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陌離造勢
偏殿內殿裏杜婉和宸帝商量著怎麽算計蕭太後,偏殿外殿蕭太後氣憤的恨不得殺了陌離,事情是這樣的。
陌離和藍汐她們出去後,就見偏殿外參加祭祀的皇家宗親和二品以上各部大臣都到了,陌離立刻便添油加醋的將蕭太後狠狠地臆想指責了一番。
“真是難以想象啊!這世間怎麽會有這般歹毒之人,在下行醫濟世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那般一個弱女子就被她折騰成那樣,看的我都於心難忍,更何況是宸帝。”
陌離悲戚著臉不住的搖頭,臉上對杜婉的惋惜和對蕭太後的鄙視是一覽無餘。
他的話讓在場的元老們心中一個個的就詛咒杜婉快點死了,又期盼著她不要死,杜婉死了,他們便可以將他們的女兒送入皇宮,難道宸帝還能為了杜婉而終身不再娶,
可又怕杜婉真的死了,宸帝會直接發狂,畢竟這些年宸帝對杜婉那偏執到沒有底線的寵溺他們都看在眼裏,明在心裏,這種複雜的矛盾讓他們的臉都有了些許的扭曲。
而在如今二品以上的各部大臣中,除了元老級別的這些,其他的不是宸帝親自提拔上來的,就是他的親信舉薦的,他們自是支持宸帝的,
對杜婉也就沒有這些老臣這般咬牙切齒的既愛又恨,一個個愛屋及烏的表現出了擔憂。
皇家宗親就更不用說了,南門之亂的皇家大清洗在他們心中種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懼,讓他們都清楚的知道他們的這位皇侄、兄弟,可不是那蠢笨無知的先皇,所以不管此刻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都不敢表現出來。
“你個賤民,不過是有著一個小小神醫之名,就敢這般編排詆毀哀家,來人,將這個賤民給哀家打入死牢。”蕭太後一出來就聽到陌離的這話,頓時氣的顫顫巍巍,整張慈祥和藹的臉頓時漲紅扭曲的都有些難以入目。
眾人行了一禮後便左看看,右望望,全當沒聽見蕭太後的話,誰沒個生病的時候,他們可不敢得罪陌神醫,再說了,這可是宸帝請來的貴客,專門為昭皇貴妃調養身子來的,他們是吃飽了撐得沒事找事。
見沒有一個人動手,蕭太後氣的都要翻倒,楊嬤嬤趕忙扶穩了她。
反了,真是反了,她堂堂天啟太後居然動不了一個賤民,“你們都要造反不成?”
蕭太後的這話可就嚴重了。
影一看著殿內的這般現象,知道是他上場的時候了,於是從殿梁上跳下來,麵無表情的道:
“太後,陌離神醫是皇上請來的貴客,更是歸去山莊的二主人,您是想要掀起朝堂和江湖的矛盾風波嗎?”
影一的這話說的是一個犀利刺心,誰不知道陌離的身份,蕭太後這麽做,不就是想要破壞朝堂和江湖一致默契不言而喻的平衡,若她現在還要動陌離,那可就是皇家的罪人了。
蕭太後心驚了,直接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她都被杜婉那妖女氣糊塗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要說些什麽,又礙於麵子開不了那個口,於是便隻能僵坐了。
一直要開口卻被杜鴻鳴攔著的杜偌煥終於找到機會了,他掙開杜鴻鳴的手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陌離麵前就焦急的問道:
“陌神醫,我妹…昭皇貴妃到底怎麽樣了?你那昏迷不醒可能撐不下去是什麽意思?”
陌離便抬眼瞥了瞥,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宮女上的茶,才道:“這可說不好,昭皇貴妃本來也沒多大事,可是因為耽擱了救治才會變成現在那般,
在下就納悶了,偌大的皇宮居然沒有一個太醫願意來,這昭皇貴妃平日裏是得多招人恨啊!”
陌離身為一個醫者,無論在哪裏,他自是先關注與之有關的的一切,當然,宸帝的事除外,
皇宮的太醫院他一來就挖清楚了,因為在場沒有一個太醫的麵孔,才有了他的這番話。
太醫這個官職和其他官職不一樣,他們是一年四季都任職的,就是休息也隻是輪休,太醫院裏必然會留下一兩個要隨叫隨到的,畢竟皇帝的命可是金貴的很。
至於輪休的太醫為什麽沒有出現,那自然是他們的官品太低,沒資格參加皇家祭祀,像院正都是正五品官,其他的就不用說了。
蕭太後猛然看向陌離,在皇帝麵前他可不是這麽說的。
若論心機,蕭太後自小便是以後宮妃嬪的標準培養的,自是不差,隻是因為宸帝的氣場太強大了,再加上她對杜婉的憎恨,才被迷了心眼。
此刻蕭太後算是想明白了,這個陌離和杜婉那妖女就是一夥的,合起夥來坑她,可現在她還不能說,因為她沒有證據。
這般想著,蕭太後的心中生出了濃烈的憋屈氣憤,都快要壓不住了,陰狠的就看向了陌離。
正裝的對杜婉一副憐憫樣子的陌離自是察覺到了蕭太後的變化,他悠然自若的又喝了一口茶,他本就是故意讓她知道的,這樣才有意思。
別看陌離長得自然無公害,能在宸帝的壓迫下還活的瀟灑自在的人,哪個沒點腹黑狡詐的心性,
便是固執叛逆的燕去也是如此,除了在杜婉麵前他是單純乖巧的,就是對宸帝他也敢算計隱瞞,
杜婉被抓,他阻止消息傳到宸帝耳中便是最好的證明。
陌離放下茶杯後淺笑的看向了蕭太後,滿臉的無辜,“蕭太後這又是怎麽了?在下這會兒可沒得罪你。”
眾人立刻紛紛將看著陌離的目光移向了蕭太後,高源和明王夫婦幾人壓著嘴角,才不至於讓自己笑出來。
他們在藍汐的示意下已經知道杜婉沒事了,所以才會一點都不擔心的看著好戲,這個陌離倒是會裝。
杜鴻鳴卻是握緊了手,看著蕭太後,眼中就閃過了一絲陰狠,這半天的觀察讓他已經確定了杜婉和陌離是一夥的,心中的計劃便又肯定了幾分。
‘音兒,等我殺了這個拆散我們的老賤人,我便讓你的女兒送你的兒子去見你,
音兒,你說到時我若是告訴茵茵鎮國大將軍龍源是她的親哥哥,她會不會崩潰。’
無論心中有多麽的瘋狂,杜鴻鳴的麵上都沒有一絲的異樣,他抬步走到中央便看了蕭太後。
“太後娘娘,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在我杜鴻鳴心中,茵茵是我的女兒,無論她有如何的身份,都不會變,她縱使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你作為一個長輩,也不能那般害她這個小輩吧!”
杜婉都能察覺到宸帝和蕭太後的關係沒有傳言的那般好,杜鴻鳴又怎麽可能會察覺不到,再加上杜婉多年的椒房獨寵,他心思百轉千回之間便說出了這番話。
在場大多數人都以為杜鴻鳴不會為杜婉出頭,畢竟他無時無刻都是一個謹慎威嚴的公正形象,卻不想他不但開口了,還是以一種質問的口吻,不愧是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