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賀璿璣
石朝文為了轉換話題，也為了盡快和賀璿璣增進關係，以調侃的語氣問:“璿璣姐，你們海城是全國第一大城市，我聽說你們那兒的人都自視甚高，把全國其他地方的人統稱為鄉下人，這是真的嗎?”
??賀璿璣被石朝文問的有點不好意思，但她依然果斷地說:“別聽人瞎說。絕對沒有這麽回事！”
??否定之後又補充說：“不過是有個別自大的人看不起別的地方的人。最起碼我就不是這樣的人。”
??石朝文嘿嘿笑著說:“我真是瞎說嗎?這事兒可不是隻有你們海城人眼光高，全國不都是大城市看不起小城市裏的人，小城市又看不起集鎮上的人。
??就拿我們棗鎮大隊來說，又有多少人是看不起下邊村子裏的人的?這些是普遍存在的地域歧視問題。
??不過你們海城太特別，把全國所有地方的人都歧視了。”
??賀璿璣拉長了腔調說:“呦!看不出來，你還一套一套的。不過你這話是聽誰說的?我怎麽感覺這麽別扭!你這麽小怎麽就會瞎學人說話。”
??石朝文嬉皮笑臉的說：“我這怎麽就是瞎學人說話?我這明明說的是實際情況好不好?行，既然你說我是瞎說，那我就瞎說一個故事給你們聽，要是覺得好笑就笑一下也不錯。”
??賀璿璣眼眸流轉，說：“聽你這話音準沒好話。反正現在也沒事，你就說吧。”
??石朝文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後說:“說有個京城人到你們海城辦事。到了海城後去拜訪一個人。當敲開門後，保姆客氣而有禮貌地問‘請問同誌你找誰’。
??京城人說是來拜訪主人的。
??正巧女主人在家，保姆便衝樓上喊了一嗓子，‘太太，有個鄉下人來拜訪’。
??京城人一聽保姆的話，他的心中便不舒服。但他也不好和一個保姆計較，便著重強調一句‘我是京城來的’。
??這話說的，語氣裏滿滿都是自豪。想想也是，人家可是京城人，也驕傲著呢。
??可是讓這個京城人想吐血的是，保姆聽了他的話後又衝樓上喊了一嗓子‘太太，有個京城來的鄉下人找你。’”
??石朝文最後一句話一出口，四個女孩子全都笑了起來。其中白荔隻是淺笑，並很快就止住，另外三個就是在放聲大笑。
??石朝文眼角的餘光發現了白荔的笑容。雖是乍開既斂，仍然給石朝文眼前為之一亮的感覺。他的心中不由地驚歎，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太美了。
??一個網上看來的小段子就讓四個女孩子全開心地笑了起來。
??賀璿璣一邊笑如銀鈴，一邊罵石朝文：“小黑你就會搞怪。在哪聽的這些亂七八遭的東西。我們海城人像你說的這樣嗎?我看你就是想討打。”
??說著便想來擰石朝文的耳朵，被石朝文從容躲了過去。
??張蓉也是笑著說:“哎呦喂，以前都說小黑不怎麽愛說話，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就是啊，你從哪聽來的這麽好笑的故事?今天可把我給笑死了。”
??屈奕也笑著說:“你們說，那句‘有個京城來的鄉下人’也太好笑，那個保姆也真敢說。不行了，哈哈，這個笑適我肯定要說給別人聽。”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這人好奇地問:“我聽到你們都在笑，有什麽好笑的事情嗎?說出來讓我也聽一聽。”
??在這個人走進房間之後，幾個女孩子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她們也沒有一個人去回答那人，甚至連看都不去看一眼。
??張蓉又開始洗衣服，屈奕準備繼續自己的針線活，白荔捧起了自己的舊書，賀璿璣重新又躺回床上假寐。
??石朝文從幾個女孩子的反應，知道她們對進來的人是多麽的排斥和討厭。可
??是來人卻好像根本不知道一屋人都不待見他，徑直向屋裏走。
??石朝文聽聲音就知來人是趙雲恩的二兒子趙元青。
??見他要到賀璿璣的床前，伸手就給攔住，然後不滿地說:“我說趙元青，這大晚上你一個大男人一頭鑽進女如青的房子，你想幹什麽？”
??說到這，石朝文聲音陡然拔高嗬斥：“出去！沒有家教的東西。以後不管有事沒事都不準往女知青的房子裏鑽。”
??趙元青可是知道石朝文很能打，又知道石朝文身後師傅神秘、強大，他雖然惱火石朝文攔住自己，並被嗬斥，但他真的不敢和石朝文翻臉。
??他是二流子，但他又不傻，今天他被石朝文抓住了道理，若是被打，那也隻能白白被打。
??於是他臉上堆著笑，好像是才發現石朝文似的說:“小黑也在這玩呢!我說我怎麽在門口見到你家阿郎在呢。”
??他見石朝文不理他，還始終冷冷的看著他，便又說:“我就是來看看小賀的。小賀她身體不好，我覺得我關心一下她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麽吧?你說你攔著我幹什麽?”
