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春草和春妮的變化
春妮雖然問的天真，但是石朝文卻感到春草特別緊張地注視著自己。顯然這個問題也是她關切的。
??石朝文知道對她們這些虔誠的信徒來說，有些話是真的不能隨便回答的。
??所以石朝文一本正經毫不遲疑地說:“我知道你們都是信徒，信奉佛陀具有偉力。
??我並不是佛佗。但我師傅卻是一位有偉力的人，我的本事都是跟他學的。”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哄小孩子應該足夠，況且還給她們留下想象空間。
??果然，姐妹倆聽到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石朝文的目光更加敬畏。
??好在這兩人年齡都不大，石朝文有信心在未來能改變她們的看法。
??見春草和春妮的表情，石朝文開始轉移她們的注意力:“飯燒好了沒有?牲口都喂了嗎?”
??幾句平常的話語一說出口，春草和春妮對石朝文的敬畏之心果然變淡了一點。
??吃過早飯，兩姐妹發現桌子上的書，並觸發大腦中對於知識的記憶。
??這時的春草和春妮雖然還是很震驚，並且向石朝文求證，但是表現的比早上要好太多，可能在她們的心中覺得這事很正常吧。
??所以當石朝特意交代她們這裏一夜之間發生的事誰都不能說，對外就說是利用冬閑時間弄好的。姐妹倆都鄭重地應了下來。
??石朝文相信她們肯定不會說出去，這可是事關她們的信仰。
??石朝文在當天晚上又給她們輸入了一些知識。不過這次是有所不同，春草輸入的多些，相當於高一的知識量，春妮輸入的少些，隻有初二的知識量。
??這樣做的目的主要是讓春草平時教導春妮，好把她們的時間給排滿，省的時間太多感到無聊。
??丟給春草春妮許多書之後，石朝文便把主要精力又放入了空間中，那可是他的立身之本。
??也就幾天時間，一切條件得到改善的春草和春妮開始發生變化。臉上的高原紅漸漸地變淡，膚色越變越好。
??一個月後春妮變成了明眸皓齒的女孩子，春草變得更加純淨，宛若雪山之巔的聖女一般。
??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見了現在的春草和春妮，絕對認不出來。
??高原紅，那是風吹日曬勞動後又沒保養的結果，是貧窮和辛苦的象征，並不是高原上所有人全是那樣。
??春花直到新年時才過來看自己的兩個女兒。
??當春花挺著大肚子看到這個大院子時，震驚的表情真的是相當的精彩。她甚至懷疑自己走錯地方。
??春花還沒走到大門前呢，春草和春妮就已經聽到動靜了。
??因為石朝文帶來的那對小狗簡直太聰明，特別是那隻公狗，都能聽懂少量的指令。
??這對小狗是石朝文從空間裏帶出來的，公的是阿郎和二姨太的後代，母的是平常草狗的後代。
??深山裏的人基本上每家都喜歡養狗，石朝文這座房子離村子太遠，野獸畏懼石朝文的氣味不會份害這個院子裏的人和其它生物，萬一有壞人呢?
??石朝文絕大部分時間又不在這兒，養兩條狗看家護院成了一個好選擇。
??春妮快速地跑到院門前把大門打開，一眼見到幾個月沒見的阿媽站在門外，立刻歡喜地跑到春花跟前抱著她的手臂搖著，
??並歡快地說:“阿媽，你怎麽這麽長時間才過來看我們呀!我都想死你了。”
??春妮回頭扯開嗓子衝著不遠處的樓上喊:“阿姐，你快點來呀，阿媽來看我們啦。”
??然後春妮才拉住春花的手向院子裏拽：“阿媽，快到屋裏去。”
??春花看著拉著她手的穿著暫新衣服高貴大氣的女孩，遲疑地問:“你是春妮?哎呀！你還真是春妮。
??你這幾個月怎麽變化這麽大！這也太漂亮啦！個子還長了這麽高！就像是個仙女似的！這個大院子是怎麽一回事?”
??聽到阿媽稱讚，春妮開心的不得了。
??她一邊拖著春花往裏走一邊說：“大院呀，阿媽你知道阿哥力氣特大，這幾個月阿哥帶著我和阿姐慢慢建好的。”
??春妮略顯慌張的回答和神色根本沒有引起春花的懷疑。
??等春妮說完，春花用粗糙的手指輕觸春妮白皙嬌嫩的小臉問:“那你這皮膚是怎麽回事？
??這也太嫩了！個子還長這麽高，不會你阿哥和阿姐把好東西全都給你吃了吧!”
