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改變命運
等石母說完，石朝海依然一副誰欠他錢似的一言不發。
??石朝文不管有沒有用，就像好玩似的說：“對了我媽，剛才我聽有幾個人說，要等我們家賣豬後再找大哥去賭。說，還是這樣來錢快。還說，等於是我們家在幫他們養豬。
??等我聽到他們說要把贏來的錢分掉後，怕他們發現我撿了錢，然後我就跑回來了。”
??這話才說完，石朝海猛然從床上坐起就朝外走。邊走邊說:“我說我怎麽感覺今天手氣這麽背呢，肯定是趙元流他們幾個合起夥來的。我這就找他們去。”
??石母見大兒子這做派，忙站起攔住他說:“上哪去?你這時候去找人家，你有證據嗎?就憑小黑聽來的這幾句，人家會承認嗎？
??還有我覺得，小黑撿的錢很可能就是他們丟的。你說，他們好不容易作弊贏你的錢還丟了，你這時找去和他們鬧事，覺得姓趙的會怕你?”
??石朝海被攔住，又聽到老媽這樣說，不以為然地說:“我媽你攔著我做什麽？難道我們家現在還怕他姓趙的不成?再說這口氣我可咽不下！”
??說這話時，石朝文隻覺得石朝海好似無所畏懼一樣。
??石母自然是不會放石朝海出去找人理論。
??錢失而複得，她的心裏已經好受得多。在說，石父又不在家，等於沒有主心骨，就算家裏兩隻羊一條狗很厲害，她依然不願和人鬧事。
??石朝文見石朝海又坐回自己的床上，在一邊慢悠悠地說:“都說常賭的人十賭九輸，最後隻有賭場抽頭的能贏，要麽就是使詐。我大哥，你說這次是姓趙的設計你，下次會不會有姓馬的設計你?反正都知道我們家有錢。今天我還聽說，前段時間準備介紹給你的人就是因為你賭錢.……”
??話還沒說完，石朝海已勃然變色，高聲打斷石朝文並訓斥道:“點點大小孩，你能知道什麽?真以為有一個師傅就了不起了？沒事一邊待著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石朝文知道自己的苦心算是白費了，石朝海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導。他還是前世那個自以為是的脾氣。既然這樣石朝文幹脆閉口不言。
??這件事也就這樣在村裏人不斷的議論中漸漸地少有人提起，隻是石朝海的名聲卻越發不好。
??還有就是，經過這次的事情，石朝海沒有吸取一點教訓，空閑時間依然會去賭錢，隻是石母把錢收的更隱秘，石朝海去翻找兩次都沒找到。
??八月三十一日上午，石母領著特別激動的石朝陽和石朝霞去了小學校。
??石朝文也跟了去，這畢竟是他改變了大姐的生命軌跡，作為推動者，他肯定要過去看看的。湊熱鬧的事自然少不了石朝芬和石朝清，
??報名上學的人沒幾個，又都是一個村的，見了麵少不了說幾句話。
??有一個婦女先看見石母領著幾個孩子進了報名的房間。忙開口問:“哎呦，海子媽你不會讓你家小孩一次全報名上學吧！那你家喂的豬還有人打豬草嗎?”
??石母笑嗬嗬地說:“就陽子和大丫報名。她們三個都是跟來湊熱鬧的。大繞媽你也帶你家大繞報名的?”
