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過年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石家的氣氛都比較壓抑，就連一慣喜歡鬥嘴的石朝霞和石朝芬都各自收斂起脾氣，小心翼翼地沒有同對方爭吵，難得的靜靜相處了兩天。
??大年三十早上一醒來，一家子便發現在炕前放了六個竹籃，每個籃子裏都放著約十幾斤的水果，有桃子、蘋果、梨、大棗、石榴和柿餅。
??這些東西那賣相真的是太好了。除石父之外，石家每一個人一見到這些水果，便知道一定是小黑的師兄送來的。
??石朝芬雀躍著說:“小黑，昨晚你師兄又送來的?哎呀，我老早就想吃你師兄送來的水果。昨晚上還在心裏說，過年的時候你師兄肯定會送來的，沒想到還真的送來了。”
??空間裏的果樹越栽越多，也是越長越大，相應的，石朝文儲存的水果也越來越多，有些適合釀酒的被他幹脆給釀了酒。
??他倒是想經常拿水果給家人吃，可惜沒借口他也不好多拿。這不春節就是個好借口，他便在天亮之前每樣水果拿了一點出來。
??除了水果，他還準備以師傅的名義發壓歲錢。另外，還準備一個用南皖山區花崗岩雕的酒瓶，裏邊裝半斤酒，準備中午拿出來給爸媽喝。
??這時的農村人很少給晚輩壓歲錢，但是給長輩磕頭拜年的話，多少會給一點。
??但凡事總有例外，就有摳門的長輩，你給他磕完頭，一分錢也不給。石朝文記得上一世他給奶奶、大伯和大伯母都磕過頭，但是一分錢都沒撈到。弄得以後過年再也沒去。
??石朝文在一家子的喜悅中再次增加喜悅。
??隻聽他說:“我三姐，這次是我師傅送來的。可不止就送了這些水果，他還給了我十塊錢壓歲錢呢。另外他又給了我四塊錢，讓我等早上你們醒來時給你們一人一塊錢，當是給你們的壓歲錢。”
??說完之後石朝文遞給二哥和三個姐姐一人一塊錢，喜得她們笑逐顏開的。
??石父也感受到了家中的歡樂，因石朝海帶來的不快衝淡了許多。這時笑嗬嗬地說：“小黑，你師傅對你可是太好了，我隻聽說別的師傅都是接受徒弟的孝敬，你倒好，整個掉過來，變成你師傅照顧你，弄的我們都跟著沾光。”
??石母見石父情緒變好，立即捧哏:“可不是嘛，我們家是跟著小黑沾光了。”
??“我爸我媽，我師傅昨晚也送東西給你們了，不過東西暫時放在我這，要等吃飯時我才能拿給你們。
??對了，我師傅還說，春天天氣暖和，炕就不用睡，到時他會讓我師兄做幾張床和桌椅板凳送過來，他說我這邊條件還是不好，就給我改善一下。”
??“哎呦，看看你師傅對你有多好，炕是人家操持上的，棉被套是人家送來的，然後又準備送床送桌椅來，小黑，以後說不定還要沾你多少光呢，以後這個家真的要靠你。”石母這一刻隻感到小兒子就是她的驕傲，真是越看越喜愛。
??這時石朝海掀開草簾走了進來，先看了石父一眼，然後湊上來說:“小黑，一家人都得到你師傅的好處了，我的呢?你師傅有沒有給我東西?”
??“怎麽沒有？不過不是現在。要等春天以後，我讓我師傅也給你做一張木床，到時包你看了滿意的很，睡在上邊也一定比現在你那床舒服。
??這下才是真的皆大歡喜，家中原先因為石朝海輸了那麽多錢而帶來的壓抑氣氛，在這種歡樂之中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一早上，整個村莊都彌漫著歡樂的氣氛。特別是小孩子，每個人都興高采烈、三五成群到處亂跑，已有零星地鞭炮聲伴隨著驚呼或歡呼聲傳了過來。
??石朝文不用想都知道，鞭炮十有七八是偷偷從家裏的小鞭上解下來的。這時的孩子可沒幾個人有錢去買炮仗來玩。
??小孩子高興自是有理由的。雖然這時節過年沒有壓歲錢，更沒有新衣服穿，但每到過年過節的時候，家裏無論多難也會攢下一點好吃的留到過節時吃。
??像是白麵啦，買個一斤肉，包個素菜餃子等，就憑這一點，就夠小孩子期待的。至於從家裏偷拿鞭炮出去燃故，這是屬於小福利。
??別家早飯吃的是什麽石朝文不知道，但是他家就像是九十年代似的，早飯是昨天下午包好的野豬肉餡的水餃，管夠。那麽大的水餃，每人都吃了不少於三十個。
??飯量比起後世，那是真的大。但是石朝文知道，自家因為這幾個月的生活，肉、魚、油水都不缺，飯量還變小了，要是別人家有這麽好吃的水餃，最少要多消耗一半。
??吃過早飯，石父交待把春聯貼好後便出門找場子打牌去了。
??石朝文知道，老爸不像石朝海一樣玩牌九輸贏大，他就是打打小牌，輸贏都不大。
??農村的這個時間段可以放心的賭錢，因為沒人會來抓。至於是什麽原因，社員中流傳著兩種說法。
??其一是，這是公家特意留幾天給人盡情賭的。畢竟一年到頭都在抓賭，農村人平時又沒有什麽事，怕村民給憋壞了。
??其二是，你們這些人要過年，公家人就不要過年了?公家人都回家過年，暫時沒人管而已。
??稍微用腦子想，就知道第一個原因就是扯淡，第二個才是正解。
??就在石父剛走出沒多遠，石母便掏出十元錢塞給石朝海，小心地叮嚀:“海子，家裏現在就還有一百多塊了，你可不能再沒有一點腦子去賭了。不然的話，我們家有多大的家業夠你這樣敗的呀!”
