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偷的浮生
“小東西,你不是想知道本王的宸王府是什麽樣嗎?”封鈺寵溺的看著杜婉,杜婉便呆滯了,賊宸帝的意思是要帶她去看他的宸王府?
原以為隻是隨意的一句話,畢竟如今的他是沒法與未來那個熾愛與她的賊宸帝相比的,能這般對她已經是她努力之後最好的結果了,卻是不曾想,這結果是一次次的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賊宸帝真的沒有恢複嗎?真的沒有如她一般帶來全部的記憶嗎?可是沒有啊!若她的賊宸帝回來了,不說別的,便是華家就不可能還存在。
“小東西,本王發現,在本王身邊你總是愛出神。”話音未完,封鈺便又捏了杜婉的小臉蛋。
杜婉立刻就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嘴角,小小的酒窩就那麽探了出來,彎彎的月牙中綻放了亮彩,環住了封鈺的脖頸就樂嗬嗬道:“哪是心兒愛出神,還不是阿鈺的話太甜了,這不能怪心兒。”
封鈺便壓了嘴角,“那是怪本王了?”
當然怪你了,杜婉便點了頭,封鈺就寵溺的刮了她的鼻尖,原來看著這小東西這般開心,他竟也心悅無比,這小東西臉上這般的笑容才是他最想要的。
馬車中彌漫了溫馨,一種叫做甜蜜的東西悄然的飄散著。
……
夕陽已經映照了地平線,落霞灑下泛出金色的光輝,微風拂過帶起著絲絲的溫涼,八月的秋晚,舒意的暖洋,不熱也不冷,剛剛好。
晚間十分馬車到達了京都,直接向著宸王府而去。
看著懷中熟睡的杜婉,封鈺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抱著他下了馬車便去了自己的主殿,結果沒走到一半杜婉便醒了,不是自然醒的,而是小肚子咕嚕咕嚕的叫醒的。
封鈺便笑了,折了一個身直接去了飯廳,杜婉就羞紅著臉默默地將頭埋在了封鈺的身前,滿是懊惱。
啊!杜婉,你真是丟人,睡著了還能被餓醒的,你這肚子簡直比生物鍾還厲害,賊宸帝一定在心中笑死了。
一進去飯廳,杜婉所有的懊惱便不自知的直接甩到了腦後,眼睛直直的看著飯桌上的美食,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小肚子又咕嚕了一下。
封鈺就抿了唇角,這個小東西,也就隻有在吃食上麵像個小孩子。
杜婉咬了牙,通紅著臉堵住了封鈺的唇,“不許笑,人食五穀,我都半天沒吃飯了。”
封鈺拉下杜婉的小手將她放到紫檀圓木凳上,還是說道:“本王記得在馬車上小東西可是一直嘴巴不停地。”
杜婉的臉就又紅了一分,賊宸帝這是暗示她是小豬嗎?哼!小豬就小豬,吃了睡,睡了吃,多好,“那些小吃怎能抵得了飯食。”
見封鈺還是抿著唇角,就怕忍不住的笑出來,杜婉便嘟了下嘴,“算了,不和阿鈺說了,像心兒這樣的美食愛好者,對美食的喜愛程度你是體會不到的。”
話落,杜婉便自顧自的抓了銀勺就舀了一勺百合湯喂進了口中,然後微眯起眼一臉的享受,
淡淡的百合清香,便是湯汁下肚,口中卻還是彌漫著餘味,香,真是香,這宸王府的廚子就是不同尋常。
看來燕月樓那般火爆,不僅僅隻是美食新穎這一個原因,手藝還是占了多一半的。
一想到這兒,杜婉才想起這時的燕月樓還沒有那‘兩最’:京城烤鴨和胭脂醉。
心中便生出了一個想法,就彎了嘴角,看向封鈺含糊不清道:“阿鈺,趕緊坐,美食不容錯過。”
話還未完又低頭扒了一口飯了,也隻有這時的杜婉才會將注意力從封鈺的身上轉向美食。
收到消息趕過來的趙德勝便驚訝的微張了嘴,看著她又看向封鈺,他雖知道殿下對這高家小姐不同,可這高家小姐也太大膽了吧!
不但直呼殿下名諱,居然不等殿下動手就先開吃了,這也太沒規矩了,可是殿下好像沒什麽感覺。
看著自顧自坐下動手的封鈺,趙德勝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算了吧!殿下對這高家小姐本就是不同的,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
殿下每晚都會在書房畫一副畫,無一不是這高家小姐,喜怒哀樂都有,那麽栩栩如生,必然是隻有印刻在心底才能不看真人的就畫出來。
這般想著,趙德勝便默默地守在了門外,這高家小姐終是個特例,他還是好好的做好他奴才的本分吧!
用過晚膳後,杜婉讓封鈺帶著她去轉了宸王府,正好可以消消食,一舉兩得。
宸王府不似封鈺本人一般的冷,反而是暖色調,假山池水,高台閣樓,青磚紫檀紅木柱,大理白玉漢石板,儼然一座正經的王府,豪華大氣上檔次,一點都不低調。
後園的中心有一池荷塘,碧綠中帶著粉白,荷塘裏的魚兒不時的探出小小的身子,然後又遊向荷葉之下,歡快的無憂無慮。
晚間的宸王府已經點起了宮燈,殿簷閣樓之下,亭台花叢之中,一閃一閃的晃動著微弱的光輝,匯聚在一起卻是明亮的光芒奪目。
杜婉拉著封鈺漫步走在池麵上的廊道中,廊道兩旁的護欄上掛著小掛燈,閃爍著點點金光,為他們的身影投下了兩道淡弱的影子。
杜婉一手還拿著一朵月季,晚風拂過帶起著絲絲溫涼,吹過臉龐很是舒服,這樣的晚間最適合散步。
這一刻,封鈺的腦海中忽然閃現了歸去亭月湖邊的安和,他們也是這樣的悠然自在,想起他對杜婉的承諾,美好的心情突然就變得低沉了,小東西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舒逸,那她會願意陪著他君臨天下嗎?
察覺著封鈺久久不離的目光,杜婉仰頭看向了他,彎彎著眼角,甜甜的問道:“阿鈺,怎麽了?
封鈺勾唇一笑,斂了心間突然而來的一瞬不自信,“沒什麽,就是覺得這樣的時間點,我們去那裏會更好。”
話音一落,封鈺便直接攬了杜婉的身子,輕點腳尖,平踏碧荷,身輕如燕的飛身上了主殿屋頂。
圓圓的明月懸於高空,月光灑下映照著荷塘鋪上了一層光暈。
杜婉攬著封鈺的脖頸是驚魂未定,“阿鈺,你這樣沒準備的就來,我的小心肝會受不住的。”
封鈺便刮了一下杜婉的鼻尖,抱著她坐到屋頂紅瓦磚上,仰頭看向高空。
“小東西,這樣平靜卻溫馨的夜晚是本王從來不曾有過的,若是以往,這般隻有那些酸儒書生才會做的事,本王絕對不屑,
身為男兒,理應誌在天下,哪裏有的時間浪費在這些閑情雅致上,可此刻,本王卻覺得這樣的安靜真的很好。”
杜婉彎著的嘴角便又彎了一分,看著封鈺也看向了高空,“阿鈺,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偷得浮生半日閑,既然有享受的機會,那便抓緊享受,誰知明日是如何?所以要懂得及時行樂。”
封鈺便笑了,小東西這什麽歪理?難道這才是她渴望自由自在,瀟灑度日的真正緣由,因為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所以便是過好現在就好,這還真是有些偏安一隅的不思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