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橫出意外
杜婉跑回忘川宮便直直的向彼岸殿而去,將藍汐遠遠的甩在後麵,就要踏上台階,卻是忽然慘白了臉,捂住肚子就蹲了下來,腹部一陣陣的抽痛,
怎麽回事?她跑的雖很快,但孩子她一直顧及著,怎麽突然就這麽痛。
又是一陣的抽痛,杜婉立刻便咬緊了唇瓣,忽然,她震撼的瞪大了眼,這種疼痛的感覺…怎麽會。
殿內的宸帝好似察覺了什麽,扔下未作完的一副畫便閃身出了殿門,白風和林木便是一驚,難道是發生了什麽?立刻跟了出去。
畫作上本該是一家三口,卻少了一個身影,確切的說是半個身子,杜婉的半個身子。
因為宸帝畫的很仔細,很認真,所以很慢,她的臉龐出現了,懷中抱著的孩子出現了,卻少了下半身,
一旁的宸帝帶笑看著他們母子,眸中的柔情化作了濃濃的春水,蕩起了徐徐的秋波。
杜婉昏倒在了台階上,暗中的地獄使者大驚了,白洋趕忙出來就要扶起她,手剛伸到一半,宸帝出來了,他立刻便縮了回去。
讓主子看到小姐在他懷中,怕是會宰了他,如今主子的那醋意,他可不敢挑戰。
看著昏倒的杜婉,宸帝渾身一震,一絲恐慌從紅眸中閃過,小東西怕是要察覺了。
抱起杜婉闊步就向殿內而去,白洋便步跟了上去,“屬下已經讓人去請陌家人了,小姐不會有事的。”
此刻的宸帝根本不可能理會他,抱著杜婉走進彼岸殿便直直向內殿而去,林木跟了進去,白風便拉住了白洋。
“到底怎麽回事?”
白風的聲音中帶著急烈,白洋搖了頭。
“我也不知道,遠遠的就看見小姐向彼岸殿這邊奔來,藍汐也不見蹤影,我還沒來得及出現,小姐就捂著肚子蹲倒了。”
白風便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剛要再說什麽,藍汐跑了過來,一口氣沒緩的急急問道:“小姐呢?”
兩人看向了她,隱藏在暗處的其他地獄使者也都出現了,綠雅也得到消息從心悅宮那邊跑來了。
“白靈,到底出了什麽事?”白風立刻就問道。
藍汐麵色難看的搖了頭,“小姐沒讓我跟進去,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她忽然就從包間跑了出來,二話沒說的直奔宮來,我都追不上。”
“一定是穆淩寒跟小姐說了什麽,不然以小姐的理智,不可能會這般。”白洋直接就將責任怪在了穆淩寒頭上。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小姐最重要。”綠雅話一出,眾人沉默了,確實,現在說什麽也都是無力的。
……
宸帝抱著杜婉快步走進內殿,林木便把守在了門邊。
宸帝剛將杜婉放到床榻上她便醒了過來,此刻的她已經感覺不到那種一抽一抽的鎮痛了,卻是看向宸帝悲痛了麵容,“為什麽?”
宸帝沉默的沒有說話,更不敢看她的眼睛,杜婉就笑了,“一個正常的胎兒,六個多月的胎兒,不可能會有八九月份這麽大的,便是我的體質再怎麽特殊,也不可能會這樣,所以,是什麽時候?”
宸帝還是沉默,杜婉隻覺得自己的怒火憤懣全部打在了棉花上,隻她一人在唱獨角戲。
她要他們的孩子,和再一次的被強給一個他們孩子,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為什麽?為什麽?
腦中一幕幕的畫麵就閃現了,他不顧她的反抗,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強迫她生下孩子,將她困囚在心悅的牢籠中,
偽裝的戀,偽裝的情,到最後便是身死都不能釋然的愛,原來竟是從來都沒有變過,沒有變過,
她竟還想著與他重新開始,還不顧身孕的跑回來,錯了,全錯了。
“滾出去,滾出去。”杜婉忽然就憤怒的大吼了,腹部又是一陣抽痛,麵色便又是一白,口中彌漫了血腥,溢出了嘴角。
宸帝大驚了,連忙就要將手搭上她的後背,卻是被她一把推開了。
宸帝踉蹌的後退了一步,不敢上前的慌亂道:“小東西,你別激動,別激動,我說,我全說,是冥帝的我,是彼岸殿消失的那晚,那晚的是他,不是我,他想要讓你忘了我,愛上他,
後麵發生的那些都是他算計的,他本來想的是在你對我快要寒涼時出現,那麽你心中的身影便是他的身影而不是我,隻是你突然要嫁給穆淩寒的消息打亂了他的計劃。”
杜婉就握緊了床被,心頭悶的都感覺要出不出氣了,原來冥帝的他偽裝起賊宸帝的他可以做的那麽的天衣無縫,那是第幾次了,第幾次她沒有認出來了。
閉上眼睛,淚水便滑落了,“你們是同一個人,是同一個人,你心中所想了,他才會做的出來。”
聲音低壓的擊打在宸帝的心上,讓他窒息的痛,他無話可說,什麽的說辭都是他無力的辯解。
因為在他的心底的深處,波濤的狂躁跳動一直在叫囂著讓他將他的壞東西抓住,可是他不能,那樣的錯一次就夠了,
“對不起,對不起。”
“嗬,嗬嗬嗬嗬…”杜婉忽然笑了起來,低低的笑聲在內殿輕輕的蔓延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滴在手背滑落了下去。
“你可知道,穆淩寒跟我說,愛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別等到失去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隻要他活著,便別無所求,
隻要你活著,我便無所求了,這是我跑回來時在腦海中一直回放的一句話,我們之間經曆了那麽多,我們的愛是可以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
原來錯了,全錯了,嗬嗬嗬嗬,在你的心中,我從來都隻是你禁錮的提線木偶。”
杜婉紅著眼眶,視線看著宸帝,眸中那種徹底的失望讓他慌了神,不顧她的反抗緊緊抱住了她。
“心兒,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杜婉咬緊了唇瓣,絲絲血痕又滲了出來,閉上眼睛遮住了眸中的所有,時間靜逸了,整個內殿壓抑的讓人不自覺的就沉了心。
門外的林木握緊了手,這一刻還是來臨了,早在冥帝的主子做出那一選擇時便注定了,躲不過,主母的性格,若是決絕,必是沒有回頭的機會,終究是避不開了。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錯在不該因為放不下而選擇了回來,心甘情願的再一次將自己困在這一方牢籠裏,我錯在明知不該全心愛上一個男子,卻還是找死的全心了,
我錯在明明已經憶起了前世的種種,卻還是自欺欺人的選擇了你,在家仇與你之間,選擇了你,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杜婉冷靜了,平靜了,心門徹底的寒涼了。
宸帝恐懼了,害怕了,心門徹底的慌亂了,緊緊的抱住杜婉顫栗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小東西,你便是恨我怨我甚至是殺了我…”
濃烈的血腥味進入鼻息,讓宸帝的話頓住了,杜婉慘白了臉,腹部的抽痛讓她的眉間冒出了冷汗,絳紅色的衣裙被染成了暗紅色,整個人冰冷寒涼的好似進入了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