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終是察覺
“你們兩個下去。”人未到,杜婉的聲音就先出現了,打開門走出來,看向冥帝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眸中深處卻是掩藏著急切的迫切,
見藍汐和綠雅未動,她的一道內勁就打了過去,聲音冰冷的寒涼了:“耳朵都聾了,還是我已經使喚不了你們了。”
內勁劃過臉龐,帶起一陣刺痛,一道淤痕就出現了,兩人對視一眼連請示都沒有請示冥帝的就起身離開了,對於臉上的痕跡痛意沒有一絲的反應。
杜婉看向藍汐漸漸遠去的背影,眸中劃過了一絲疼痛,她終是連累了她。
收回目光漠然的轉身走進去,冥帝什麽也沒說的跟著走進去,剛一進門,就猝不及防的被抱住了,渾身頓時一顫,一把就推開了杜婉。
杜婉踉蹌了兩步,笑道:“曾經有一個男人,他把心愛之人送給了另一個男人,到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同一個人,
如今又有一個男人,他同樣把心愛之人送給了另一個男人,帝君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杜婉走到床榻邊隨意的雙手後撐,雙腿交叉坐下,看向冥帝的眸中帶了再也掩藏不住的深深熾戀。
在這世間,除了她的賊宸帝,沒有人會對她特別的,在這世間,隻要她的賊宸帝在一天,他都不會將她送給別人的,女人都不行,更何況是男人,她真是蠢啊!到現在才想清楚。
看著這般的杜婉,冥帝深深的蹙起了眉頭,整個人寒涼的仿佛一塊千年寒冰,她是瘋了嗎?居然會以為他是阿宸,是因為他對她太好了,所以產生的幻想,“小東西,你需要清醒清醒,本帝可不是阿宸。”
說著就要離開,杜婉立刻站起身快速道:“那為什麽要叫我小東西?為什麽要將這方血玉床帶到這裏?為什麽要對我百般特殊?”
冥帝頓下了腳步,為什麽?是啊!為什麽?他也不知道,聲音驟然就又冰冷了幾分:
“你是阿宸的心戀之人,縱使本帝不會再讓你見他,卻也不會虧待你,就像你說的,若你死了,阿宸與本帝必將誓不兩立,不劃算。”
杜婉就輕笑一聲:“嗬!你不回答,那我來替你回答。”
走到冥帝身邊微揚了下巴,“為什麽要叫我小東西,因為習慣已經成了自然,
為什麽要將這方血玉床榻帶來這裏,因為他是你與我一起的見證,那晚的你是身為冥帝的你,而不是身為阿鈺的你,
為什麽要對我百般特殊,因為你舍不得…”我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杜婉的話聶然而止了,因為冥帝捏住了她的脖頸,“閉嘴,本帝不是阿宸。”
聲音寒冽中帶著一絲不自知的顫抖,杜婉靜靜的看著冥帝,突然閉上了眼睛,不過一瞬又睜開了,眼中的所有情緒全部變為了平靜與漠然,“對,你不是阿鈺,因為我的阿鈺從來不會對我生出殺意。”
冥帝的手無法控製的微微一顫,手中的細膩溫滑竟讓他感覺整隻手都是滾燙的炙熱,他立刻就縮了回去,杜婉的脖間赫然出現了五指印,刺眼的讓冥帝不敢看下去。
“再說一遍,本帝不是阿宸。”聲音隨著身影的淡化而漸漸消失,杜婉卻是笑著撫上了脖頸。
“阿鈺,夫君,這便是你不能也不敢說的原因嗎?你怕作為冥帝的你會殺了我,對嗎?真是一個傻瓜。”
……
自這天之後,冥帝便再沒有出現,杜婉從藍汐的口中知道了她能知道的所有,但是不夠,所以她又威逼了白風,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她終是可以完全肯定冥帝就是宸帝了。
隻是因為某些目前她還不知道白風又怎麽也不說的原因,宸帝不時的就會變成冥帝,然後將做為宸帝的自己當成自己的弟弟,通俗的來說就是一個人擁有兩個人格,一個是宸帝,一個是冥帝。
“小姐,回去吧!你每天在這裏等,是等不到的。”恭敬中帶著濃濃擔憂的聲音自白色花亭傳出,藍汐看著杜婉的眼中滿是疼惜自責。
或許是她錯了,她不該告訴小姐的,那樣她還能自在些,不像現在這般每天都來這花亭望著帝君的寢殿。
杜婉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彼岸殿,仿佛沒有聽到藍汐的話,彼岸殿,除了冥帝之外誰都不能進入的禁殿,三個月,她想明白賊宸帝的意思了,他是篤定哪怕他變為冥帝了,這扇門也會為她打開,隻要她想,就像紫宸殿一樣。
“藍汐,三個月,同樣的三個月,你說他會不會也同樣的出現?”杜婉轉身看向藍汐,藍汐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在皇宮中時便是三月後宸帝出現的,可是如今的主子不是那時的宸帝,“小姐,奴婢沒法說。”
“是啊!沒法說,那你說,若是我闖進了這彼岸殿,他會不會出現。”說著,不等藍汐回話,杜婉走出了花亭向著彼岸殿直直而去,走到彼岸殿前的台階下,卻被出現的林木擋住。
“請帝後不要為難屬下。”林木麵無表情的單手按著心口低著頭,整個人擋在杜婉的麵前不讓她在前進一步。
“林木,你說在這忘川宮中是你們家主子大還是我大?是你們家主子厲害還是我厲害?”
杜婉隨意的問了一句,卻是讓林木的嘴角一抽,整個人都要垮了下來,明明是冰冷的他,居然出現了白風才有的思緒。
這不是為難他嗎?得罪了主子他不好過,可得罪了主子心尖上的人,他更不好過,“帝後,您就放過屬下吧!”
林木這樣一句話,杜婉便失去了逗他的樂趣,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要進彼岸殿的打算,因為宸帝說過讓她不要擅自行動,她會很聽話的,她會等著他出現的。
“無趣死了,林木,我現在悶得慌,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讓我進彼岸殿,要麽告訴我帝君在哪裏?”
“妹妹好大的膽子,彼岸殿乃我忘川宮禁殿,豈是妹妹說進就可以進的。”
如夫人緩步走了過來,看向林木,語氣柔和了一分,“黑獄使,帝君的行蹤可不是隨意就能泄露的。”
杜婉平靜的看向如夫人,眼眸深處卻是寒澈冷冽,自從這個女人知道她就是忘川酒樓出現的女子後,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沒事就晃蕩,
她本不想惹麻煩,畢竟對現在的冥帝她其實沒有多大的把握,可現在她心情糟糕,無聊透頂,那就拿她開刀。
“本後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婢妾過問,如夫人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
杜婉挑釁的看著如夫人,又道:“如夫人最好不要忘了忘川宮的規矩,本後是帝後,你不過一個帝妃夫人,敢稱喚本後為妹妹,這是哪兒來的規矩,況且本後的母親隻生了本後這一個女兒,本後可沒什麽姐姐。”
如夫人頓時就握緊了袖中的手,要不是多年來養成的沉穩心性和心中對杜婉的忌憚,她都要忍不住的欺身上前給杜婉一個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