??石朝海接過錢往口袋裏一塞，口中憤憤不平地發牢騷:“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麽呀?我爸他自己也賭錢，他又贏過幾次?我小時候都不管我們死活，現在我都這麽大了，倒是想來管我了。
??再說我輸的錢是我們在家養豬賺的錢，就連他到湖城去的本錢都是賣豬的錢，他倒好還好意思長嘴來說我。”
??石朝海這話說的，讓在廚房忙活的石朝霞都下意識地撇了一下嘴角，更是在心裏說:“還好意思說這豬是我們在家養的，這一年來你也就是在花園湖裏撈水草曬了一百多斤草糠。
??要不是小黑又讓小白和千裏馱回來幾百斤幹草，現在家裏兩頭豬就沒有的吃啦。其它的你幹什麽了?就象哪個不知道似的。要沒有小黑，家裏的豬能養這麽好？”
??石母聽大兒子這麽說，輕叱一聲:“可不要這樣說！畢竟是你爸。不過你爸這人真的和我們不是一條心。早年不顧家，讓我們娘倆在六零年都差點沒有熬過來。
??現在日子好過一點了，有什麽東西還是不忘你奶奶她們。我死都不會忘掉，那時要不是我機警一點，我就被你大伯給賣掉了。
??還有現在，你爸要講孝道養活你奶奶，那幹脆就把你奶奶給帶過來。這樣一天三頓天天在我們家吃，卻在你大伯家睡，不但口糧被你大伯家得去，她每天撿地柴禾也給你大伯家，你說這算是怎麽一回事？”
??本來是石朝海在抱怨石父，現在變成石母也跟著開始發泄對丈夫、婆婆以及大伯子的諸多不滿。
??這些話娘倆真的是有感情共鳴，於是一邊準備著中午的大餐，一邊在說著話。
??今年石家這個年過的真的是太豐盛了，有石朝文帶回的野豬肉、野雞肉，野兔肉和竹雞，那個大豬頭上有兩個耳朵一個舌頭，那個也是好吃的東西。雖說都是醃製的臘味，可那也是肉啊！臘味的口感也是挺好的。
??況且新鮮肉也有。家裏殺了一隻大公雞，買了五六斤新鮮豬肉。
??當然還有木耳發泡好了，竹筍也剝了幾支，花生來也剝了一盤，鹹鴨蛋煮了十幾個，當然雞蛋自然也少不了。至於蔬菜，隻有蘿卜、蒜苗、菊花心（黃心菜）三種。
??那些買來的豬肉，其中有三斤被剁碎，現在真在炸肉丸子，那香味傳出去，又勾起多少人的饞蟲。
??吃油炸食品，別人家可沒有這個條件。他們連炒菜都沒有油去放，又怎麽可能吃得上油炸食品。所以，在這個年代，千萬不要說油炸食品是垃圾食品。
??就憑家裏這一頓大餐，石朝文敢打包票，在全國都沒幾家。
??就石朝文所知，左邊二伯家有先前自家給的野豬肉還剩了一半，二伯又買了二斤豬肉，而右邊小女子孩家隻有一斤多豬肉，早先給他家的野豬肉被吃完了。整個大隊，大多數人家基本都是這水平。
??就這石母還有點不滿意，說是過年最好能有魚，年年有餘嘛。所以石朝文在早飯後被石母打發去釣魚了，看能不能碰運氣釣個一條兩條的。
??當然，他若在家聽到石朝海那些話，他肯定要好好和他說道說道。這一世他又不怕得罪他，再想像上一世那樣打他，他的拳頭一定會和他好好討論一下。
??石朝文知道，自已如果不使用精神力，既使用空間出品的誘餌都不容易鈞到令人滿意的魚。就是因為天冷，魚兒都去深水區了。所以他並沒有傻傻的真的去鈞魚，而是跑去找和他孰悉的動物去了。
??按他們這兒的的風俗習慣，在大年三十這天的晚上，要給家中飼養的家畜一頓飯吃。比如今天晚飯，石母便會把草糠換成糧食煮的飯喂豬，大概意思就是讓它們享受一次人的待遇，在它們的一生不會有遺憾。
??石朝文在狼窩山找到那個小狼群，草草地每頭狼都丟了一條大魚，算是它們也過年了，然後便去南皖山區華南虎那兒，因為在他看來，老虎要比狼順眼的多，況且那四隻小老虎還那麽可愛。
??其實不說顏值，就說抱在懷中柔軟的皮毛觸感，特別是在寒冷的節裏，既使溫度對石朝文來說感覺不大，但那種舒適的感覺都讓石朝文喜歡。
??先給兩隻大公虎投食之後，石朝文才去找那一家五口。
