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轉眼間,一個星期就快過去了。
經過在岑倫實業的幾天適應,樂心馳已經從最初那種緊張與壓迫感中,漸漸的解脫出來。
\t星期六的晚上,消失了六天沒來過、也沒打過電話的金遠熾,再次出現樂心馳麵前、
樂心馳站在玄關那裏,似乎在等待著金遠熾來一樣,見到他,還不等金遠熾開口,樂心馳便主動先開了口。
“我就知道,這個周末你一定會出現,問我尋得一些岑倫實業的事情。”
\t金遠熾微微一笑進了客廳,樂心馳跟在金遠熾的身後,金遠熾坐進沙發裏,看著樂心馳。
“這幾天,在那裏怎麽樣?”
\t樂心馳坐在他對麵,拿起茶幾上的茶杯,給金遠熾倒茶。
“我還以為,你就那麽任由我在岑倫實業自生自滅,也不管不問了呢。”
\t茶杯遞給金遠熾,他接過來,搖頭輕笑。
“怎麽可能,我大費周章的把你弄來,是不會輕易丟掉不管的。”
\t樂心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口茶,又看向金遠熾。
“或許是因為岑輝在公司太沒實權了,所以他平時都接觸不到什麽,每天閑散的很,日子一天就那麽混過去了,基本就是閑人一個,我這個閑人的私人助理,自然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接手的,倒倒茶、送個報紙什麽的,沒有任何發現,看來你得失望了。”
\t樂心馳說完,金遠熾轉動了下手裏茶杯,好笑的看著樂心馳。
“我還以為你怎麽突然好心的關心我渴不渴,還會給倒茶了,原來是這幾天在岑倫實業的日子,把你的家政天性給培養出來了。”
\t對於金遠熾的玩笑話,樂心馳沒有做什麽評論。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說笑起來,和他的弟弟金遠濯簡直如出一轍。
“不過,我對你是永遠不會失望的,因為我知道,樂心馳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卻涉獵到並不屬於她接觸範圍內的東西,不然的話,也就失去了我讓你進入岑倫實業的意義,你得知道,正是你跟在這樣一個閑人身邊,才不會受到別人的懷疑。”
\t樂心馳有絲疑惑的看著金遠熾,微眯著眼,語氣帶著試探。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偷?”
\t金遠熾唇角微微一揚,他沒有明確表示自己的意思,樂心馳卻明白了。
“嗬,這就是你最初的想法,我知道了,不過,你得等些時日,現在還早了些,我能給你的,隻是目前接觸到的情況。”
\t樂心馳雖然對金遠熾“偷”、或者其它行為的想法感到驚懼,不過卻沒有說出什麽反駁。
這個時候,樂心馳也知道自己沒有了反駁的權利,如同過去她做出的決定一樣,保得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就保護不了自己。
金遠熾點了點頭,又輕輕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向樂心馳。
“如果你想見女兒了,我會去把孩子接出來和你見麵,怎麽樣?”
\t提起女兒,樂心馳的心又止不住的奔騰跳躍!但是冷靜的思緒,她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還是不要了,雖然我也心裏也知道,你是讓我能夠更好替你辦事,才我見女兒的,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感謝的話,子汐那裏,就不要再和我見麵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任何鬆懈情緒的,就讓孩子平靜一些,再忍一忍吧,希望到時候,你能兌現你曾經說過的承諾。”
“我會的。”金遠熾微笑應允。
\t不管他是出於私心,還是處於與寒子汐之間突然萌生的一種微妙感情,金遠熾都沒必要給自己做過多解釋,就讓大家對他的認知,還停留在當初好了,他就是無情無義的金遠熾。
“那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t金遠熾起身,離開了別墅,樂心馳沒再說什麽,這個男人,也不需要她去相送。
\t走出別墅,坐進車裏,金遠熾其實很想去醫院看望羅舞京。
\t一個星期過去,他再也沒有去過醫院,雖然一直強忍著,但是心裏的確很惦念,即便羅舞京最大可能在欺騙他,說出誣陷寒子汐的話。
\t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用力握緊到手指發麻,金遠熾還是忍住了。
\t現在去醫院看羅舞京,勢必控製不住情緒,對於自己的脾氣秉性,金遠熾還是很清楚的。
一切事情,還是等羅舞京出院,樂心馳這邊有所眉目再說吧。
\t金遠熾輕歎口氣,驅車離開了這裏。
\t寬闊的馬路上,從公司出來的廖哲銘,開車向與寒敬遠約見的地方駛去。
\t經過幾天的內心反複掙紮,他決定,今天去見寒敬遠,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清楚。
\t眼見著要到地兒的時候,手機響起來,是金遠濯,接聽。
“哲銘,晚上有時間嗎?咱們見一麵。”
\t廖哲銘很想說,他晚上有其他的約見,不過想起上次與金遠濯聊過的事,廖哲銘還是忍住了,權衡之下,他最先選擇的依然是與金遠濯見麵。
“有時間,在哪裏?”
