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七)夢中學術
杜婉收回視線,扭頭看向了歸月公子裝扮的封鈺,淚水滑落臉龐,卻是笑著勾起了唇角。
“開心,大哥哥,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看著那滿地被映紅的飄雪,我覺得再也沒有什麽是會比那更美的了。”
扭頭重新看向了刑場,前世,是她高家的血染紅了這刑場的地磚,如今,是他華家的血,在她的眼中,再也不會出現那一片片的血紅了。
看著這樣的杜婉,封鈺心疼的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可是卻不能,他是以歸月公子的身份出現在她麵前的,他要等這小東西親口告訴他,她知道他的這個身份,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未來而歸的。
“潔兒,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讓華樸說出那些話的。”不想再看到杜婉這樣下去,於是封鈺問出了這樣一句話,其實他內心還是真的想要知道的。
怎麽做到的?杜婉忽然就又扭頭看向了封鈺,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嘴角,眸中閃現了耀眼的奪目,緩緩的就開了口:“大哥哥,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要華樸一家人的命嗎?”
“想。”封鈺不自覺的就點了頭,話剛出口,便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然的縮了眼角,攝魂術,這小東西居然會攝魂術,難道是前世他所教的,慧持居然沒有提到,這麽大的事,他都敢給他忽略過去。
“潔兒,你怎麽會攝魂術,你是去了山莊的禁地,對不對。”封鈺蹲身握住了杜婉的肩膀,平視著她低沉了聲音,銀白麵具都遮不住他麵上的深沉。
攝魂心術,勾魂攝心,是急劇耗費施術者的心魂的,尤其還是小孩的她,難怪他對外傳出被華樸刺傷心脈昏迷時這小東西沒有出現,那時的她怕是是連床榻都下不來的,又怎麽會有精力去看他。
杜婉沒有因為封鈺的這般反應而變了麵色,嘴角仍是帶著笑意,小小的酒窩爬上著臉麵,“大哥哥,你相信世間會有前世今生嗎?”
不對頭的這樣一句話,卻是封鈺直直一愣,麵具下的眉頭就微微的皺起了,這小東西要做什麽?她不會是要告訴他什麽吧!
杜婉拉下了封鈺的手,徑自繞身走進了屋內,稚嫩的聲音悠悠的飄了出來,帶著悠揚的空釋。
“在潔兒生辰那日,潔兒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的一切是那麽的清晰明澈,在那個夢裏,潔兒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可卻次次的傷了他,甚至讓他苦苦等了那麽久,那處寒涼之地,他等的該是多麽的孤獨,
潔兒醒來了,以為會忘卻,沒想到不但沒有忘卻,那些畫麵反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在潔兒的腦海中不停地放映,他等了潔兒那麽久,追了潔兒那麽久,所以潔兒該是來追他,才是對的,可潔兒卻又一次傷了他…”
忽然停下了話語,杜婉彎彎著嘴角看向封鈺,“大哥哥,時間不早了,潔兒要回去了,不然家人就要擔心了,至於大哥哥說的山莊禁地,潔兒沒有去過,潔兒的攝魂術是在夢中學到的,大哥哥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潔兒說的都是事實。”
走到門口,杜婉就要拉開屋門,卻被封鈺堵住了,心中的層層波動讓封鈺整個人都有了輕微的顫抖,而在杜婉的眼中,這卻是他震驚的表現,畢竟在杜婉的認知裏,封鈺是不知道她是重回之人的。
封鈺蹲下身子,再一次握住了杜婉的肩膀,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我信,但這攝魂心術,以後絕不可再用,否則你便是想要追逐你夢中的那個他,都沒有命去追逐。”
杜婉就一愣,沒有命?賊宸帝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這攝魂術還有什麽副作用不成?這般想著,就問出了口:“大哥哥這話何意,為什麽不能再用?”
杜婉這話一出,封鈺就生出了一種想要捶死他自己的心,以以往他的為人,若是這攝魂術真是他教給這小東西的,在當時他利用她的那般情況下,他必然是不會告訴她攝魂心術所帶來的影響的。
“攝魂心術,施者破魂,用潔兒的話來說,便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個人的心魂是隻屬於自己的,別人想要掌控,必然是要付出代價。”
“嗬,嗬嗬…”杜婉就嗬嗬一下,都有點傻了,還有這節奏,賊宸帝,都到這一世了,你還能將前世的坑給帶過來,那我們之間算不算是扯平了啊!
“嗬,嗬嗬,謝謝大哥哥提醒啊!潔兒的這條小命可是來的不容易啊!要是就這麽蒙圈的丟了,那潔兒怕是都會睜眼不閉了。”死不瞑目的節奏。
還是傻嗬嗬的樣子,杜婉繞過封鈺拉開門就走了出去,這次封鈺再沒有攔住,因為他現在需要一個私人的空間,去平複心中的顫栗和壓不住的欣喜。
杜婉的那些話對於封鈺來說,就是驅散這幾月他心中鬱氣的最好武器,在那些話語中,杜婉一直在透露著一個信息,她愛封鈺,很愛很愛,至於什麽每每傷害的這些話,封鈺自動的就忽略了。
杜婉離開燕月樓便去了宸王府,話已經說出口了,總得來些行動吧!不然那效果可就達不到她想要是預期了。
……
“小姐,我們就這般直接去宸王府,不太好吧!畢竟男女有別。”駕車護衛的聲音傳入了馬車中,杜婉便與藍汐相看了一眼。
如今這個護衛是白衣使,叫白宿,是封鈺專門挑出來送給杜婉的,這樣一個好手,杜婉自然不會不要,雖說此後她做的一些事或許會被白宿傳入封鈺的耳中,但是已經沒關係了。
因為杜婉已經清楚的明白了,封鈺便是再怎麽樣,都隻是她的那個賊宸帝,那麽她要做什麽,便也就沒有再瞞著他的必要了,況且今日她的那番話也算是給了他一個信息。
“白宿,你的擔憂是多餘的,雖說男女有別,可如今的你家小姐還隻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有什麽男女之別,
況且阿鈺對我那麽好,我要是再不去看他,指不定這京都就會傳出高家小姐狼心狗肺之言了。”
杜婉無所謂的隨意一句,卻是讓藍汐和白宿同時抿了嘴角,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那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小姐真是…
“對了小姐,奴婢差點忘了,華樸入獄後,有幾個他的心腹去找了杜相,被奴婢帶了人攔截了下來,直接解決了。”怕杜婉再說出類似的話,藍汐立刻轉移了話題。
杜婉的麵上便嚴肅了,丞相爹爹從來都是最會審時度勢的,華樸入獄,他從邊城回來之後便聲稱患病,感染了風寒,隨即告了假,抽離了自己,以免入了那個漩渦,
說來這個,她倒是要感謝一下那皇帝老兒了,若他沒有將丞相爹爹派去邊城,丞相爹爹必然會暗中動手腳,那將軍爹爹說不得就再次被丞相爹爹給算計進去了。
“華家之事已經塵埃落定了,接下了也該到姨夫這邊了,必須盡快的搞定,免得再生出什麽變故。”
低沉著聲音,杜婉完全沒有顧及外麵的白宿。
藍汐便點了點頭,剛準備回話,就被杜婉的下一句話給噎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