??石朝文不屑地說:“趙元青，我知道你想追求人家，這事說起來是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不應該阻擋你。
??可你必裏難道真的一點數都沒有嗎?你看你一進來，原本屋子裏的歡聲笑語頓時沒了。這說明什麽?說明這裏沒人歡迎你，也沒人想搭理你。
??既然是這樣，為了防止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再說一遍，從今以後沒有人邀請，你絕對不能進這個房間。現在給我出去。”
??趙元青被石朝文這樣說，隻覺熱血上頭，心中的那點畏懼立刻沒了，口中不滿地說:“呦喝！小黑，你才幾歲，說話就這麽大口氣。真以為有一個了不起的師傅就能讓人怕你?再說了，大晚上你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然後他忽然做恍然大悟狀“我知道了，石朝海讓你來的吧。就他那樣的人，就應該打一輩子光棍。全公社都知道他爛賭，哪一年他不輸個幾百塊的?不就是依仗你們幾個養豬嗎?不然他哪來那麽多錢去賭?要我說你們幾個就該去和你媽鬧，憑什麽他穿好的用好的，還拿你們賺的辛苦錢去賭!就這樣的人還想往小賀麵前湊。”
??說到這，他還一臉不屑地搖搖頭。那神情，分明是一百個看不起石朝海。
??趙元青這番話說出口，真的是連消帶打的。
??既在賀璿璣麵前大大貶低了自己的競爭對手，又挑撥石朝文和石朝海的關係，竟有點讓石朝文對他刮目相看。
??石朝文依然冷冷的說:“你廢話太多。我隻告訴你一點，我能來這兒，是因為我小，你趙元青多大？所以我能來你不能來。我再說最後一遍，立即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說到這裏，石朝文伸手一推趙元青，把趙元青推得一個趔趄。
??先前好像不怕石朝文的，可這時趙元青卻是色厲內茬地說:“你幹什麽？你以為我怕你還是怎麽的？我又不是壞人，怎麽就不能在這兒？”
??趙元青被石朝文說的真的害怕了，雖然這麽說，人已開始向外走。
??這時門處忽然傳出一聲喝問:“壞人？這裏有壞人？在哪呢？”
??說著話，進來一個青年，門外還又站了幾個。這是男知青聽到這邊爭吵過來了。
??趙元青可不想在這種情形下和知青起衝突。於是他隻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沒有壞人。這裏怎麽可能有壞人！”
??出門後趙元青便快速走遠。
??進屋的青年問張蓉:“張蓉，沒什麽事吧?怎麽這個趙元青這麽晚了還在這?”
??張蓉還沒答話，屈奕便有些不滿地說:“還不是某個人給招來的。也真是的，以前隻有我們的時候也沒有這糟心的事。
??現在倒好，這個趙元青像是蒼蠅一樣，一有空就跑過來，死皮賴臉的，我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賀璿璣哪裏聽不出，屈奕既有對趙元青的過厭也有對自己的不滿。便又坐起身子弱弱地辯解:“我以前也不知他是這樣的人!我現在不是不搭理他了嗎?”
