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玉佩惹的禍
她居然夢到了爺爺,自從她穿越到這裏,爺爺就從來沒有在她的夢中出現過,這是第一次,
爺爺和弟弟站在他們家別墅的落地窗前,爺爺絮絮叨叨的在對弟弟說著什麽?隻可惜她距離的太遠了,沒有辦法看清爺爺的口型,也就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
爺爺的身子很健朗,弟弟還是那般的帥氣,正在她想著就這樣一直看著爺爺和弟弟也好時,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陣異樣,她便被驚醒了,原來是賊宸帝。
“阿鈺,你幹嘛騷擾我,我都回去了,可被你一抱我又回來了,我好不容易才回去,好不容易才見到…”
杜婉突然停下了話,心中的驚恐讓她徹底清醒了,差點就說漏嘴了,據她所知的一切,這一世她的爺爺早在她還沒有出生時就已經死翹翹了。
“潔兒可是做夢了?潔兒回去哪裏了?”是有爺爺的地方嗎?
宸帝抱著杜婉的手臂驟然就緊了一分,顯然他是想到了他魂歸前世時聽到的那些話。
回去哪裏?這當然不能說呢!杜婉立刻換了一個笑臉,打算轉移話題,宸帝卻是想起了什麽的將目光移向了床榻的周圍,
果然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絲暗淡的紅光,他立刻將手伸了過去,杜婉臉色頓時一變,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彼岸龍鳳’被宸帝緊緊的捏在了手中,它的光芒還沒有完全的暗淡,一絲絲的紅光從宸帝的指縫溢出,讓他的整隻手看起來像是受傷了一樣。
“這就是你答應我的,我答應你將玉佩放在心悅宮,可前提是你不去碰它,我答應你的做到了,可你答應我的呢!這是什麽?”
宸帝將‘彼岸龍鳳’展到杜婉眼前,眼中怒火中燒,他就不該心軟,他明明知道‘彼岸龍鳳’會帶走她的,會分開他們的。
宸帝心中對杜婉是怒火,對他自己是惱悔,他不該在她的胡攪蠻纏、撒嬌賣萌下心軟的。
杜婉咬了咬唇,低著頭不敢看此刻宸帝的表情,她知道她答應了他就不應該再拿出‘彼岸龍鳳’,說到就應該要做到的,
可這是爺爺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以前是以為它沒有跟過來,所以她才不念不想,可如今它就在眼前,就在身邊。
“你也選擇用沉默來對我嗎?潔兒,你是在報複我用沉默對你?”宸帝挑起了杜婉的下顎,她卻低著眼瞼不敢看他。
整個殿內瞬間陷入了凝滯,寂靜壓抑的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
天空已然沉暗了,飄飄的大雪也漸漸的小了,家家戶戶都掛起了大紅燈籠,而皇宮的煙花爆竹卻是遲遲沒有放開。
皇家宗親和二品以上各部大臣帶著各自的內眷等了又等,等了又等,雖然他們知道宸帝來的幾率不大。
果然,他們等來的不是宸帝,而是陌離,陌離本想著出宮躲避一段時間,但走到宮門口徘徊了整整多半個時辰,還是去了泰和殿,他就是一個當老媽子的命。
陌離一到泰和殿便假傳了聖旨,“宸帝不來了,放了煙花爆竹過了國宴就各自回家守歲去吧!”
話落又加了一句國宴由明王安排,便擺了擺手走到高源身旁的空位坐下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高源看了一眼他,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明王也看了眼陌離,起了身,盡管他覺得陌離的這話不像是他皇兄能說出來的,如果是他皇兄,一定會是…
“哪兒滾來的給朕滾回哪兒去。”宸帝的聲音冰冷的滲骨,趙德勝趕忙抖了抖肩,顫顫巍巍的退出去,他就不應該去問,今晚的國宴看來是有史以來結束最早的了。
趙德勝立刻跑去泰和殿傳旨,可一到泰和殿卻是愣了,泰和殿內歌舞升平,器樂環奏,
他拉過一旁的一個小太監,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陌離傳的旨意,就躊躇了片刻,終是轉身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離開了。
陌神醫是皇上的貴客,想來該是皇上授意的,他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皇上不去,不是還有明王一眾宗親嘛。
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剛一回心悅宮還沒有來得及緩一口氣,便被小喜子拉住了,“師父,別進去了,皇上讓我們都滾下去。”
趙德勝就抹了一把額間冒出的汗,這大冷的天都能讓他出一身的汗,雖然是冷汗,可也夠他嗆一壺了,差點就踩到老虎屁股了。
欣慰的便拍了拍小喜子的肩膀,這徒弟也沒白收啊!
趙德勝和小喜子退了下去,卻是沒有走遠,宸帝雖然說了讓他們滾下去,可他們卻是不敢真的滾下去,不然宸帝一叫,卻是沒一人,那他們的腦袋估計就可以搬家了。
本該喜慶洋溢的除夕因為這接二連三的事都變味了,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當然,除了心悅宮裏。
此刻的心悅宮寂靜的聽不到一絲的響動,宸帝坐在床榻邊看著杜婉的背影靜靜地不說話,杜婉縮在床尾將頭埋在膝蓋裏靜靜地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
直到爆竹煙花響起,才打破了這份寂靜。
煙花升空,讓本就被雪花映的明亮的黑夜更是一片絢麗。
黎明百姓裹著棉衣棉褲站在各自的家門外也開始點起爆竹煙花,小孩子們你追我趕的嬉戲打鬧,臉上被凍得通紅一片,卻遮不住他們純真美好的笑意。
杜婉被這聲聲的爆竹煙花聲嚇醒了,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沒有退下去的驚恐與後怕。
原是杜婉抱著膝蓋睡著了,她正睡的甜美時,猛然聽到了這震耳發聵的聲響,像極了打雷聲,她心中控製不住的恐慌害怕就那麽冒了出來。
抬頭迷茫的看著床幔,正當她失落時,身子被一雙強勁有力的臂膀攬入了堅實的胸膛,一聲磁性中帶著寵溺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別怕,朕在的,朕一直都在的。”
宸帝自然知道杜婉這樣子是因為什麽,在他們的這場較量中,最終還是他先敗下了陣。
前世都是杜婉一人縮在角落裏顫抖的克服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害怕,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會害怕打雷。
這一生的第一個雷雨夜,他發現她的異常後便再也沒有讓她一人獨自縮在角落裏。
他以為這些年他的壞東西已經克服了對打雷的恐懼,原來沒有,隻是他在時她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杜婉轉身抱了住宸帝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眼中的淚花終是不受控製的滑落了臉龐。
“阿鈺,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這塊玉佩為什麽對我這麽重要,你不要逼我,可以嗎?”
聲音中帶著絲絲的懇求,她不能說,也不敢說,她已經離不開他了,她害怕,她害怕他會將她當成邪魅妖孽,她害怕他的眼中不再是對她的寵溺愛惜,而是掩飾不住的厭惡恐懼。
宸帝輕撫了杜婉的背,滿是心疼憐惜,他又讓他的壞東西哭了。
“好,你不說,我便再也不問了,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在單獨碰這塊玉佩了,你若想碰它,就告訴我,好不好。”
宸帝的聲音溫和的柔軟,像絲絲陽光照進了杜婉被恐懼害怕籠罩的心,也驅散了她心中要不要恢複記憶的糾結矛盾,她便仰起了頭,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好。”
宸帝就溫柔的刮了下她的鼻尖,擦掉了她的淚痕,杜婉頓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