??石朝文一出現在它們的視野，四隻小虎立刻圍了上來，母虎也僅是抬頭看了一下石朝文，甩了幾下尾巴，又自顧躺下睡覺了。那悠困的神態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一隻令百獸懼怕的猛虎。
??僅僅一個月還不到，四隻小老虎不但身體強壯起來，更是長大許多，先前的營養不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石朝文見大小五隻虎的肚子都沒有癟，知道他們還不餓，便準備等下在投食。一掌按住撲上來的一隻小老虎的腦袋，又使勁揉了揉，抱起它抓起它的兩隻前爪迎向其它三隻小老虎，和它們戰作一團。
??這可比和貓狗玩有趣多了。這是真正的虎頭虎腦，可不是形容詞，很少有人有機會能和老虎玩。
??雖然和小老虎玩的很愜意，但是特別珍視時間的石朝文也就和它們玩了十幾分鍾，果斷地拿出了五條大魚。
??剛才還打鬧的四隻小老虎立刻舍棄了他，紛紛虎撲向了蹦跳不停的大魚。而那隻慵懶睡覺的母虎也迅速地起身，一口叼住了那條大魚，並就勢臥下，開始大口撕咬吞咽。
??離開五隻老虎，石朝文去了以前沒有到達的山區，在山林間攀折樹枝，為空間建設努力。直到快十點才從空間撈了一條兩斤來重的鯿魚往家走去。
??家人見石朝文拎了一條鯿魚回來，沒有一個人奇怪。因為在他們眼中石朝文有一個厲害的師傅，那石朝文厲害些不是應該的嘛。何況他抓魚一向很厲害。
??石朝文見老爸這時在家便有些奇怪，隨口問:“我爸怎麽打牌散場這麽早？手氣怎麽樣？”
??石父神態悠閑，臉上笑意隱隱，笑嗬啊地回答:“大年三十的都想早點散場。不過我今天手氣還不錯，贏了兩毛多呢。要不是散場的早，肯定不止贏這些。”最後的神情，顯得頗為宛惜。
??石朝文覺得這麽幹做著有點無聊，便沒話找話地對石父說:“我爸，你還不知道，我二哥和我大姐的學習成績怎麽樣吧?我二哥語文考了九十六，數學考了九十八。
??我大姐更厲害，教學一百，語文也是一百，她還是班裏的三好學生，得了一張獎狀和一個練習本。獎狀就貼在家堂上邊的那張黃的紅的那張紙就是。”
??石朝文的話讓在灶下燒草的石朝霞本來被火光烤紅的臉更紅了，顯然她也想讓石父關注自己。
??可石父很少在意她，她也不可能自己說給石父聽。這時聽小弟幫自已說出這些話，心中激動自然是在所難免。她還感激地看了石朝文一眼。
??可惜這時石朝陽在外玩還沒回來，他若聽了石朝文說的話，也一定會很高興。
??不單子女想得到父母的誇獎和肯定，父母同樣喜歡聽到子女做出成績給自己長臉。所以聽了小兒子的話後，石父更高興了。
??隻聽他連聲說:“好！好！看樣子我們家真的是要發達了，你找了個好師傅，以後肯定不要我和你媽操心，這以後陽子和大丫要是真能考成非農業，到時又不用我們操心了。”
??“我爸，不瞞你講，我都和她們說好了，要是她們成績一直都好，到時就上高中，到時考大學。我們家說不定能出幾個大學生呢。到時畢業後又是幹部身份又有學問，絕對能留在城裏。到時候都能給你和我媽接城裏去享福。”
??石朝文這話就純粹在哄石父高興。稍微知道一點情況的都知道，現在高考還沒有恢複，上大學全靠推薦，就石家的人脈關係，沒有可能被推薦上大學。
??但誰讓石朝文是重生人士呢，他知道等到石朝陽他們可以考大學的時候，已經恢複高考好幾年了。所以他又不算在騙石父。
??石父雖明知小兒子在哄自己開心，但他依然很高興。好話誰不愛聽？
??由於石朝文也沒料到，年前家裏竟然為石朝海還了二百多塊錢的賭債，讓家中的鈔票隻剩下一百多塊。
??雖然兩頭豬預期在春天快結束時又能賣給收購站，收入能有二百塊左右，但石朝文真怕老媽在石朝海的蠱惑下，以必須要有足夠人手養豬為由，不讓石朝清上學，所以他這時又把話題往二姐身上說。
