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要回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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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暖！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姨娘！”追著過來的顧項燕喘著粗氣跑了過來，剛好聽到了顧暖暖這句話，臉上滿是怒氣。
“姨娘勞心勞力為顧家，雖然是小妾，但是得到了父親的信任，你一口一個奴才，可有考慮到父親的心情？”
“再怎麽說，姨娘也是你的長輩啊！”
於鳳兒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周圍，見不少的丫鬟家丁圍了過來，當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無奈至極：“好了二小姐，別說了，我的確是奴才，出生貧寒，若非是老太太憐惜我，我現在還是個泥腿子……”
“我感謝老太太，感謝老爺，我願意替老爺分憂，這一切也是我該做的。”
“大小姐說得不錯，我就是個奴才，萬萬是比不得千金小姐的。”
“姨娘！”顧項燕跺了跺腳，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自己！爹爹都說了，你是最為善解人意的！”
顧暖暖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軟聲軟氣的說道：“姨娘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將掌家鑰匙拿出來吧。”
“你……”顧項燕深深看了一眼顧暖暖，將於鳳兒護在身後，“大姐姐，這掌家權力是爹爹給姨娘的，而且當時也是你說的掌家鑰匙不能給祖母，就給姨娘。”
顧暖暖點了點頭：“我就說說而已啊。”
“你……”這一下，顧項燕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反駁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顧暖暖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將自己心裏想法說出來了。
顧暖暖卻似乎還嫌棄不夠一般，繼續說道：“而且姨娘，且不說掌家鑰匙的事情，我讓你把我娘的嫁妝還給我，有什麽不對嗎？”
“姨娘是覺得自己無法做主？也行。”顧暖暖坐了下來，錘了錘自己的小腿，站著真累！
隨即又招來一個小丫鬟：“你去叫我爹過來。”
“喏，你去叫我娘親過來。”
“咱們姨娘架子大的很，也忙得很，身為一個奴才，得讓主子親自過來給她說事。”
顧暖暖臉上帶著淺淺的梨渦，看著於鳳兒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姨娘，我倒要看看，這話若是傳出去了，姨娘的理由站不站得住腳。”
於姨娘心裏一個“咯噔”，迅速說道：“都是家裏的事情，有誰會傳出去？好了，你們也別看了，怎麽，都閑得慌嗎？若是被我看到偷懶，都賣給人牙子！”
“赤裸裸的威脅！”二狗子忍不住出聲，氣憤的說道，“她就是在威脅他們不準傳出去！”
顧暖暖點了點頭，二狗子都能聽出來，這些人自然能夠明白……
“姨娘。”顧暖暖看向於鳳兒，淡淡的說道，“我們等娘和爹過來之前，能不能讓廚房做點吃的？”
於鳳兒還以為顧暖暖又要說什麽擠兌她的話，卻沒想到是要吃的！
跟以前一樣貪吃！
當下於鳳兒眼底出現了嘲諷之色。
還是堂堂丞相外孫女，居然如此好吃，若非出生好，哪裏比得上她的燕兒！
越想，於鳳兒越不甘心，若非還有一絲理智在，怕是直接一巴掌拍在顧暖暖的臉上了。
顧暖暖感覺到了一陣冷風，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包子臉：“變天了？”
說著，好奇的看了一眼四周，一雙眼睛咕溜溜的轉著：“姨娘？”
於鳳兒回神過來，對著顧暖暖笑了笑：“外麵是有點冷，大小姐要不要去裏麵？”
“不用。”
顧暖暖淡淡應了一聲，就看到小丫鬟們將點心端了上來。
於鳳兒笑著讓顧暖暖先吃，自己則是拿著賬本在一旁看著。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顧武就來了，聽著那急促的腳步聲，顧暖暖隻覺得好笑，難不成還以為她會欺負到於姨娘？
“怎麽回事？”顧武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眉頭緊皺，看著顧暖暖說道。
“暖暖你來這裏做什麽？”
顧武的語氣十分不好，走到於鳳兒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小聲詢問著。
於鳳兒一臉的委屈，但是嘴上卻是說著無事，如此一來，顧武自然以為是顧暖暖欺負了於鳳兒。
“爹，你說什麽？”顧暖暖吃完手裏的糕點，歪著腦袋，胖乎乎的小臉上因為喝了熱茶而浮上了紅暈。
“我還是個孩子，怎麽欺負於姨娘？你難道不是應該問於姨娘有沒有欺負我嗎？”
顧武一愣，顯然忘了顧暖暖還是一個孩子，而且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當下隻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幹咳兩聲。
