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鳳仙樓
離開偏僻的小鄉回到江湖，葉凡就跟魚回到了水一樣，遊刃有餘。他熟練的帶著柳春兒，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家名叫鳳仙樓的酒樓裏，到閣樓尋了個桌子坐下。
二人一坐下，一名小二殷勤的拿著菜譜，邊介紹，邊為他們的茶杯斟了茶。
葉凡翻了翻菜譜，抬頭正待問柳春兒意見，卻見柳春兒沒在看，反而是被樓下吸引了注意力。葉凡看她心不在焉，便問她怎麽了。
“葉大哥，你看樓下很熱鬧。”
葉凡順著她的目光探頭，看到樓下正中間的位置搭了個台子，用盆栽圍了起來，台子正前麵擺著大概10張桌椅，他們的位置剛好與桌椅是背對方向。隻見每一張桌上都放著牌子，不知是做什麽用的。葉凡翻了下記憶，似乎以前未見鳳仙樓有過這台子。
小二看他們一臉好奇，便說。
“二位想必是外來的吧，那你們有所不知了，這便是我們鳳仙樓的特色之一，叫價高者得。”
“價高者得？”柳春兒疑問。“這是競拍會嗎？”
“是，也不是。”小二略帶神秘的笑笑。“這價高者得嘛，自然就是誰出的價高，那麽東西就歸誰。然而，我們拍的卻不是什麽古董玉石，咱們鳳仙樓是做食客生意的，自然拍賣的物什也是食物。”
“食物也能拿來拍賣！”柳春兒訝異。
“這位小姐，話不是這麽說，您是不清楚，我們這鳳仙樓的廚子，可是廚藝高超，她做的菜真真頂好吃的，遠近馳名，很多達官貴人搶著喊著要來著。有的為求她一道菜，不惜砸銀子，可她不是經常下廚的，得她心情好，高興了想做才做的，所以這競拍會也不是時常舉行。這不，婉娘已有3個多月未曾下廚，今日倒剛好給你們碰見了。”
葉凡想，怪不得以前他未曾見過這搭台。
聽了小二一番話，柳春兒不說話了，要花大把大把銀子的事，她才舍不得。食物嘛，她自己也能做，犯不著。
倒是葉凡，好像對這來興趣。隻見他問小二。
“怎樣才能拍到這位廚子的菜式呢？”
小二笑笑。
“公子來晚了，每次婉娘想做菜的時候都會提前打好招呼。誰若是想要，便過來排隊，隻有前10名才能坐到前麵那幾張桌椅上競拍。”小二指了那圍了半圓的10張桌椅。“您看，現下各位都已經落座了。”
葉凡一個個的打量那桌人，半餉，不動聲色的揚起嘴角。
“春兒想嚐嚐嗎？”
柳春兒聞言，連忙搖頭。
“不要不要，葉大哥，我們都點了許多菜了，不用再點了。”她拉拉葉凡的衣角。“夠吃就好了。”
葉凡拍拍她手背。
“沒事，咱不用花銀子，待會等著吃就好。”
這話說的柳春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不過葉凡一向說話都有他的道理，柳春兒也就沒多問。
葉凡隨手點了幾道菜，便讓小二下去準備。他笑看柳春兒沒了早前疲憊的樣子，反而精神奕奕的打量周圍的表情，甚是滿足。
說到競拍會，能夠坐下來競拍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隻見落座的人，均是上好絲綢裹身，女的頭戴金釵，男的腰纏萬貫。女的穿金戴銀，男的雙手戴玉，的確氣派。
柳春兒正繞有興致的探頭打量著大家的穿著，就見坐在正中間的兩位突然提高了聲音。
“你怎麽也來了！”一個聲音稍顯嬌嫩的小姐指著旁邊一穿著水藍綢衣的男子，怒目而視。
隻見那男子涼涼的抓起放在桌上的象牙折扇把玩，對女子挑眉。
“你能來，我怎就不能來了。”
“你，難不成你連這個也要和我搶！”
“誒誒誒，別說什麽搶不搶的，咱這是公平競爭，別說的我跟流氓痞子一樣。。”
“我呸，孟小三，你成心找碴來著是吧。”女子叉腰唾棄道。
“喲，你怎麽看出我是來找碴的。”
“你！我不管，你走還是不走。”
“當然是不走，你以為我讓人拿這個號很容易啊。”女子口中的孟小三-——孟青收起扇子。“蘇四小姐，你莫不是怕東西被我拍走了。”
蘇清柔用力拍桌。
“我怕你什麽，有種來比比，錢我蘇家多的是，就怕你這離家出走的三少爺出不起價而已。”
孟青伸手掏了掏耳朵。
“我說蘇清柔，小聲點，你能有個小姐樣嗎，白瞎了你這麽好聽的名字。”
聞言，蘇清柔就要挽袖揍孟青，旁邊的下人看到這情況，趕緊上前拉她到一邊勸阻。
也不怪蘇清柔這麽生氣，她平生最討厭別人提她這個名字了，柔柔弱弱的，一點都稱不上她，然而不管她怎麽抗議，宗族就是不讓她改名，還勸她女孩子舞刀弄槍不像樣。蘇清柔不是個會服軟的人，在她心裏，女人怎就不能舞刀弄槍了，女人怎就不能鋤強扶弱劫富濟貧了，女人也可以做的比男人好！可惜的是，蘇清柔雖有誌氣，卻無天賦，一套武功隻學了半成，勉強能自保而已，若是遇到武功強點的人，也隻有落跑的份。
而眼前這個人，與她自小就認識，明知道她討厭什麽，卻每次見麵都要連名帶姓的喚她，還老愛拿這名字調侃，真是讓她咬牙切齒，偏又打不過他。
就在蘇清柔滿心不願孟青坐她旁邊的時候，閣樓上的柳春兒呀了一下。她這時才驚訝的發現，那男子正是孟青，他原來也跑這來湊熱鬧呢，難怪她聽著那人說話的聲音怎麽這樣熟悉。她看向葉凡，莫怪他說等吃，原來是這樣。可是看蘇清柔這陣勢，孟公子也不一定就會競拍到啊。
葉凡看出柳春兒有疑問，便為她解惑。
“蘇清柔前段時間闖了禍，被她爹趕到清水城思過，既是來思過，身上又怎會有帶多少銀子。孟青雖是離家出走，但在清水城，卻還有他自己的私人買賣，兩廂比較，自然是孟青更勝一籌。”
柳春兒頓時對葉凡十分崇拜。
“葉大哥你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也是前天聽杜家仆人說的，這兩人每次湊到一起準打架，大家都看出樂子來，私下裏都在下賭注這次誰先出手。”
柳春兒咯咯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