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比親奶奶還親
賀瀅的表現石朝文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又不會和她有過多的交集。
??所以不管是賀瀅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她受了車誌雲的挑唆，是一時的衝動，對石朝文來說全是無所謂的。
??當然他更不可能坐看賀家出醜，當著房菊的麵替賀瀅說了不少好話，這才把老倆口對小女兒的怒火給安撫下去。
??隻是讓石朝文想不到的是，他的表現落在賀瀅的眼中，賀瀅便把他看成了一個好欺負的老實人，為他以後招了不少麻煩事。
??石朝文是下午兩點多離開賀家的。
??來的時候是和賀璿璣一起來的，走的時候賀璿璣給送到了馬路上便準備回家。
??又沒結婚，賀璿璣這時可不好意思跟石朝文一起走。
??況且她也明白，石朝文這時離開這兒，她敢百分百肯定石朝文會去白家，而且說不定白荔正等在某個路口呢。
??想到這裏，賀璿璣心中的酸澀止不住地冒了出來。
??她忍不住瞪了石朝文一眼說:“就送到這裏，我不送了。這時肯定有個人在某處等你呢。”
??石朝文心中明白賀璿璣為什麽有這種態度。
??不過還真讓賀璿璣給說中了。他通過地磁通迅器得知，白荔正在幾裏外的一條街上，不用說肯定是在等他。
??這就是白荔和賀璿璣之間的默契所在。昨天白荔沒來，今天賀璿璣不去。
??雖然心中明白，但是石朝文的嘴上可不能承認，他反而裝做莫名其妙地樣子問:“怎麽突然這樣說?
??不和我一起回去也好，不少鄰居都在盯著我們呢，別讓她們有亂嚼舌根的機會。”
??石朝文的轉移話題的效果很好，賀璿璣聽了有點不屑地說:“我們弄堂裏是有幾個人喜歡說人閑話，但我需要在乎那些人嗎?
??等明天媽媽把你送的東西亮出一件兩件，都不需要把金表和金珍珠項鏈拿出，都能亮瞎那些人的眼!”
??看到賀璿璣的神情，聽著她說話的語氣，一種明顯的優越感在她的身上體現出來。
??不過還好，人前知道收斂自己，隻是背後偷著樂。
??其實賀璿璣這樣的表現真的已經很難得。
??經常和石朝文待在一起，接觸到的無論是如仙神一樣的石朝文，或者是石朝文帶給她們遠超現在的科技享受，她們都能做到沒有飄起來，真的是殊為難得。
??石朝文隻是勸了一句“別和那些人較真。”便換了話題。
??“阿姨今天對大嫂有點不滿，你回去也勸勸她。不論大嫂是有心的也好、無心的也罷，事情過去就算啦，家和萬事興嘛。”
??“嗬嗬！”賀璿璣笑了兩聲“別以為我媽好糊弄。
??瀅瀅那樣，固然有她本人的原因，但是大嫂的有意挑撥也起了作用。
??我媽已經敲打過大嫂了。
??我媽當時就說，你送的那幾樣東西，肯定是要留給後人的，但是可指不定是給誰的。
??你沒見著大嫂的臉色有多尷尬。
??其實，以前大嫂可沒有現在這樣在意爸媽，全是因為這些年有你，我爸媽的腰杆子才特別硬實。”
??聽賀璿璣這樣說，石朝文這時才明白先前賀璿璣為什麽介紹禮物時那樣詳細。
??她是要讓家人完全了解那些禮物的珍貴，讓他們的貪念展現出來。既是為了突出他石朝文，也是為了她爸媽在家中更有話語權。
??於是石朝文笑嗬嗬地說:“我說你早上那麽顯擺幹什麽，你平時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賀璿璣得意地橫了石朝文一眼說:“我這也是沒法子。
??大哥這人是不錯，但大嫂可不怎樣，關健大哥還被大嫂吃的死死的。
??我就是讓大嫂看得到利益所在，讓她既使不顧念婆媳之間那微薄的感情，也會想著自己切身的利益。”
??說到這，賀璿璣站住身形有些不舍地說：“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啦。”