於姨娘連忙說道：“老爺，我沒有欺負大小姐。”
“嗯，姨娘沒有欺負我。”顧暖暖又拿了一塊點心，點了點頭，給於鳳兒的話作證。
於鳳兒和顧武都愣住了。
顧項燕則是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的看著顧暖暖。
顧暖暖小口小口的咬著糕點，猶如一個小倉鼠一般，對上顧武的眼神，慢慢的說道：“爹爹，現在是姨娘掌家對嗎？”
“是。”顧武看了一眼顧暖暖，“這件事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再談了。”
“爹爹很厲害呢！”顧暖暖眯了眯眼睛，笑著說道，“連皇上都幹涉起來，讓爹爹不要寵妾滅妻，想不到爹爹還是一意孤行，爹爹就不怕皇上知道嗎？”
“你娘身體不好，你姨娘是為了你娘的身體。”顧武淡淡的說道，不知道是說給顧暖暖聽，還是說給周圍的人聽。
但是不得不說，如果是主母自己將掌家鑰匙給了姨娘，還是如此理由，誰人都不會發難，相反，還會誇獎姨娘。
不得不說，顧武為了於鳳兒的名聲，可謂是想盡了辦法。
“老爺，阿暖。”蘇敏蘭在素兒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眼裏劃過一絲疑惑，看向幾人，最後將眼神落在了顧武身上，“老爺，可是有什麽事？”
顧武皺了皺眉頭，看向於鳳兒。
於鳳兒遲疑了一下，臉上帶著無奈之色，搖了搖頭。
而一旁的顧項燕則時搶先說道：“爹，母親，姐姐對姨娘有意見，所以……”
顧項燕抿了抿嘴：“爹爹，姨娘好歹是您抬進來的，就算身份不好，也不能讓姐姐如此侮辱……”
說著，顧項燕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到底是我的親生母親，姐姐這樣說，也不顧及一下姐妹之情，我的心裏也那難受。”
顧武揉了揉顧項燕的腦袋：“傻丫頭，你姨娘不管以前是什麽身份，如今是我姨娘，是顧府的掌家人，誰敢看不起她？”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著顧暖暖所說。
然而顧暖暖沒什麽異樣，倒是一旁的蘇敏蘭臉色微微泛白，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身體猶如抽幹了力氣一般。
素兒連忙小聲安慰著。
“娘親坐。”顧暖暖抬起頭來，伸手拉住了蘇敏蘭的衣角，對著素兒使了一個眼神。
素兒連忙將蘇敏蘭扶著坐了下來，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蘇敏蘭手邊：“小姐喝點茶水，你的風寒本就還沒好。”
顧暖暖笑了笑，看向顧武：“什麽樣的出生決定了什麽樣的禮儀，爹爹還是找人教教姨娘為好，好在今天都是家裏人，如若後麵辦宴會什麽的，來的可都是大家閨秀。”
“可別等那些千金小姐夫人進來了，連杯茶水都沒有，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顧家窮的水都喝不起了。”
於鳳兒心裏一沉，連忙說道：“是我的錯，老爺您趕緊坐，我這就倒茶。”
顧武皺了皺眉頭，將於鳳兒拽入了懷中：“行了，都是家裏人，不必如此。”
“就算是家裏人，那人家家裏可沒有談事讓主母來小妾院子裏的，如若被有心人知道，爹爹上朝又要被參了。”
“如今我娘雖然與丞相府斷絕了關係，丞相府的人不會再管我娘親，但是外麵的禦史還盯著呢！”
顧暖暖脆生生的聲音裏明明帶著一絲軟糯，聽起來甜嫩不已，但是每一句似乎都帶著刺一般，紮在人的心裏格外的不舒服。
“娘，你看爹爹多寵愛於姨娘，都不顧你還在生病的身體。”
顧暖暖的話成功讓蘇敏蘭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一雙眸子裏帶了水潤，看向顧武：“夫君，你……”
“不是這樣的，是我第一次掌家，實在是頭疼的厲害，這才不想耽誤時間……”
“嗯，當初娘親掌家時，姨娘可是天天來打擾，以至於爹爹天天都來罵娘親，娘親你還記得嗎？”
顧暖暖絲毫不給蘇敏蘭喘氣的機會，一處有一處的傷疤被揭露開來。
素兒有些不忍，一個勁的朝著顧暖暖搖頭。
但是顧暖暖猶如看不到一般，但是也不再衝著蘇敏蘭，而是對著顧武說道：“既然姨娘已經掌家，我也就不說什麽了，那我娘的嫁妝從大庫裏麵抬出來吧。”
“外祖母說了，這些嫁妝是給娘的，但是娘和丞相府斷絕了關係，這些東西就轉交給我，娘，你有意見嗎？”
顧暖暖歪著頭看著蘇敏蘭。
蘇敏蘭苦笑一聲：“傻丫頭，我的嫁妝日後定然都是你的，如今娘……怕是被我傷了心，給你就是。”
“那姨娘，現在我能將我娘的嫁妝搬回去了嗎？”
顧暖暖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顧武身邊，仰著頭，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倒映著顧武的相貌：“爹，你也沒意見嗎？”
顧武能說什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可是要麵子的！
就算是覬覦蘇敏蘭的嫁妝，也不會說出來！
“沒有。”
於鳳兒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眼底的慌亂讓她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