??春妮把嘴一噘，不樂意地說:“才不是呢。好吃的本來就吃不完，根本不用省給我吃。再說，你還沒看見阿姐，她的個子長得比我還快！”
??春花還待再說什麽，這時匆忙下樓的春草迎了上來，滿臉堆滿笑容聲音歡快的說：“阿媽來啦！”
??春花這時也是滿臉帶笑地迎了上去，步履之間絲毫不顯孕婦的小心，甚至有著輕快的感覺。
??不過想想也正常，這時山路上還有殘雪她都能走過來，現在院子裏是帶紋路的石板，對需要整日勞作的鄉下婦女來說，可不會因為懷孕便特別小心。
??真要小心翼翼的，農活還幹不幹啦？
??春草發現阿媽大肚子時，臉上現出一刹那的不舒服，但她立馬想起阿哥教育她的話，那一絲不舒服便消散了。
??春草走到阿媽身邊扶住她，歡喜地說:“阿媽，我想你了。”
??春花臉帶笑容的說：“阿媽也想你了。來，給阿媽看看。”
??春花上下打量著大女兒，一臉滿意之極的說：“和春妮一樣，都像仙女似的。
??你的個子本來都停止了，現在比春妮長得還要快，真是沒想到。
??看到你們這樣，阿媽就徹底放心了，說明阿媽當時的決定是對的。”
??春花的話讓春草的心靈被觸動了，心想:可不是嘛。要不是阿媽把自己的男人帶回家，自己怎麽會有現在?
??想通了這一點，從這一刻開始，春草才真正對春花沒有一點的意見。
??春草從內心發出由衷的感謝:“還真是呢。要不是阿媽把阿哥帶回家，我和春妮哪裏有現在這樣的日子。”
??春花這時一揚手中提著的一塊斤把重的肉說:“知道你家不會缺糧食，所以送點肉給你們。”
??春妮不以為意地說:“阿媽，我們什麽都不缺。真的。我們每天都吃肉呢。”
??看到春花一臉不信的表情，春草接著說:“是真的，阿媽。等你回去的時候給你帶一些回去。”
??春花左右打量著院子，眼中滿是羨慕的神色。
??這時院中還有層積雪，春花還以為下邊是砂石，便有些可惜地說:“這麽好的一塊平地，可惜全是石頭，若是泥巴的話，種上青稞一定會收成很好。”
??春妮心中得意，心直口快地說:“阿媽，這地是泥巴呀！阿哥說天暖後種些瓜果蔬菜，剩下的隨我們種什麽。
??阿姐也說是種青稞的，到時我們就不用擔心糧食了。”
??春花輕呼一聲：“泥巴地?怎麽可能。我記著應該全是砂石才對。這裏要是泥巴地，生產隊還不早早把它變成耕地呀。”
??春草見春妮的話被阿媽懷疑，隻得解釋：“阿媽，是真的，春妮沒騙你。”
??春妮也解釋:“阿媽，我真沒騙你，你把雪扒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這地上的石頭被阿哥砌院牆後，阿哥又從別的地方挑來泥土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春妮這麽說，是兩姐妹商量的結果。至於這樣解釋別人會不會相信，她們卻沒去想。
??春花幹脆走到石板路邊蹲下去伸手扒開雪地，一聲驚歎：“還真是泥巴。呦，這泥巴，一看就是肥沃的很呀!這院子裏全是泥巴?”