??石朝文看出賀璿肌想和他晚上再聚聚，但是他真不能答應她，便假裝沒有看出她的心思。
??石朝文順著賀璿璣的話頭說:“那你回去吧，隔幾天我去你那兒。”
??看到白荔時，隻見她正在一處街角麵向自己這邊。幾乎在石朝文看到白荔的同時，白荔也看到了石朝文。
??於是石朝文看到白荔的眼中出現一抹驚喜，冰冷的臉上綻放出讓人奪目的燦爛笑容。
??這個世上隻有石朝文心裏最清楚，別看白荔平時和外人相處時高冷的有些不近人情，那完全是她的保護色而已。
??她對親近的人可不是那樣，猶其是對他，更是愛的毫無保留。
??如果說賀璿璣對石朝文的愛是想追求平等中的相互關愛，有嚴重的排她傾向；沈宇彤對石朝文的愛就完全超越了對她本人；而白荔對石朝文的愛就是毫無原則和沒有自尊的，卑微的讓石朝文都不得不冷惜她。
??如果賀璿璣在上一世不是石朝文的暗戀第一人，在石朝文的感觀中她肯定是比不過白荔的。
??說起來石朝文一開始還不喜白荔那冷冰冰的樣子，深入接觸後才知道那隻是保護色，並打從心底喜歡上了這個身世坎坷的、外冷內熱的女孩子。
??石朝文騎著自行車停在白荔的麵前，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喜愛笑容說:“等了好長的時間了吧。上車我們走。”
??白荔微微一笑，很是滿足地說:“主要是在這兒離你更近，安心些。”
??說完她便打橫坐在自行車後支架上，而她身邊的一隻豹貓則是一個跳躍跳進了自行車的前邊車籃中。
??不著痕跡地清除了白荔身上的汗水，然後問了一句“奶奶是怎麽說的?”
??出於對白荔的憐惜，也是出於對白老太太的信任，迄今為止，白老太是知道石朝文最多秘密的女朋友的家人。
??原本流了不少汗，導致身上很不舒服，可是一坐上自行車後支架，白荔便感到渾身一下子變得特別舒適，比洗個澡還要舒服。
??白荔知道這是石朝文幫她全身清理了一遍。
??白荔的心中有一種比吃了蜜還甜的感覺在湧動。
??白荔溫柔的回應著石朝文的問話:“奶奶昨晚就住在老宅那邊。她聽說你要去看她，可高興的不得了呢！
??她讓我對你說，和你的第一次見麵想在老宅那兒。
??奶奶的意思我明白。她就是想告慰一下爺爺和爸媽的在天之靈，我們過的很好。”
??石朝文理解地說：“奶奶的心思我能理解，明天就去老宅看她老人家。”
??接著石朝文又問:“昨天你和奶奶回老宅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麻煩?”
??“也沒什麽大麻煩。”白荔語常不屑“奶奶娘家的親侄子，聽說我和奶奶現在日子好起來了，通過以前的老鄰居想見奶奶。
??我以前給你說過我們家的事。我們家出事後，奶奶去找過表舅兩次，表鼻是一次忙都沒有幫。
??昨天這事以我意思是不打算去見表舅的，但奶奶怕以前的老鄰居會誤會我，便去見了，順帶把以前的事說給老鄰居們聽聽。
??你也應該能想到，奶奶的心中也是憋著一口氣的。
??我們家沒出事之前，奶奶始終都很照顧娘家，可是我們家出事後想讓那邊幫一下，得到的卻是冷漠。
??奶奶早已對娘家人傷透心，便準備把所有的事都擺台麵上說出來，然後和那邊斷絕來往。
??昨天見到表舅才知道，那家人又想占我們家便宜才會找來的。
??原來是表舅家的一個兒子要結婚，可惜沒有婚房，便想借住在我們家。
??本來就打算和他們家斷絕來往，這事自然被奶奶一口回絕了。隻是沒想到表鼻媽撒潑耍賴地引來許多鄰居。
??好在奶奶已經下定決心，便把兩家的事說給鄰居們聽，並聲明兩家從此以後斷絕關係。”
??說到這，白荔輕歎一聲：“唉！我又一次看到了人性中的惡。
??你說，怎麽有那麽多的人老想著占別人便宜啊！”
??石朝文有時也有白荔這種感歎，便說：“人性的自私是一種普遍現象，這是天性如此。
??不自私或者說在某些方麵不自私，都是後天教育的成果。
