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華樸入獄
早在那個龍衛驚呼之際華樸就知道他著了道了,此刻,看著從麵上飄落下去的那幾方絲帕,立刻單膝跪地了。
“微臣不知上麵寫了什麽?竟叫殿下如此震怒,小女的睡枕中怎麽會有這些?”
整個人完全是一副疑惑的憤怒,這模樣就好像是說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如此陷害與他。
封鈺便勾起了一個唇角,“華將軍不知?那便好好看看。”
華樸確實也想知道絲帕上麵到底寫了些什麽,才能想出應對之策,於是立刻俯身撿起了一方絲帕。
一看之下,整個人都是猛然一震,眸子就快速的縮了一下,這麽可能?那些事情他做的何其的隱蔽,究竟是誰?竟然曉得如此清楚。
華樸所看的這方絲帕上麵記載的正是他與西羌王子暗通來往的內容,一看了這個,他便沒了心力去看剩下那幾方絲帕上麵的內容,直接就惶恐的俯身叩了頭,一臉哀戚道:
“殿下,這絕對是有人要陷害微臣,微臣對我天啟忠心耿耿,望殿下明察。”
聲音中帶著強自的鎮定。
那些來往書信他每看一封就會燒掉一封,怎麽可能會有人知道?除非是他近身之人,而且能將內容繡到絲帕上藏與她女兒的睡枕中,必然是算準了他華家會發生如此之事。
忽然,華樸的眼眸又是一縮,糧草,糧草之事是契機,那人借用糧草之事引起宸王殿下的關注,然後在一個合適的時機裏暗告糧草失蹤之事與他有關,
那麽以宸王殿下的性子,必然會搜查他華家,而他府中有那人的內應,早已將這些絲帕放入了他女兒的睡枕中,這樣一來,他便是百口莫辯,畢竟絲帕所藏之處太過於奇特隱蔽,
他就是說了他是別人陷害的,宸王殿下也不一定會相信,畢竟若是有人要陷害他,怎麽可能會將絲帕藏的那麽深,那不是矛盾嗎?
越想,華樸的心跳動的越快,整個人都要蒼涼了,隻感覺渾身有冷汗在層層的冒出。
“殿下,父親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欣怡自幼時父親便教導,一國之重,一家之輕,父親不可能會做出如此之事,望殿下明察,還父親一個公道,還臣女華家一個清白。”
華欣怡掙脫華夫人的禁錮疾步小跑過來,拿了絲帕便快速一看,然後筆直的跪下直直的看向著封鈺,雖是害怕,卻是強撐著。
杜婉倒是一驚,終於從封鈺的懷中抬起了頭,扭頭看向了華欣怡,竟是不曾想這小時候的華欣怡居然會有如此魄力的時候,果然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是被逼出來的。
封鈺就低眼看了一眼杜婉,能讓這小東西吃驚的,他倒是要看看,是個什麽樣的,便抬眼看向了華欣怡,不過一瞬,就將視線轉向了華樸,
他當是什麽樣的,原來隻是一個故作的蠢貨,就這樣的蠢貨,竟也能讓這小東西吃驚了,難道是這華樸的女兒與這小東西未來所認識的不一樣,所以她才如此吃驚?
“華樸,本王搜查你華府,是為了糧草之事,倒是不曾想竟有意外收獲,不管你是當真私通西羌,還是被人陷害,都得去大理寺一趟了,本王會著刑部與大理寺一同審查,現在,本王不想聽你任何的言論。”
話落之後,封鈺站起了身,也終於將杜婉推開了,剛準備離開,林赫的身影出現在了正院,整個人都要飛奔了,快速跑到封鈺身旁就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
封鈺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低眼看向了杜婉,眸中剛消失不久的怒氣又出現了,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勢。
杜婉立刻就低垂了頭,兩手擰了小襦裙上麵的小襖邊角,整張小臉蛋都要扭曲。
遭了,一定是那件事,現在怕是整個京城都傳開了華樸意圖燒死她,陷害她高家,與西羌王子暗通私信等等事件,
完了,這回是徹底的完了,連返還的餘地都沒有了,賊宸帝現在一定是更加的堅信她不相信他了,那麽他會不會就此收回他的在乎,不久前他不是還說了,他說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在乎,怎麽辦?怎麽辦?
杜婉慌亂的有些不知所錯了,整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連封鈺黑著臉離開都沒有察覺到。
華樸被禦林軍帶去了大理寺收監,一眾的華家主人與仆從也全部被帶走了,早已被杜婉那番反應動作嚇的呆傻的李莉也被封鈺遣了人送回了李府,院中就空蕩蕩了,隻剩下了準備查封華府的禦林軍和高旭。
高旭這才走到了杜婉身前,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肩膀,沉著聲音低低問道:“心兒,告訴爹爹,你與宸王殿下是不是有什麽交易?”
華樸能想到的高旭豈會猜想不到,隻是相對於華樸,高旭多了一點優勢,那就是他了解杜婉,他的女兒是什麽樣的,他雖說不能是完全的清楚,卻也是了解個八分的。
杜婉的心緒被拉回了,抬眼看向了高旭,看著他眼中的不容置疑,腦中的慌亂瞬間就撇開了,不停的轉動了起來,看來將軍爹爹是發覺了,她該怎麽說?
還沒想好說辭,林邢走了過來,對著高旭就是一抱拳,“高將軍,我家殿下有請。”
高旭就扭頭看向了林邢,又看了一眼杜婉,宸王殿下是不想他從心兒這裏知道什麽嗎?
眸中便閃現了一瞬的深思。
“心兒,宸王殿下找爹爹有事,你先回去,別讓娘親擔心。”高旭揉了揉杜婉的額頭又吩咐了身後的繆霖帶杜婉回去,然後跟著林邢走了。
杜婉就悄然的鬆了一口氣,心中也甜蜜的樂嗬了一下,看來還是有返還的餘地的,嘴角不自覺的彎彎了起來,小小的酒窩又重新探出了頭。
“繆霖叔叔,咱們回家吧!”背搭了小手,杜婉踢踏著腳步走出了華府,步伐很是輕快。
繆霖便笑著搖了搖頭,跟了上去,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這情緒變化的也太快了,剛才還那般嬌蠻的在宸王殿下麵前撒潑,可是讓他捏了一把的冷汗,這才沒過多久又笑嗬嗬了。
杜婉一走出華府,就見藍汐等在門外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下,柳樹到了冬天,沒有了一片翠綠,隻有稀稀疏疏的枝條垂落著,倒也是一番別樣的景致。
杜婉立刻便走了過去,藍汐也快步迎了過來,剛要開口,就見繆霖走了出來,於是改了到嘴的話:“小姐,您出來也不知會奴婢一聲,讓奴婢一番好找。”
“我這不是被莉姐姐拉了出來,沒來得及通知你。”杜婉嘿嘿一笑,故作的撓了下頭,她自然也知道現在這個地方不適合說她們的事。
話落沒到一瞬,高源和封瑾四人便跑了過來,一走到杜婉身邊,封澔便攬了她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心兒,哥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居然敢那般在四皇兄麵前撒潑。”
杜婉就翻了個白眼,撒潑?什麽叫撒潑,這個封澔,“阿澔哥哥,你會不會說話啊!什麽叫撒潑啊!”
封澔就一愣,然後立刻告罪了,“心兒妹妹你看,哥哥這張嘴,真是不會說話,該打,該打。”
說著就故作的打了兩下自己的小嘴巴。
杜婉便彎了嘴角,腦中閃現了前世在畫舫上的那一幕,她也說該打,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