??春花抓起一把幹淨的雪開始搓手，很快的，手上的一點泥巴被搓幹淨。
??得到確認，一院子十幾畝全是泥巴，雖然不知有多深的泥土，春花還是感慨一句:“這小石真是比犛牛都厲害。”
??春花的聲音雖小，可擋不住春草離的近呀。
??原本隻是形容人力氣大的一句話卻引起了春草的不滿。
??隻因在這幾個月間斷的相處中，春草早已認定石朝文是天上的神明，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褻瀆的，哪怕是她的阿媽也不行。
??春草當即小臉一下子繃緊，說：“阿媽你怎麽能這樣比喻阿哥。阿哥在我和春妮心中是聖潔不容評論的！”
??雖然春草表達了不滿，可對分別幾個月第一次見麵的阿媽卻沒辦法說太難聽的話。
??春花聽了大女兒的話有點尷尬。
??心說，這小石可真有本事，才幾個月的功夫，不但把鳥不拉屎的地方大變模樣；把春草和春妮養得這麽好；還能讓她們死心踏地一心向這他。
??當時真小看了這人啊！
??春花雖然不滿意春草的態度，終歸是幾個月來的首次見麵，她多少又對春草和春妮有些愧疚，哈哈一笑便揭過不提。
??春花一進屋便感到房中還是像剛建好時一樣，屋內沒有任何的裝飾花紋，色彩灰暗的房間讓她有些不習慣。
??然後春花便發現房中多了一些這兒沒有的東西。比如八仙桌、書桌、椅子櫃子等，另外就是覺得這屋中很暖和，和屋外一比差別真的很大。
??春花看向兩個女兒白嫩的皮膚脫口而出:“難怪你們兩個現在這麽白嫩，原來家裏竟然這麽舒服。你們也太會享受，這一天要燒多少柴禾呀!”
??環顧一圈沒有發現石朝文，春花隨口問：“怎麽沒見你們阿哥？”
??春草把一隻椅子拉開些，以手示意說：“阿媽你坐，我去給你煮酥油茶。阿哥這幾天去師傅那兒啦。”
??春花坐下後不經意地碰到椅子的靠背，無師自通地輕輕靠了上去，讓挺著大肚子的她一下子就覺得舒服了許多。
??春花不自覺地舒了口氣說：“哦，可真舒服！這一定是漢人的東西，坐上去是舒服。”
??春花不經意地發現對麵兩張書桌上堆放著一些她沒見過的東西，好奇之下起身走了過去。
??這是女兒家，女婿又不在家，春花的心情輕鬆的很。
??“阿媽，阿哥在教我和阿姐讀書來著。現在我都已經跟阿姐在學初二的知識啦。”看到阿媽走到書桌前一副好奇的樣子，春妮很是驕傲的說。
??春花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翻了翻，孤疑地問：“你說你和春草現在像山外的孩子一樣在讀書?”
??揚了揚手中的課本，春花又問：“這就是你說的書?阿媽怎麽覺得這和經文不一樣呢?”
??春妮驕傲的說：“這些書和經文肯定不一樣啦。阿哥說這些書是他從外邊書店裏買來的，是漢人學校用的課本。
??這些知識如果學得好，以後還可以到外邊大城市裏上學呢。
??經文是寺廟和我們平時誦經辟邪用的，上邊的文字是我們本民族的。雖然學會也能長知識，但是以後上升的渠道要少很多。”
??春花對小女兒的話聽得似懂非懂，但是有一點她感覺到，這書應該是高大上的東西，能學習書裏邊的東西更是大好事。
??別看這裏是偏遠山區，但春花多少還是知道讀書是有好處沒壞處的。
??出於對知識的敬畏，春花第一次在心中對石朝文有點敬畏。
??其實春花並不明白她這種心態，她現在隻是覺得，她領回家的這個女婿除了力氣大、人勤快之外，還是一位有文化的人。
??春妮用手一指春花跟前的書桌說:“這張書桌是姐姐在用。另外一張是我的。”
??說這話時，春妮的眼中又溢滿了不加掩飾的驕傲。
??春花輕輕地把書本按原位擺好，在屋子中轉動著身軀看著和自家不同的物體。
??當春花摸著厚實鬆軟的棉被時，忍不住說:“這棉被又厚實又鬆軟，是新棉花吧!”