??這時圍在老師周圈的幾個人聽見說活聲都回頭和石母打招呼。
??記錄報名的老師這時發話了:“你們幾個也真是，你們的聲音太大，都影響到我這邊了。小和你不要分心，繼續背。剛才已經背到五十九，就從五十九開始背。”
??幾個人被老師說的都不好意思，現場又安靜了下來，這時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響起:”五十九、六十，六十一……”
??石朝文聽到這，自然明白這是老師在測試報名的小孩呢。這時小子孩子報名上學需要從一背到一百才行，如果小孩子背不下來，一般會要求第二年再來。
??當然這也不是硬性規定，如果家長堅持要讓小孩子今年就上學，老師也不會阻攔。
??很快的，那個叫小和的小男孩還算流利地背完了。老師說:“好了、背的不錯。我給你的名子記上了。現在交給我五毛線學費，明天背著書包帶著小板凳來上學就行了。對了，不要忘了買鉛筆、鉛筆擦和小刀。”
??這時帶小和來的人問:“王老師，今天不領課本嗎？”
??王老師:“今天不發書本，明天學生到齊了一起發。”
??很快就臨到石母這兒。
??王老師也是本村人，和石母也熟悉的很，見了石母先問候了一聲：“海子媽今年也帶小孩來報名上學啦!我就說你家今年日子這麽好過，肯定會讓小孩來報名上學的。你準備讓幾個小孩報名上學?”
??石母被王老師說的心情更好了，她笑眯眯應了句:“我家的日子也就那樣。今年我準備讓陽子和大丫報名，餘下的還小，下年報名。”
??“你家小孩大號叫什麽，都多大了，我現在來記一下。”
??“陽子大號就叫石朝陽，十二歲了。大丫叫石朝紅，十歲。”
??石朝文在後邊一聽，自己老媽果然還是給大姐起了石朝紅這個名字。
??他當即開口說:“等一下。我媽，你忘了二隊也有一個人叫石朝紅？我看我大姐不如叫石朝霞。二哥叫陽，大姐跟後叫霞，這不是剛好嗎!”
??王老師聽了石朝文的話當即誇讚:“你家小黑說的不錯，我也覺得叫石朝霞更好。嘿，難怪小黑會被那種人收為徒弟，這麽小就這麽聰明，這長大了還得了？”
??其實石朝文可以起更好聽的名字，可是石朝霞這個名字是上一世大姐自己改的，為了契合上一世，石朝文就把這個名字報了出來。
??石母聽了王老師也說好，小兒子又被誇，心情更好了，於是很幹脆就答應了下來。
??石朝霞聽了自己的大名，也覺得很合自己的心意，也是滿心歡喜。
??接下來就是從一背到一百，這對石朝陽和石朝霞來說都是小菜一碟。畢竟他們的年齡才開始報名上學真的很大了。
??王老師稍微沉吟一下對石母說:“你家陽子要是上一年級，年齡就有點太大了，我看不如從二年級開始吧。再說，我看你家陽子頭腦很好使，讓他抽時間把一年級的書看一下，二年級的課他應該能跟的上。至於大丫，就報一年級好了。海子媽，你看我這樣安非行不行？”
??上一世老師也是這樣安排石朝陽的，這一世，石母肯是還是沒意見。於是石朝陽報名上了二年級，石朝霞報名上了一年級。
??回去的路上石朝陽和石朝霞依然很高興。可石朝芬卻有點不痛快，顯然是在忌妒大姐明天可以背書包上學，而她卻不能。
??其實沒人知道，石朝文這時才是最激動的一個人。因為他知道，他這時已經真正改變了大姐這一世的命運，這也是他改變全家人命運的開始。
??做為一個擁有幾十歲心裏年齡的人，石朝文一眼便知道三姐為啥不高興。
??他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問老媽:“我媽，今年我二哥和我大姐報名上學，下年我二姐和我三姐報名上學，我們家有這麽多人上學，你信不信，到那時肯定能帶動其他人家小孩也極名上學，說不定下年上學的人數會增加不少。”
