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婉娘
競拍會結束，富商們陸續離場，圍觀的群眾也是走的走，付錢的付錢。葉凡與柳春兒草草飽食後，葉凡付了飯錢後，拉了柳春兒的手，帶著她來到鳳仙樓的後巷。
“葉大哥，我們這是去哪？”
“去吃水晶梅花。”
“水晶梅花！不是剛被那位富商拍下了？”
“噓，跟我來就好。”
葉凡摟著柳春兒，躍過瓦頂，落到鳳仙樓後院，就見婉娘帶著孟青拐進一條走廊，沿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的小亭上。
柳春兒疑惑的看向葉凡，葉凡微微笑道。
“這就是孟青的生意。”
柳春兒歪頭。
“托？”
葉凡聞言笑咧。
“自然不是，這是他與婉娘一起合開的酒樓。”
柳春兒恍然大悟。
葉凡見她明了，便拉著她走上亭子。
“孟三少好興致啊。”葉凡率先開口。
孟青聞聲望去，見是葉凡，馬上擺了個臭臉。
“鬼，葉凡，你來這裏做甚。”
“我是來吃水晶梅花的。”
“水，水晶梅花.……”孟青結巴。
“是的，水晶梅花。剛剛孟三少不是也想吃嗎，正好我與春兒路過，也來湊兩份可好。”
孟青看葉凡這架勢，必定來者不善，可他又不願低頭於他麵前，便硬著脖子道。
“剛剛的水晶梅花不是讓那位林姓富商拍走了嗎，你怎不找他去。”
葉凡聞言隻是微笑。
“葉某不過是一鄉下獵人，又無黃金萬兩，實在是吃不起那價值不菲的甜點。”
“那你找我就有了嗎，你當我會造那水晶梅花麽。”
“孟三少自是不會，可是有別人會不是麽。”葉凡意有所指。
婉娘知葉凡指的是她，她仔細打量葉凡一番，感覺他不似一般武林中人，行為舉止十分有震懾力，便對他與柳春兒俯身點頭。
“公子，小姐，小女子婉娘這廂有禮了。”
柳春兒連忙掙脫葉凡的手，也對著婉娘俯身回禮。
婉娘看柳春兒稚嫩卻不失禮節的舉動，心裏點頭讚賞。她扭頭看向葉凡，“公子對那水晶梅花有興趣？”
柳春兒聽得婉娘如此問，便替葉凡答道。
“不是的，是我想吃，看起來怪漂亮的。不過若是不方便，就當我們沒說好了。”
婉娘看著柳春兒，溫柔一笑。
“原來是小姐想吃，也沒什麽不方便的，正巧我也做多了，兩位不如進亭子坐下，等下人送上來，大家一起品嚐。”
孟青聽婉娘邀請他們，滿臉不高興，柳春兒也就算了，葉凡憑什麽也邀請，難道她就沒看出他很討厭葉凡嗎。
不過他與婉娘雖是合作關係，到底在她的地盤上，孟青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鳳仙樓的後院很別致，走廊的木梁均是上好檀木建成，往前走，是池館水榭，裏麵養著好幾條色彩斑斕的錦鯉，在浮蓮中穿梭往來。亭子旁邊有一座假山，不知用何方法，竟引得流水從上往下落，似是一小型瀑布。
柳春兒甚是好奇，這還是她頭一回看到這麽漂亮的後院，她往常見過最好看的，就數楊老太太家的。她記得繡坊裏的姐妹說過，流水生財，想必這假山的格調便有此意頭。
婉娘拿著茶壺，為在座的各位斟滿，爾後笑看著柳春兒。
“妹子覺得這裏如何？”
“很好看，婉掌櫃好心思。”
“甭叫我婉掌櫃的，若妹妹不嫌棄，便喊我姐姐罷。”婉娘雖不清楚葉凡的來曆，卻看的清楚葉凡對柳春兒的寵溺，便故意與柳春兒親近。
恭敬不如從命，柳春兒甜甜的叫道婉姐姐。
四人落座不久，甜點就送上來。
柳春兒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到水晶梅花，比在閣樓上看到的更晶瑩粉嫩，歡喜的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舍不得吃。
難得看到柳春兒如此孩子氣的一麵，葉凡心中一笑，把自己那份推到她麵前。
“你吃吧，我不愛這些甜膩的糕點。”
“不用了，凡哥哥，這些就夠我吃了。”柳春兒連忙擺手。“隻是這糕點實在太好看，我無從下口。”
一席話，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突然，葉凡不動聲色地望了下走廊盡頭，垂眼想了下便站起身。
“春兒，你先在這裏坐會，我出去一下。”他轉頭向婉娘拱手，轉身離去。
孟青原先懶在木欄上發呆，看葉凡這表情，便不動聲色的坐到桌邊。表麵沒有任何動作，實際手已經放到腰間的軟劍上。
這廂，兩女還毫無察覺，正在親密的聊著天。
“妹妹你放心吃，若是還要，姐姐再給你做，不要舍不得，你喜歡，姐姐才覺得做這些有價值。”
聽的婉娘這麽說，柳春兒甚是感激，大家不過是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婉娘卻對他們如此好，柳春兒生性單純，自然是一下就喜歡上了溫柔的婉娘。
柳春兒在洪災前，一直是與父母相依為命，她無兄弟姐妹，家裏隻她一個孩子。以前常常很羨慕鄰裏的孩子都有同伴，可惜她家的環境條件無法養活兩個孩子。
“謝謝婉姐姐，不過真的夠了，我吃不了許多。”
“也好，無事，若是以後想吃，便來找姐姐，姐姐給你做。”
孟青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一邊裝作在聽兩女的話題，自然的接口。
“婉姐姐，他們不住這裏，我們處理完事情，過幾天就需得走了。”
婉娘驚訝，看柳春兒。
“這麽趕？”
“是的婉姐姐，我們說不準再這幾天就要走了。”
婉娘滿臉遺憾，十分不舍的握著柳春兒的手。雖與柳春兒認識不久，不過她十分喜歡柳春兒的性子，溫和，又不嬌氣，說話進退有分寸。像足了她外嫁的小妹。
“姐姐這兩天忙，不然都想陪著妹妹在清水城好好逛逛。”
孟青道。
“婉姐姐就甭操心了，小嫂子有她相公陪著呢。”
聞言婉娘驚訝。
“妹妹成親了？”
成親不是事實，柳春兒支支吾吾，點頭不是，不點頭不是。婉娘卻當她是靦腆，取笑道。
“妹妹還害羞了，也怪我眼拙，妹妹沒梳婦人髻，我也沒看出。早該知道，看那公子對妹妹的關心，還有妹妹看那公子的表情，又怎是朋友那般簡單。”
一句話說紅了柳春兒的臉。表現的真那麽明顯嗎？她摸著垂下的發絲。
柳春兒之所以沒梳婦人髻，是因為那次後山事件後，葉凡說往後就離開小鎮了，他希望她可以做回自己，所以已經沒有梳婦人髻的必要，讓她往後也這樣梳。而且他覺得柳春兒梳少女髻很好看，所以柳春兒也就試著梳少女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