??如果說人性中唯一天生的閃光點，大概也隻有父母對由子女的愛護。當然這份愛護也有時間限製。”
??慢慢地騎著自行車，一路上和白荔說著話兒，不知不覺便回到自荔的家。
??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白荔完全放下了自我，這時她仿佛是世界上最溫柔體貼。
??有些事對賀璿璣要半強迫才行，沈宇彤一開始也是半推半就，隻有白荔最合石朝文心意。
??白荔甚至能通過石朝文的肢體和眼神知道該怎麽做。
??整個下午和晚上，石朝文除了給白荔說了留學的事情，以及給她灌輸了幾門外語，所有時間兩個人都是膩味在一起。
??石朝文著實再次體驗了極致的溫柔和善解人意。
??第二天早上，石朝文和白荔早早的吃完早飯便趕到了白家老宅。
??這裏就算是地麵的建築麵積也比白荔的住所要小些，但在過去這裏也是屬於高檔的住所，未來也是不用擔心會被拆了建成高樓大廈的。
??白荔一打開老宅的大門，興奮的她便衝著不遠處的房子中大喊:“奶奶，我們過來了。你在哪呢?”
??“我在廚房。這就來。”一個中氣很足的清亮女聲從房子中傳出。
??白荔向石朝文笑著說:“你聽奶奶的聲音可不象一個七十幾歲的人。跟幾年前比起來，真的是變化太大啦！”
??石朝文聽出白荔這是在隱晦的感謝他呢。
??石朝文也沒矯情，而是意有所指地說：“以後奶奶一定會更加健康快樂的。”
??白荔則是以一個溫柔的笑臉應對石朝文。
??石朝文和白荔快到房門口時，就見一個仿若五十歲的麵色紅潤的婦人走了出來。這人不用說就是白荔的奶奶。
??石朝文趕緊趨前兩步彎腰行禮，並真摯地說:“奶奶，怎麽敢勞駕您出來。我是文平，以後若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到位，您可一定要指教我才是。”
??白老太端詳著石朝文笑嗬嗬地說:“快進來吧。文平，奶奶可是聽荔荔在我耳邊說你好幾年了。
??既然你接受了荔荔，我們就是一家人。我也不說是我們家高攀了，所以你也不要說什麽指教不指教的。
??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石朝文一邊隨著白老太走入房中，一邊說:“對，都是一家人，奶奶說的是。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奶奶。”
??為示隨意，石朝文便把您字換成了你。
??三個人都坐下後，石朝文有點歉意地說:“其實早該來看奶奶的，拖到現在才過來確實是我的不對。不過從今以後就可以經常過來啦。”
??以白老太太的人生閱曆和智慧，她又知道不少石朝文的情況，也欣然接受孫女和石朝文的事，剛才也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但是石朝文心中清楚，這才剛見麵，該放低姿態一定要放低，這樣老太太的心裏才會真正舒服。
??果然，聽了石朝文的話後，白老太更高興了。
??隻見她笑眯眯地說:“文平，你是一個好孩子。
??你知道我是從舊社會過來的人，經曆了許多事情，人生的觀點和現在的大多數人是不同的。
??說一句自大的話，我對這個社會的本質看的很透徹。
??所謂的道德標準或是法律，總是隻能約束住大多數人，對某些人根本不起作用。
??我相信你會給荔荔幸福。我也真的認為荔荔遇上你是她的幸遠。”
??因為白家現在隻有白老太和白荔兩個人，石朝文也能感覺到白老太這個人看問題的視角很獨特，對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愛，所以他待在這兒感到真的很舒心。
??石朝文不由得就拿白家和賀家、沈家相比，猶其是沈家的發庭氛圍，讓石朝文有一種特別糟心的感覺。
??石朝文不由得感歎：人和人相比，差距真的很大啊！
