看他的眼睛,笑眯眯地又說:“他以為孤必死無疑了。是嗎?”
魯回滿頭大汗,幾近崩潰邊緣。死亡並不可怕,等待死亡才可怕。
“大概七天前,澤淵城裏,突然冒出了很多人。”沐言的靴頭輕輕摩挲著他的下巴,眯眼一笑,“這些人都是哪來的呢?”
魯回看著他,瞳仁猛顫
“五天後,這些人突然又全部消失。”沐言俯身貼近,直盯著他的眼睛,眼裏都是譏諷的笑意,“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魯回冷汗直冒。
沐言突然又露出惑然的表情,輕輕地問:“你說,那些人會不會是來自地獄深處的魔鬼啊?要不然怎麽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不見了呢?”
魯回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沐言嘴角勾起,問:“十一將軍,孤的鎮國墨龍鐵騎是不是被風雪困在峰林了?”
十一也不行禮,抱肩冷冷地說:“恐怕困在那裏七天七夜也別想出來。”
“那孤恐怕是死定了。”沐言舉目望天,長長歎了口氣。
暮色漸濃。
達猛王府。
偌大的廳堂,早已聚集了眾人。
“王爺,魯回將軍回來了。”有侍衛來報。
達猛皺了皺眉,輕輕揚了揚手。
那侍衛立刻領命走了出去,然後就看到了魯回。
“怎麽現在才回來?!”達猛瞪眼一拍桌子。
魯回笑意盈盈走了進來,畢恭畢敬一揖:“卑職剛剛才把王後安排好。”
達猛聞言皺了皺眉,問:“夏兒怎麽樣了?”
魯回歎了口氣,道:“王後不肯回來,卑職就依了您的命令,沒想到王後剛強倔強,拔簪刺腹,孩子險些沒有保住……”
不等他說完,達猛便冷冷發問:“孩子還在?”
魯回趕緊點了點頭:“孩子還在,就是王後傷了身,十分虛弱。”
達猛點了下頭,又問:“那狗雜種呢?”
魯回不屑地笑了笑,道:“他啊,依然爛醉如泥,口口聲聲喊著他的阿璃!”
達猛嘴角勾起,眼裏閃著陰險的光,冷笑著說:“都說醉生夢死,就讓他在那醉夢裏舒舒服服地死去吧。”
魯回含笑深深一揖:“王爺英明。”
夜深人靜。
唯夏猶在望著窗外出神。
“王後,夜深了,您該休息了。”珠兒過來,坐在塌沿,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
唯夏依然望著窗外,默不作聲。
“您的身子虛弱,實在不該熬夜。”珠兒心疼地看著她,輕聲勸慰。
“你說,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了?”唯夏輕輕地抽噎。
珠兒不知該如何作答。
唯夏抿抿泛白的嘴唇,痛哭失聲:“我究竟為何要來到這世上啊?”
熠輝宮。
數不清的黑影閃過,帶來一陣勁風。
“誰?!”幽冥帝衛警覺地四處張望。
突然背後伸出一雙雙黑手,緊緊捂住他們的嘴巴,一劍封喉。
宮門緩緩推開。
宮裏依然一片狼藉,連個落腳地方都沒有。
“阿璃,阿璃,……”沐言抱著酒壺,倒在地上,酒壺已幹,灑了他一身,濕淋淋的,散發著一種嗆人的酒臭味。
來人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