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有妻初長成
話說那頭,自觀音廟回來第二日,倆女早膳一過,就開始拿起針線繡了起來。
蘇清柔自個兒待在房裏覺得太孤獨了,也是搬了繡版擠到葉凡院落來。
葉凡見她們在外麵在繡活,就自己待在裏屋繼續看書。
之前柳春兒給他們做過錦囊,她瞅著也過了挺長時間了,幹脆一次性幫他們全換了,隻是這花紋要按之前的做,還是換個樣板,她實在頭疼不已。
蘇清柔做做停停,眼眸亂飛,見到柳春兒拿著針,盯著布在發呆,她歪了頭問她。
“春兒姐,想不到繡什麽嗎?”
柳春兒頷首。
“想繡些新花樣,可是不知道給杜公子他們繡些什麽為好。”
蘇清柔聞言,自告奮勇要幫她一起想。
她眯著眼睛,長“嗯”一聲。良久,她泄氣道。
“我也想不出來,要不你隨意繡些小動物或者植物算了。”
這,怎麽能隨意呢。
不過想想花卉這主意倒是不錯。總算這小妮子歪打正著了。
柳春兒笑起了月牙眼。
“你可知杜公子和孟公子喜歡什麽樣的植物?”
這個倒好想。
蘇清柔舉起手指數了數。
“相言哥喜歡竹子,菊花,蘭花,而孟小三嘛,好像是牡丹,翠竹,月季吧。”
柳春兒若有所思點點頭。
蘇清柔一臉八卦湊過去。
“你給杜哥哥他們繡植物,那你的凡哥哥呢。”她嘿嘿一笑。“繡對鴛鴦?”
柳春兒推開她毛刺小頭,捏了一下她臉。
“又來貧是吧。”
“我是真好奇,你要給他繡什麽,我也學學,以後給我相公繡。”
還以後呢,想得真遠。柳春兒看著蘇清柔手上才開了幾針的線,十分語塞。
“我打算給他繡個福字而已。”
“就這樣?”這麽簡單?
“就這樣啊,福是很重要的,有福才有笑。”
蘇清柔突然一拍腿,讚同道。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我繡我自個兒的名字上去不就好了嗎,繡什麽圖啊,剛剛想得我腦袋都要成漿糊了。”
呃.……原來這才是重點,柳春兒不打算與她再說,搬了自個兒的繡框,埋頭穿起線來。
這是第一次給婉娘繡錦囊,柳春兒為她準備了個粉嫩色的繡布,在上麵繡上豔紅的玫瑰。
其實婉娘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清淡如茉莉一般。
可不知為何,當柳春兒給她挑繡紋時,第一印象,反而是那帶刺的玫瑰。
豔麗迷人卻危險。
一旦來了靈感,柳春兒不到半日,就已經繡了一半,她是先給杜相言繡的蘭花,花朵半開半合,露出中間的花蕾,含羞待放。就差旁邊再來點綠葉點襯。
午膳後,他們歇了一個時辰。柳春兒醒來時,葉凡剛從外麵回來。
她起身走到桌邊,為兩人倒了水潤喉。
“凡哥哥出去了?”
“嗯,去看些東西。”
他走過去,自然的環著柳春兒的腰,坐到長榻上。
自從上次他們親親後,他就迷上了抱她時的感覺,身子軟軟的,很舒服。
“春兒,和你商量些事。”
“嗯?”
“你不是打算幫婉娘把鳳仙樓裝修好後才回村子嗎。所以我想著,這段時間我也沒什麽事好做,正好,我今日去衙門轉了圈,發現有好幾個懸賞,其中在奉節的東麵有流寇作亂,你說我去抓流寇拿懸賞可好。”
柳春兒半轉身,麵向他。
“有危險嗎?”
“沒有,依我的武功,沒點能耐,輕易還傷不到我。”
既然葉凡都保證了不會有危險,柳春兒也不會瞎擔心。
以前不知道葉凡的身手到哪裏的時候,她總會在心裏偷偷的擔心,有時甚至會做噩夢。不過後來聽孟青跟蘇清柔說得多了,她也漸漸明白,葉凡也算是武林高手了,起碼可以和杜相言打成平手。
她之前大多的憂慮,不過是因一開始與他相遇,他就渾身是傷,以至於她從一開始就認定了葉凡武功不濟的事。
見柳春兒同意了,葉凡才算是鬆口氣,就怕柳春兒因為擔心而不讓。
同時的,他也很高興,高興於柳春兒越來越信任他,並且越來越放得開,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他身後的女孩,而是勇敢的與他並肩站在一起。
雖然他更多的是希望她能依賴他。
這種心情真是複雜。
多虧了柳春兒的同意,葉凡同時也少了一些煩慮,隻因現在他們能剩下的銀兩已經不多了。
他們離開村子已經大半年了,當初帶出來了一千多兩,經過這些時日的花費也消耗了不少。
再加上,幾天前給柳春兒買的如玉簪花了一百二十兩,這一來,就隻剩下兩百多兩銀子了。
他們過些時日便要回村子,他正好趁這段時間,去抓些犯人,好換些銀子,回村子後可以置辦一些婚事所需的物品。
這樣想一想,葉凡突然覺得對往後的日子充滿了各種期待。
沒有什麽比自己擁有夢想,再為了夢想努力拚搏更讓人熱血澎湃的了。
同時的,婉娘和孟青通過一些關係,也拿到了很好的鋪麵。
原本以他們的財力,直接買塊地下來,自己重新建一個鳳仙樓是最好的。
然而因為不想浪費這些時間在建樓上,所以他們用幾天的時間,找了座三層高的樓,而且地段不錯。價格雖稍高了些,不過格局和格調非常適合鳳仙樓,這樣算下來,或許還能省不少。
一旦確定了鳳仙樓的地段,柳春兒他們就要開始幫忙挑家具,還有各種用具。
一忙碌起來,就忘了時日。
柳春兒幾乎每日隨著婉娘晝出夜伏,在奉節不同的店鋪裏尋找需要用的廚具,家具,包括像碗筷碟盤這些,婉娘都交給了她做。
婉娘自個兒則隨著孟青尋找小二和廚師,畢竟要做大一個酒樓,僅靠他們幾個是成不了事的。
與此同時,葉凡去了東麵也好些時日。
這段時間由於太忙碌,柳春兒倒不會經常想念他。
隻是晚上回家歇息時,旁邊少了他的氣息,她總是不習慣。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才分外思念他。
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他並沒有離開,好像她一個回頭,就能看到他對她寵溺的笑。
柳春兒想,往日她爹爹到隔壁村子打獵的時候,娘親是不是也是這般思念著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