“老地方,還是那號桌,我現在就在這兒呢,我等你。”
\t金遠濯是料到廖哲銘一定會和他見麵的,早就已經過去了。
“嗯,好,我馬上就過去。”
\t和金遠濯通話結束,廖哲銘又給寒敬遠打去電話。
“不好意思,臨時有點緊要的事,咱們的見麵改天吧,抱歉。”
\t話說的很客氣,也不等寒敬遠回應,廖哲銘就掛斷電話,調轉車頭駛向另一邊。
\t剛坐進車裏,還沒有向約好地點出發的寒敬遠,拿著已經沒有人說話的手機,愣在那裏好幾秒,隨即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
“竟然這樣反複無常的決定,廖哲銘啊,你最近一定被折磨的不輕吧?但是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說心馳其實已經回來了呢?到底要不要讓他知道,心馳現在的一些情況呢?”
\t想起樂心馳說過的話,寒敬遠也糾結了。
\t他的心裏,對於樂心馳的那份情,一直都沉甸甸的埋藏在心裏。
既然忘不掉,也不能拿出來,就深深的埋藏著,永遠作為回憶吧。
\t……
\t廖哲銘來到與金遠熾越好的地方,他早已經在哪兒等候多時了。
“哲銘,我就簡單著和你說,我哥已經叫人混進了岑倫實業,一旦得到有關於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證據之後,就馬上通知給我們。”
\t金遠濯的話,使得廖哲銘一怔,但是隨即,他扯起唇角一抹淡淡的冷笑,瞅著金遠濯。
“金遠熾指使人混進岑倫實業這種事,應該是你們金源天下的大機密才對,你怎麽這樣輕易的就說給我聽?不怕我趁此機會,同時扳倒金源天下和岑倫實業嗎?商業間諜這種事情一旦被傳開,可有得你們受的。”
\t廖哲銘的話,帶著威脅的意味兒,不過金遠濯卻不擔心,微微一笑。
“你不會這樣做的,起碼,現在的廖哲銘,是不會對我這個朋友兼親戚做那種絕情的事,如果我擔心的話,就不告訴你了,也直接弄個間諜混進廖盛集團,豈不是更好嗎。”
\t金遠濯的話,讓廖哲銘唇角的冷笑,突然轉為了一絲溫度。
\t就知道他是故意說說的,金遠濯笑的便更加燦爛了。
“其實你我心裏都很清楚,誰家一定都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沒有一點不想被人得知的小秘密呢,不然的話,也不用讓人混進岑倫實業取證了,必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會那麽做。”
\t廖哲銘勾了勾唇,輕笑一聲。
“聽你這樣一說,我還真得回公司一趟,排查一下,是不是你們金家兄弟,也指派了什麽人,臥底到我身邊了呢,不過你最好也去查查,沒準金源天下,有廖盛集團的人也說不定。”
\t這是玩笑話,金遠濯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他和廖哲銘之間,已經發展成為心照不宣。
“我和你見麵說這些,我哥並不知道的,但是我想讓你清楚,事實上,和你交流的這段時間,我也感覺出來,你有心思想退出商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有這個想法?”
\t金遠濯的話,讓廖哲銘突然臉色笑容隱去,變得黯淡許多,看他的樣子,金遠濯明白了。
“最近變化的,又豈止是你一個人,我哥也是一樣,總感覺變得越來越不像他,不知道這都是怎麽了,不過也算了,糾結那些沒什麽意思,就照著事情發展去看吧,雖然大家都是親戚,但是不給岑倫實業一些打壓,怕是他們的氣焰更勝。”
\t說到這兒,金遠濯稍事停頓,看著廖哲銘,眼角都浮上了笑的味道。
“我和你說,也是怕到時候有什麽變動,你這邊好能接應一下,畢竟我們之前說過,是要聯手對付岑氏的,他在背後捅廖盛集團刀子的事情,你不可能就放下不管的,對吧?”
\t廖哲銘輕笑,沒有回答,也沒點頭或者搖頭,但是那個神情已經告訴金遠濯,他就是這樣的想法沒錯,岑倫實業做出的事,廖哲銘是一定要算賬的。
\t像這樣不用全部依靠自己的手去打擊報複,廖哲銘還是很樂意的。
“既然你兄長喜歡做,就放手讓他一個人做,咱們等著結果好了,這樣也省了我的麻煩,你說,我是不是還要去謝謝金遠熾才行?”
\t故意說著反話,金遠濯笑了,廖哲銘也淡淡的一笑,拿起麵前的酒杯酌了口,他的眼底,醞釀著另外一種情緒。
\t金遠熾有了變化?就連他都突然出現了改變,就好比那天晚上,突然和自己在夜色下談話的金寧瀾,變得讓人差異不解。
\t最近這些人,到底都是怎麽了?
\t廖哲銘的頭上,似乎罩上一層霧水。
改變的人不僅僅是他廖哲銘一個人,難道這種事情都會傳染,大家全體都轉了性了嗎?
\t收起神色,搖頭苦笑,一仰頭,杯酒如數喝進口中,竟然品不出甘醇,反而帶著酸澀,有些痛苦的感覺,勉強的吞咽了下去。
\t既然有了這樣的變動,那麽廖哲銘原本打算將寒子汐送去寒敬遠那裏,並且開始接受手術治療的想法,是不是也要將計劃有所改變?讓治療再拖延一段時間?
“到底要怎樣做?”
內心自問著,廖哲銘的臉上,浮現一絲糾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