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立後風波
“今有昭皇貴妃杜氏嫡女杜婉,德才兼備,姿雅容冠,愛民如己,順民意,利民心,出之治水之策,解民之苦,利民之福,
上天惠澤,朕心甚感,從天意,不可違,今冊封其為宸後,賜冊寶,受冊印,欽此。”
趙德勝這最後的一段話將杜婉給驚醒了,她猛的就坐直了身子,看向宸帝,美眸之中閃現了絲絲錯愕。
有這表情的不止她一人,殿中所有的人都是如此,這宸後和皇後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宸乃是宸帝的稱號,也是天啟的紀年號,它所代表的意義便是帝王,
如今宸帝給了杜婉如此封號,豈不就是要讓她參朝政,論國事,與他並肩而立,如此做法怎能不讓人為之而心驚震撼。
“皇上,萬萬不可,後宮不可幹政,祖宗的禮法怎能破,請皇上收回成命。”一個老皇叔厲聲道,緊接著跪地的皇親大臣們紛紛附議,整個泰和殿頓時陷入了嘈雜聲中,
說不合祖製的有,說不能開先例的有,說女子不能參政的有,總而言之就一句話,杜婉被冊封為皇後,他們不反對,但絕不能將宸做為封號。
這些人的聲音讓杜婉回過了神,對於他們的聲音,她不在乎,她隻在乎宸帝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杜婉問的平靜,殿中的所有人紛紛都豎起了耳朵,他們也想知道為什麽。
宸帝摸了摸杜婉的臉,輕輕的勾起了嘴角,“小東西,你是飛鸞,我又怎會將你困在這金絲籠中,讓你做一隻雀鳥。”
因為我怕後宮關不住你,所以我要用心拴住你。
杜婉看著宸帝片刻,笑著裂開了嘴,賊宸帝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給她意外,卻意外的讓她驚喜,
天啟不是樓蘭,它對女子的束縛太深了,他心係天下,心有溝壑,可這樣的他卻願意給她這般的榮耀,隻為她心中的自由,
這般的他怎能叫她不去愛、不能愛、不敢愛,哪怕最後是飛蛾撲火,亦是心甘情願吧!“阿鈺…”
宸帝抬手堵住了杜婉的嘴,他知道她要說什麽,但是他們之間不需要,他更不需要,“婉兒,我不需要你的謝謝,我們之間也從來不會有這兩個字的出現。”
話落,便看向殿下跪著的那個老皇叔,此刻宸帝的身上沒有了對著杜婉時的溫柔,有的隻是帝王的凜冽。
“老皇叔,固本守舊,如何能走向前沿,樓蘭一個彈丸小國,女子尚且可以參政,我堂堂中原大國的女子,難道還不如一個樓蘭女子。”
“這…”老黃叔頓時就詞窮了,宸帝的這話太犀利了,逼得他都沒有說辭了,說什麽都是錯的,難道要承認他們中原女子不如域外蠻夷。
杜婉在心中立刻對宸帝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賊宸帝果然是厲害,一句話就壓的所有人沒了話語,要是這個老東西再要求撤了她的封號,那就是承認他們天啟女子不如樓蘭女子了。
“天啟宸帝說的對,你們男人是人,我們女人同樣是人,你們男人能做到的事,我們女子照樣能做到,你們男人做不到的事,我們女人同樣能做到,為什麽女人就要低於你們男人一等。”
黛麗思心中對宸帝的決定雖是極大的震撼,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被認同的興奮,站起身看向宸帝,又問道:“尊貴的天啟宸帝,那治水之策當真是杜婉所出。”
宸帝點了點頭,黛麗思看向杜婉的眼神中立刻多了一絲敬佩,“南水北調,在場的各位想必都應該知道,它隻是初步實施便為黎明百姓帶來了多少的好處,洪澇災害不隻是中原的天災,也是我們域外各國為之頭痛的事,
杜婉一個女子尚且能想到這些造福百姓,你們作為男子的,不想著為黎民百姓造福,卻在這裏敢於宸帝的家務事,你們有什麽資格,你們難道不感覺到羞愧嗎?”
黛麗思的質問一聲比一聲高,讓皇族大臣們的臉一片通紅,就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
“誰知道南水北調的治水之策是她不是所想的。”一個大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他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可是又怎麽能逃開內力深厚的宸帝等人,
空氣瞬間就感覺凝固了,整個泰和殿中仿佛飄了一種叫做詭異的東西。
高源直接起身就揪起了那個大臣的衣領,渾身是濃烈的煞氣,“本將軍的表妹說南水北調的時候皇上和本將軍就在身旁坐著呢,你是在質疑皇上嗎?”
那個大臣被高源的這話嚇得趕忙就求饒了,身體不停地哆嗦。
高源輕哼一聲扔下他,他便栽倒在地。
“都行了,朕的決定何時輪到你們置喙,你們僭越的太過了。”宸帝冷漠的打斷了泰和殿的詭異氛圍。
“今日朕設宴,一來是為了款待域外使者,二來是為了讓所有人見證宸後的冊封,朕與宸後心悅兩情,朕的後宮永遠也隻會有她一個女人,
朕不管你們心中打著什麽目的,從此刻開始,全部給朕憋到心裏,若是憋不住了,朕不介意再來一次大改革、大血洗,
朕的天啟,怏怏大國,人才輩出,多的是人盯著你們的位置,所以可要守緊了。”
宸帝威脅了一番後,便拉著杜婉離開了泰和殿,凝結的空氣瞬間就疏散了,在場的所有人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剛才他們就好像走了一遭鬼門關。
看著消失的兩人,杜偌煥的心中是滿滿的疑惑,他知道南水北調之策那時茵茵還沒有入宮,她是何時與高源和皇上說過這些的,他怎麽不知道。
兩個主人公走了,所有人心中早已疲憊不堪,也沒心情看歌舞了,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
那些域外使者們更是苦不堪言,本以為會將自國的公主送入皇宮,做不了皇後也可以當一個妃嬪,
結果他們除了剛開始朝貢時說了幾句話,便再沒了開口的機會,後麵想說了,卻是又被宸帝的那番話給嚇住。
……
“高將軍王,下官想問一下,下官妹妹何時與你和皇上一起說過南水北調了。”在高源要上馬時,杜偌煥攔住了他,他總覺得他的那句話暗含深意,他必須要弄清楚。
高源將韁繩扔給繆霖,看向了杜偌煥,“表弟不用如此生疏,我雖與杜相在朝堂之上不和,但我們畢竟是表兄弟,小時候也是時常一起玩,雖然這些年沒有了聯係,但血緣卻是割不斷的。”
杜偌煥瞬間就明白了,高源的意思是杜婉與他是一直有聯係的,那他們在一起也就說的通了,就抱拳一笑,“我明白了,表哥,弟弟還有公務處理,他日定當上門拜訪。”
高源便拍了拍杜偌煥的肩膀,點了點頭,“好,那為兄也就先走了,軍中公務也是繁多。”
高源上馬離去,杜偌煥看著漸漸遠離的背影,眼眸微微一深。
“表兄弟?表哥,怕是從高家被滅後你便恨透了母親,還會認她那個姨母?認我這個表弟?
茵茵怕也是因為和心兒相似非常,你才會認她的吧!”
喃喃的自問了一番,捏了捏手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向著杜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