??“我爸，你不要以為我是哄你在開心，這是真有可能的事。而且我跟我媽也說過了，到時候隻要他們學習成績好，不論是我二哥也好，還是我大姐她們三個，隻要能考上的，上學的所有花費都由我來出。你也知道我師傅對我好，這一點錢我還是能要到的。”
??若先前的話是哄人開心，石朝文這話一說出口，那就是在承諾。如果是一般幾歲甚至十幾歲的少年說出這話，沒人會把這話當真，但石朝文接近一年的表現說明，他說出來的話，從來就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所以石父聽得特別開心。
??石母這時接過話頭說:“小黑是跟我說過，我是沒有意見，到時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有本事就吃香的喝辣的，沒本事就在土裏刨坷拉頭。”
??一家人聊著天，滿屋子的肉菜香味透過廚房的縫隙絲絲縷縷的向外飄。因為是過年期間，空氣裏到處都是肉香味，倒是沒有引起左鄰右舍的觀注，但卻讓石家自己都垂涎不已。
??屋外陸續傳來劈啪的鞭炮聲，這是有的人家在吃飯了。
??石家在今年每逢年節弄的菜都多，他家就是想早點吃飯都很因難，所以隻能耳聽著鞭炮聲從稀疏變得稠密。等石家所有的菜全做好，天已正午，便炮聲又變得稀疏的很。
??這時老太太早已等在堂屋，而石家獨缺石朝陽一個人。
??石朝文知道他二哥這時一定在撿別人家沒有炸響的鞭炮。
??這是許多小孩子都會幹的事。沒有壓歲錢，平時又沒有零花錢，從家裏偷的那幾個鞭炮可不夠炸幾次的。
??隻是撿的鞭炮大多都沒有引信或引信很短，但那有什麽關係？
??把鞭炮折斷倒出火藥並點燃；或者把沒引信的鞭炮放在石頭上，小錘用力一敲，照樣會“砰”的一聲炸響；又或者把鞭炮從中折斷露出火藥，把幾個折斷的排成一圈，劃著一根火柴往其中一個的火藥上一故，一圈的折開鞭炮便會被全部點燃。其中的樂趣，一樣讓人欣喜。
??飯菜都已做好，石母站在門前鼓足了力氣一嗓子喊出:“陽子嘞，快來家吃飯了。”她接連喊了兩遍，高亢的女高音壓住了稀疏的鞭炮聲。
??喊完之後石母便對石朝海說:“海子點炮吃飯吧。”然後進入廚房招呼人往堂屋桌子上端菜。
??吃飯時，石朝文裝模作樣從懷裏掏出一個葫蘆形石製酒瓶，看樣子能裝半斤酒，又拿出三隻石質酒杯依次放在奶奶、老爸和老媽麵前。
??倒酒之前自豪的說：“我師傅特製的酒。據我師父說，這酒可不容易釀造，而且因為原料稀少，這種酒很少。但是因為裏邊有特別好的藥材，喝了後對人的身體特別有好處。這半斤酒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
??這酒有個特點，拿出來見了空氣必須很快喝完，每多放一分鍾，藥效就會流失一些，最多半小時，所有藥效全跑完。你們還不用擔心，喝醉了不頭疼更不傷身體。”
??說到這裏，石朝文把瓶蓋打開，立刻之間所有人都聞到一股奇異的酒香。石朝文趕緊把三個酒杯倒滿，催促說：“你們快喝，藥效都在跑了。”
??石父端起酒杯先是小抿了一口，讚歎一聲：“好酒！”緊接著便一口把杯中酒喝幹。
??石母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嘴裏品品味道，說：“你還別說，這好酒就是不辣嗓子，喝到肚子裏暖烘烘的，感覺特別舒服。”說完也一口喝完杯中的酒。
??陳老太太也是有樣學樣。
??在石朝文給老爸倒酒時，眼饞不已的石朝海說：“聞著這酒就覺得有精神。這好酒就是香。小黑，也給我倒一杯。”
??石朝文把酒瓶裏的酒全倒給了老爸，示意空瓶子說：“你看，沒了。不過就是有酒你也不能喝。這是給中老年人喝的酒，年輕人喝了會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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