??春妮是一如既往的驕傲：“全都是新的呢。”
??春妮見阿媽忽略了睡覺的火炕，炫耀的說:“阿媽，我們睡的炕和你那邊的也不一樣，你看”
??說著掀起炕上厚實的墊被，露出下邊的木板，再把木板掀開，下邊是平滑如鏡的石板。
??“阿媽，漂亮吧!還有你看那，”春妮又用手指向一邊的暖瓶“那是熱水瓶，水燒開倒進去很常時間都不會冷，晚上睡醒口渴了還有熱水喝。”
??春花用手摸著炕上的溫熱光滑的石板，又走到熱水瓶邊拿起看看。
??春花都有目不暇接的感覺。
??春花感歎地說：“我們這兒原先就大隊長家有一把熱水瓶，不過聽說已經壞了。沒想到你家卻有四把熱水瓶。
??春草端著酥油茶走過來放在桌子上，說:“阿媽，酥油茶好啦。熱水瓶你回去時帶兩把回去用，我們有兩把就夠用。”
??春花聽了春草的話心裏挺高興的，好東西春草隨口便送給她，這說明春草的心中有她。
??沒想到春花卻推辭說：“阿媽不要。阿媽已經占了你阿爸的房子，再從你們家拿東西就更不像話。”
??阿媽的回答讓春草內心更舒服了，她不以為意地說：“沒事的阿媽，給你帶回去的是兩把還沒用過新的，那原本就是阿哥準備給你的。
??等下你回去時牛羊豬肉都帶一些，還有麵粉和糖，對了，還有一些布也帶一些回去吧。”
??春草每說一樣都讓春花的心跳更快了些。
??等春草說完，春花在心中忍不住驚歎:這究竟過的是什麽日子呀！這些東西張嘴就要送自己。
??不管春草能給她多少，說明春草和春妮的日子一定過得很好。這樣的日子在過去就是農奴主也比不上吧!
??即使心中想要，但是春花卻說：“這怎麽行呢?阿媽本來是來看你的，臨了還要你這麽多東西，這算什麽?”
??然後春花語重心長地說:“春草，不是阿媽說你，不管你家的日子過的有多好，現在小石又沒在家，你這樣做有可能會惹來小石不高興。
??你現在有自己的家庭，一切都應以小石為主。”
??春花的話讓春草心中暖暖的，她一臉甜蜜的說：“阿媽，你放心吧!阿哥才不是小氣的人呢。這些都是阿哥交待的。
??你來看我們，在家裏緊巴巴的情況下還拿了肉來，說明你的心中並沒有把我和春妮丟開不管。
??所以在我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你一點也是應該。
??好了阿媽，別說這些，趁熱喝酥油茶。”
??春花隻喝了一口，便忍不住很快把酥油茶喝完。然後她意猶未盡地說:“這也太好喝了吧!再給我一碗。”
??這時代糖是稀缺物資，深山裏很難喝到甜茶，一般喝的都是鹹味。
??春妮小口地喝著，姿態淑女的很。她聽了春花的話很是得意地說：“阿媽，我跟你說，茶裏放的可不是糖，而是蜂密。
??阿哥說這種蜂蜜很稀少，不是我們這邊山裏的蜂蜜能比的。我和阿姐的皮膚變成現在這樣，這蜂蜜的作用不小呢。”
??春妮對這事也是一知半解，茶之所以好喝，因為蜂蜜是從空間產出的關係。當然還有茶磚也是空間裏生產的。
??春草見到阿媽聽了春妮的話後雙眼放出的亮光，知道阿媽心動了。
??春草雖然心裏責怪阿妹多嘴，可終究阿媽就在眼前，這時也不好小氣，於是便假裝大方地說：“阿媽，這種蜂蜜我們這裏還有一點，等下你全拿走。”
??春花沒有推辭，而是滿心歡喜地應道:“阿媽就不和你客氣啦。”
??春花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頰自嘲地說:“阿媽見到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真的也想和你們一樣呢。
??可阿媽知道自己年齡大了，哪怕能有你們一半的模樣也好。”
??閑聊了幾句，春花說:“剛才春妮說你們跟著小石學識字，能識字肯定是好事，可是在我們這裏好象也沒有什麽作用，還要花不少錢!”
??這時許多農村人對知識既尊重又有偏見，不過有一點卻是對的，知識那也是要花錢才能得到，而且既費時間也費錢，很多人都不願讓家中小孩子去上學。
??春草一聽阿媽這麽說，便有點激動的說：“阿媽，你就記得要花錢。你知不知道，學習好的可以考出去上學，從此以後就可以生活在山外的城市裏。
??那時不用每天一開門見到的就是大山；走的路全是平整的大馬路；吃的也好，拿的錢也多；想買東西走幾步路想買什麽都方便；生病了也能及時去醫院.……”
??臨結束時，春草更是石破天驚地來一句:“我準備開春以後就在村子和這兒的中間建棟房子教村裏的孩子讀書。阿哥很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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