??果然，經過石朝文隱海地提醒，石朝芬的情緒立馬變好，並積極回應:“他們家可沒有我們家有錢。我大伯家小微和我大姐一般大，小江和我二姐一般大，還有其他家好幾個都能上學的都沒有報名上學，他們家可沒有我們家好。”
??這是對自己家的日子有了自豪感才有的情緒。這也是整個石家共有的一種情緒。
??剛走出學校來到路上，石朝文喊住繼續往前走的二哥和大姐:“我二哥我大姐，你們這時候不如去供銷社把文具給買了，不然到家後還再往這邊跑。”
??石朝陽和石朝霞聽了弟弟的話，轉頭都看著石母。顯然等著石母掏錢呢。
??石朝文見老媽要往外掏錢時麵色有點不好看。
??想起自己空間中還放著的幾十塊錢，自己又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不如就留給他們買文具用。這樣一來，也不會讓老媽因為經常掏錢買文具而感到肉痛。
??當即就說:“我媽，這錢就不用你拿啦，今後他們買文具的錢就由我來出。”說這話，石朝文裝模作樣地拍了拍口袋“我有錢。”
??石母一愣神，馬上想到前幾天小兒子撿到錢的事，脫口而出：“上次你是不是扣錢沒交給我?不然你怎麽會有錢的。還有多少？趕快拿給我。在你身上說不定什麽時候又掉了被別人給檢去。”
??這事石朝文可不會承認，早已想好的借口張口就來：“這錢是我師傅給我的零花錢，可不是檢的。”
??石母把手向石朝文伸出並張開:“你師傅給的?有多少?還是拿來我幫你收著吧，你要用的時候我再給你。”
??石朝文自然知道這話都是哄小孩子的，哪裏會信。搖搖頭說:“我師傅說了，這錢給我的，隨便我怎麽花，丟了也沒關係，就是不要交給大人。我師傅說是讓我學會如何自己管好錢。在說真的沒幾個錢。”
??見小兒子沒有一點把錢交出來的意思，知道他有主見，自己哄不了他。況且既然是他師傅不讓交出來，她還真的不能再要。
??石母隻好叮囑:“那你自己可要收好了，千萬可不要丟了。還有，你剛才說以後買文具的錢你都出，真的嗎?”
??見小兒子點了點頭後又說:“那好，你錢要是花完可不要怨我啊。這可不是我哄你掏錢的。”
??石朝文樂嗬嗬地像是毫無心機地說:“我媽你就放心吧，我師傅說過了，他每個月都會給我一塊錢當零花錢。到現在我身上都讚下來幾塊錢啦。我一分錢都沒有往外花過，不然我怎麽敢說以後我二哥和我大姐的文具錢我來出。”
??聽了石朝文的話，石朝陽雙眼放光地說:“小黑，你師傅一個月給你這麽多的零花錢？你師將對你可真好!那個小黑，以後我除了買文具問你要錢，平時你能不能也給我幾分錢零花？”
??石朝陽話音剛落就招來石母的嗬斥:“陽子，你平時還要錢幹什麽?家裏是少你吃的還少你喝的？還想要零花錢!”
??然後又轉頭對石朝文說:“小黑，你身上不能裝這麽多錢，拿來我給你收著。你說你要是丟了怎麽辦?你師傅要怪你，就說是我硬拿走的。”
??原先石母以為小兒子身上能有幾毛錢就不得了，沒成想小兒子說身上已有幾塊錢，這麽多錢放在一個小孩子身上，她可是真的不放心。所以再一次索要。
??這個問題石朝文也想到了，隻見他不慌不忙的說：“我媽，不是我硬不給你這個錢，因為我師傅早就想到你可能會強製問我要這個錢。他說，若是這錢被你要去，他以後再也不會給我。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錢在我手裏，無論是怎麽花去的，或是攢下來，再不濟就是丟了，那也是我丟的。要是錢被你要去就不一樣了。
??你說，我師傅都這樣說了，這錢要是真的被你要去肯定瞞不住我師傅。我師傅可是說一不二的，到時他可就不再給我零花錢了。這樣你還要這個錢嗎?”