??石朝文和白老太相處也就幾個小時，他就已經感受到白老太對他的關懷是發自真心。真的是比親奶奶要好太多太多。
??談話期間說到了下一年留學的事兒。
??白荔是想出去的，倒不是她向往西方國家，主要是他聽石朝文說那三人都去留學；可是她又不放心奶奶一個人留在海城，便有點為難。
??石朝文見狀便說：“奶奶，要不你和荔荔一起出國吧。荔荔既然不放心，正好你跟著去照顧她。”
??白老太也看到白荔的猶豫，她又聽石朝文這麽說，稍微沉思一下便說:“我這麽大年紀了，確實不想到一個人地不熟的地方，尤其是去國外。
??可是荔荔要是真的需要，我就和荔荔一起過去。
??但是作為你的長輩，文平，我可是聽說現在有不少人都想出國的，我這一跟著荔荔出國，可不要讓其他人有想法。”
??白老太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出國可以，但是，石朝文，你考慮過沈家和賀家的感受沒有？
??石朝文可以聽出白老太這話絕對出自真心，這是站在石朝文的立場在思考問題。
??既然白老太沒拿石朝文當外人，他便老實地回答:“沈家還不知這件事，倒是璿璣的妹妹聽說了，心裏也想出國留學。
??但是以賀瀅的品行，我擔心她出國後容易出事，便找了個借口沒同意。
??不過，奶奶，你不用擔心這些，你現在也不要擔心荔荔在國外，你隻要順著自己的本心就好。”
??白老太聽了便說:“要說我的本心，即使我打內心那裏都不想去，但是隻要荔荔需要，我就可以跟著去。
??可是我聽你這樣說，我便不能去。
??不是做奶奶的想對你的事指手畫腳，你若是不想讓荔荔她們之間有表麵裂痕，有些事情要注意才行。”
??石朝文從善如流的說：“奶奶說的是。”
??石朝文又轉向白荔說：“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奶奶。就以奶奶的身體狀況能有什麽事？
??一切不是有我嘛！
??到時每個月我都帶你回來住個一天兩天的不就行啦！”
??從海城離開後，石朝文便去了春草和春妮那兒。
??現在的春草可不得了，在得到石朝文的支持後，她找到村子裏的幹部和老人，並說服他們，在那個小山穀和村子之間蓋了一棟房子做學校，由她和春妮擔任老師。
??一開始隻是教本村的孩子讀書，然後這事傳到了其它村，吸引了其它村的孩子來上學。後來孩子一多，陸續又蓋幾棟房子，現在已有五六十個學生。
??因為這個原因，別看春草的年齡不大，現在她在這附近的威望可不低。於是連帶著不常出現的石朝文在村子裏的都比以前受人敬尊。
??但是也是因為春草太能幹，石朝文又太低調，導致村子裏有少部分人看石朝文不順眼。
??他們認為當初春花就不該把春草和春妮嫁給石朝文這個外鄉人。甚至有人鼓動春花把春草、春妮領回家，然後把她們給嫁給本村人。
??外人不知內情，但是春花可是知道石朝文很厲害的。
??她的兩個女兒以前可不識字，現在這樣還不都是石朝文教的?更何況她家每年都從石朝文那兒得到不少好處。
??正是因為春花了解實情，她才沒有被那些挑唆的話語說動。
??然後這事不可避免地被春草和春妮知道了，兩姐妹都生氣的不得了。
??春妮當即向外放話“她和姐姐早已成為石朝文的妻子，也就是石朝文現在沒打算要孩子。
??如果下次再聽到類似的話，誰家在傳這些話，學校從此便不收那家的孩子。”
??別看春草性格溫順，這事已經嚴重觸及到她的底線，所以她雖然沒有說出春妮那樣的狠話，但是對於春妮的反應也是出聲支持的。
??發生這些事，兩姐妹都沒有當石朝文說。石朝文所以知道，還是春花表功似的當他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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