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三十年前的圍剿
夏季,不是陰雨綿綿就是酷暑高溫,在這樣的日子裏,人也會跟著變得疲乏無力。這種天氣,街道的人也變得稀少起來。
葉凡不喜這種天氣,便躲在院子的涼棚下乘涼。忙碌了幾日,他都沒有把從百聞社帶出來的冊子看完,難得閑下來了,他就幹脆跟柳春兒又搬到涼棚下悠閑渡夏。
蘇清柔這幾日不纏柳春兒了,改纏孟青去。自她聽說出事後,就變得興奮不已,每日纏著孟青。
江湖看似平靜,其實私下早已翻起大亂。那日青鬆幫的事,遠在千裏的好幾個地方,也同時發生了類似的事件,而且無一不例外,死的都是掌門或者掌事之類的人物。
為了不引起騷動,這些事都給壓了下來。隻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這事本就是有心人的策劃,多多少少也是起了些波瀾。
孟青由於要跟青鬆幫的事,每日都需要早出晚歸,希望能從這事上找出一些關聯,好早賊人一步避免他們在做殺熱門之事。
涼棚下,清風徐來,午睡過後,陽光不如正午時那般火辣。涼棚頂上的枝藤茂盛,待在底下,倒是涼快許多。
樹上知了鳴叫,雖然吵鬧,但彼此起伏,聽久了竟猶如催眠曲一般。柳春兒本在學認字,結果練著練著,她倒是趴在榻上睡熟了。
葉凡轉眼看到她睡得香沉,也沒叫醒她,隻是進屋取了毯子,蓋到她身上,然後繼續看著手裏的書。
這本書,他也看得差不多了,由於是江湖百年裏的大事,所以讀起來也費了不少時間,書的前半本,由於時間比較久,描述的並不是非常詳盡。而越往後的事件,描述的就越詳細,甚至連容貌愛好都寫得一清二楚。
葉凡翻看了下,發現負責撰寫這本書的,正是百曉生。莫怪這書會如此詳細,真不愧是她的風格。
他往後繼續翻了幾頁,翻開了新篇,葉凡看了下,發現紀錄的是三十年前在清水城發生的那次圍剿事件。那次的事主要是杜相言的叔叔負責的,這點他是知道的,不過具體是怎麽回事,他還真沒聽誰說過。
這真是奇怪,照理說,能夠勞動天雲宮派出人去圍剿魔教,甚至在那裏建立了飛雲山莊,這事應該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當時應該是鬧得很大。可為何江湖上卻從未聽聞過這事,眾人提起的時候,都隻知道在那裏滅了個魔教,可是魔教的名字,卻沒有人能說出來。
葉凡翻了幾頁,上麵寫到當時這個魔教是在西域崛起的,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麽在中原聲名大噪的,仿佛一夜之間,他就突然牽扯進了許多的命案中。
然後江湖突起風雲,一時間人心惶惶,江湖大亂,一案接著一個血案被翻出,環環相扣。表麵正直的掌門,實際是殺害兄弟的劊子手。
後來經過杜鋒的抽絲剝繭,才漸漸發現,這一切都與那個魔教有關。
看到這裏,葉凡一臉震驚。他怎麽覺得這手段似曾相識,似乎正是七砂門新門主的手法。
他又繼續往下看。
當時杜鋒是聚集了所有江湖人士的力量,分成兩支,一支由他弟弟帶領去魔教的總部襲擊,而另一支,則由他負責,隻帶了精英,專門去對付魔教教主。
然而,這本書到最後,卻沒有交代過魔教教主的下落,僅僅以魔教被殲滅幾字草草結束。
這倒是與百曉生的的紀錄手法明顯不一樣。要知道,前麵的事件,即使比較久遠,但她也是事無巨細的記錄了下來。
可偏偏這個隻發生在三十年前的事件,她反而是寥寥幾筆帶過了。這期間,是不是發生過些什麽事呢?
葉凡合上書,這事,或許去問杜鋒更好,畢竟他當年就是這件事的領頭人,他應該很清楚。
隻是,新門主與這件舊事,到底有沒有關聯呢,亦或者,新門主就是當年的魔教教主?
揉了揉眼睛,葉凡轉眸,就看見柳春兒已經醒來,正趴在榻上看著他。他莞爾一笑。
“醒了?”
“嗯,凡哥哥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我在想,七砂門的新門主,會不會與三十年前清水城的事有關。”
“清水城?你是說當年杜家叔叔帶人圍剿的那個魔教嗎?你覺得新門主就是魔教的人?”
葉凡頷首。
“有可能,不過我也隻是猜測,並無實質證據可以證明。”
柳春兒安撫的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握了握,笑笑。
“沒關係的,慢慢來,總會有解決事情的一天的。你中午都沒睡一下,不困嗎?”
“有些,但還好,你睡飽了嗎?”
“好像睡太多了,有點累。”
柳春兒有些許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坐著坐著,就又睡過去了。現下醒來,隻覺得口幹舌燥的。
葉凡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也有點無神,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又探了探自己。無奈,他皮糙肉厚,感覺不出,隻好再摸摸她臉。
“春兒,你似乎發燒了。”
柳春兒摸了摸自己,也不太感覺得出來,便搖頭,勾起笑。
“應該不是,隻是覺得身子乏的很,我去倒些水飲飲就好。”
怎知她一站起來,頓覺天昏地暗,胸口一悶,一口氣沒喘上來似的,她連忙想要扶助榻子的扶板,可是沒看清楚,手摸了個空,頓時就往後倒。
也虧得葉凡一個眼疾手快,在她就要撞上榻子的時候,把她一把拉到自己身上。
柳春兒整個身體的重量卻壓在了葉凡身上,急得柳春兒急忙想要坐起來,卻被葉凡按在懷裏動彈不得。
葉凡先是檢查了她有沒有受傷,確認沒有後,他一把抱起柳春兒,大步跨進屋裏,小心的把柳春兒放到床上。
“頭暈嗎?”他關切的看著柳春兒。
柳春兒點點頭。
“你先在床上躺一下,別亂動,我去找大夫來看看。”
很快,葉凡帶著許大夫回來了。大概把了下脈,許大夫說估計是天太熱,悶到了,熬副藥,喝完悶出汗就會好的了。
幸好不是什麽大病,葉凡總算安心多了。隻是見著柳春兒臉色蒼白,他還是替她難受極了。
柳春兒倒還好,她很少生病的,這次也有大半年沒有生病,所以她並不像葉凡那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