??石母被石朝文的荒話說的有點訕訕的，然後她強詞奪理地說:“那你不早說!行了行了，這錢你自己收著，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去。”
??隻要石母不是真的傻，石朝文既然那樣的托詞都說出了，她就不會收走那幾塊錢。畢竟和幾塊錢相比，以後的歲月還長著呢，那將要損失多少錢。這個賬她肯定能算的清。
??這個時代買東西的地方自然都是公家在經營。日常用品在小店購買，其它的在供銷社買。針頭線腦的還有走街串巷的手搖拔浪敲的貨郎，花錢買或是用破爛換都成。
??石朝文要給二哥和大姐買文具，一行人浩潛蕩蕩地到了供銷社。
??一進供銷社的大門，便看到一米多高的櫃台把一排貨架給圍的嚴嚴的，在一個邊角有一個小門可以進出。
??在櫃台裏有四個男女在那裏聊天。當石朝文兄妹幾個進去時，她們連看都沒看一眼。
??石朝陽一進門便一馬當先地往左側角落走去。顯然他對這裏很熟悉，左側正是賣文具的地方。
??他一邊走一邊說:“小黑，你身上錢多不多?多的話我就多買點。”
??石朝文沒理他，知道二哥肯定是惦記上自己手裏的錢了。
??石朝霞趴在玻璃上看著裏邊的東西，找到了放鉛筆那兒。
??她看到裏邊有兩種鉛筆，一種是外表隻有單一油漆的鉛筆，另一種是鉛筆上印著精美的圖案，而且在鉛筆的一端還用鐵皮鑲嵌著一個小橡皮擦。
??既使她很喜歡後一種鉛筆，但她也知道兩種鉛筆價錢肯定相差不小。她指著第一種鉛筆對石朝文說:“小黑，鉛筆在這兒呢。”
??石朝陽很幹脆，立即衝那邊聊天的供銷社的工作人員喊：“買東西。”
??都知道這時服務人員的態度是出了名的差，況且這裏的工作人員是非農業戶口，麵對的又是農民，除非遇上熟人，對大多數人都是冷冰冰的。
??石朝文秉承了上一世買東西的習慣，直接報出要買的數字：“買四隻鉛筆，兩把小刀，兩隻橡皮擦，四本拚音練習簿，四本練習簿，兩本田字格，對了，再買兩隻鉛筆盒。”
??石朝文報完數字為了防止那人不信自己有錢，特意把一張兩塊麵額的紙幣放在了櫃台上。其意思就是:我有錢，我是買東西的。
??他這是怕售貨員不信。這也是這個年代小孩子買東西的通常做法。
??這時有一個售貨員走過來。那邊的其中一個忽然問:“小孩，你家是不是三隊的？你就是那個有個師傅的小黑?”
??石朝文可以確定這人沒見過自己，這應該是自己作為棗鎮大隊名人的效應吧。
??石朝陽和石朝霞拿著自己的東西歡天喜地往回走，路過小店時又去給每人買了幾塊糖塊，讓原本有點眼紅的石朝芬也高興起來。就連好像對二哥大姐買文具不在意的石朝清，眼裏都充滿喜悅。
??第二天早上，石母起的比往常早了點，一家子吃完早飯後，石朝陽和石朝霞斜挎著石母用破布縫製的書包，一手挎著一隻自家的小凳子高高興興上學去了。
??棗鎮小學的校舍是磚瓦房，在這時是很好的校舍了，可課桌和講台實在是差勁之極，它們全是用泥巴壘砌而成，而且板凳必須學生自帶。也就隻有所有老師和校長合用的辦工室裏的辦工用具是木製的。
??這時的小學是五年製，隻有語文和數學兩門主課，偶爾上一節音樂或體育，要學習的內容較少，而且要做的作業也不多。
??這時一個星期上五天半課，星期六的中午放學後下午便不用上學了。
??所以每到星期一的早上或星期六的中午放學時，每個學生都會隨身帶著一張板凳，教室裏便隻有一排排的泥土課桌在那兒。
??這兒的小學上午有四節課。
??第一節課是早自習，一般老師都不出麵，靠學生自律。
??第二節課才會有老師正式上課，第二節課結束後是課間操時間，上午課上完了就回家吃飯。可以說小學生的上午時間被排得滿滿的。
??相對於上午時間短排四節課，時間長的下午卻隻有兩節課。這也是石朝文說既使二哥和大姐上學了也不耽誤打豬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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