??這時屈奕還待說話，石朝文搶先開口說:“璿璣姐，你以後不搭理這人就對了。這樣吧，以後我會經常來玩，這事我來幫忙解決。他要是聽勸還好，他若不聽，我想我有的是辦法治他。”
??最後的話說出口，石朝文不自覺地露出一股自信的神色。
??隻是讓石朝文沒有想到，他自認比較霸氣的話，卻引得張蓉的笑話。隻聽她說:“好子好了，知道你家阿郎和千裏都很厲害。天也晚了，小黑你還是回去吧!”
??進屋的男知青這時說:“我說誰在這屋和你們逗笑呢，原來是小黑呀!反正你們這時也睡不著覺，有什麽好笑的也說給我們聽一聽，一天到晚都無聊死了。”
??這人說著話，眼神時不時地瞟向白荔。
??石朝文一見，哪裏不知這人對白荔有那麽點意思。可惜他的心意注定白費，白荔始終沒有去看他，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這時屋外的幾個男知青也相繼走了進來。談話又得以進行。
??石朝文發現，原先賀璿璣和自己還有說有笑的，這幾個男知青一進來，賀璿璣的話立刻變少，倒是屈奕和張蓉和那幾個人有說有笑的。
??又說了一會話，石朝文見賀璿璣精神乏了，便站起身來說:“時間挺晚了，我要回去睡覺。我看璿璣姐也困了，都散了吧。”
??臨出門對賀璿璣說：“璿璣姐，明早我在黎明時喊你去鍛煉，你可不要到時賴床啊！你這身體我包你一段時間就能調理好。”
??賀璿璣聽到石朝文嘲笑他，衝口而出：“你才會賴床！那行，你明天來喊我。我現在確實瞌睡，我也睡了。”
??第二天黎明的時候，石朝文去喊賀璿璣，結果她還沒起床。
??十七八歲，後世還是高中生的居多，這時代的社會已認為她們是成年人，須要為國家為家庭承擔應有的責任。
??社會環境讓她們這一代人集體早熟，男女青年過早地進入了社會的角色。
??賀璿璣輕手輕腳把木門順手關上，走到石朝文跟前小聲說:“剛才你喊我的時候其她人都醒了。這要是時間一長，白荔不會說什麽，張蓉和屈奕肯定會有意見。小黑，要不我們不要起這麽早?”
??說完之後，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石朝文沒有搭理賀璿璣的話，而是說：“先別這麽多話，調勻呼吸，看我的樣子慢跑起來。對就是這樣。”
??等賀璿璣活動開，石朝文才安慰她：“張蓉和屈奕你不用擔心，我會搞定的。你隻要安心的鍛煉，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就行。”
??賀璿璣在石朝文的指點下，一路小跑到了淮河邊。僅僅兩百多米的距離，她的呼吸已有一點變粗，由此就知道她此時的身體有多虛弱。
??也許是因為石朝文已經把賀璿璣視為自己的，雖然石朝文的眼前一直都是波濤蕩漾，他心中的憐惜卻始終占據上風。
??其實跑步時石朝文走神幾次，都是被波濤的餘波給震的。有一次他在想：可能就是他喜歡大海中的波濤洶湧，才會在上一世對賀璿璣記憶那麽深刻吧！
??見到她這時的狀態，把原本準備跑完步給她喝的飲料拿了出來，遞給她說:“特意為你調配的，盡快一口氣喝完。相信我，你隻要連續多次飲用，再加上不停地鍛煉，身體一定會很健康的。”
??接過石朝文遞過來的一個竹筒，好奇的問:“東西你放哪裏的？怎麽感覺像變戲法。”
??說完之後先是喝了一口，然後眼睛就是一亮“這麽好喝”。說完之後不再說話，“咕咚咕咚”毫無形象的把竹筒裏的飲料喝完。
??肯定好喝啊，那可是空間生產的水果壓榨調配的果汁，要不好喝那才是怪事。
??喝完之後，賀璿璣用手輕擦嘴角，然後問石朝文：“小黑，你用什麽東西調配的？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東西！喝過之後全身暖洋洋的，我感覺全身都有力氣。”
??“昨晚不是給你說了，你沒有生病，主要是水土不服和營養不良造成的身體虛弱。
??你隻要身體的營養跟的上，在有適當的鍛煉，你的身體便會慢慢地恢複健康。
??所以你喝的是特製的一種營養液，另外裏邊還有一種藥摻在裏邊，那是為了加快你身體恢複的。”
??可能還在回味剛才的味道，賀璿璣又舔了一下嘴唇，說:“營養液?還有你說添加的藥，是不是都很珍貴?難怪我現在渾身暖洋洋的。”
??可能是想起什麽，賀璿璣話鋒一轉：“唉，不對啊!我吃的不好營養跟不上這點我承認，可是如果說鍛煉，我們幹的活可不少，累死累活的還不算鍛煉那怎樣才算鍛煉?小黑，要不然我隻喝營養液，以後鍛煉就不用啦，怎麽樣？”
??石朝文心說：不怎麽樣。他挖空心思不就是為了單獨和她相處，然後好培養感情的嘛。這要是隻給她果汁喝，兩人卻不能獨處，在眾人的注視下感情還怎麽發展？
??石朝文已經開始為賀璿璣精心編製情網，要讓賀璿璣在情網裏不能自拔，從而把兩個人的年齡差距給忽略掉，所以賀璿璣的這種要求石朝文又怎麽會同意。
??幹體力活算不算鍛煉?肯定是算的，但是石朝文這時可不能這樣就答應，他早就準備有一套說辭等著賀璿璣呢。
??“體力活自然是鍛煉身體的。但你要明白，你剛才喝的那東西，我不說營養液調配不易，各種蔬菜水果的都要用到，單說我師傅秘製的藥汁，那真的是異常珍貴。若是在知青點，有人知道後也問我討要，我是給好呢，還是不給?”
??這話說的，石朝文即是擺明自己的難處，又是在向賀璿璣邀功。
??石朝文既已開始為她編織情網，為了盡快達成自己的目的，有些事情肯定要說清才行。
??隻有讓賀璿璣明白自己為她付出有多大，她才會看重那份付出，從而達到感動她的目的。
??賀璿璣聽了石朝文的話後感到很不好意思，呐呐地說:“這樣呀!要不以後你不要為我這樣了。我，我真不知道這東西這麽珍貴。”
??這是石朝文說出的話讓她感受到承受之重啦。
??石朝文趕快補救：“咳!璿璣姐，為什麽這樣說啊！我就是感到和你投緣才對你這樣的。好了好了，不要想那麽多，你喝過營養液也有幾分鍾，還像剛才那樣慢跑一會好讓藥力行開才行。”
??說著從她手中接過竹杯，示意賀璿璣開始慢跑。
??望著石朝文感激地一笑，然後慢慢又跑了起來。顯然接受了石朝文的說法。
??也就是石朝文年紀小，賀璿璣的人生閱曆也不足，不然以這時代人的保守，才認識兩天的人像石朝文那樣說，很可能就會把人給嚇跑。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天才亮開沒一會，正是農村婦女起床燒飯喂豬的時間。
??精神很好的賀璿璣忽然說:“小黑，我想清楚了，我們幾個燒飯都是輪流的，今後我起早跟你去鍛煉，隻要早飯我承包過來，我想張蓉和屈奕對我早起打擾到她們就不會有意見。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這個主意不錯。我想她們肯定沒意見。既然你要這樣做，我就不用替你想辦法啦。”石朝文猜測，賀璿璣這是不想欠自己太多的人情。
??於是打從這天起，隻要不是下雨天道路泥濘，賀璿璣便每天黎明都隨石朝文去鍛煉身體，回去後開始燒早飯。
??也就幾天時間，賀璿璣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有丁點的難受，不但恢複了建康，而且變得容光換發，散發出青春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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