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石朝陽被打
石朝文對他二哥的脾氣自是摸得透徹，這時給他用了激將法，給他描繪了一個大大的前景，最主要的，又給他送上一頂高帽，他戴起來一定會特別舒心。
??他就是這樣的人，對他說幾句好話，把他抬得高高的，哪怕他力有不逮，拚了命他也會去把事情幹好。
??這下石朝陽入了圈套，石朝文把老媽藏起的錢找出來，上午家裏就多了二頭豬崽，二隻羊羔、二十隻小雞和十隻小鴨。
??買的時候石朝陽還興致很高，覺得自己為了家裏做了大貢獻了。買到家後情緒漸漸冷卻，後悔、害怕的情緒立刻占了上峰，整個人看石朝文的目光都充滿了埋怨。
??買的牲畜看似很多，但在石朝文看來還是少了。他堅信以他空間的神奇，一定可以給家人一個大大的驚喜，保證它們的建康以及遠比這時代的快速生長，應該沒有一點問題的。
??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木秀於林在什麽時代都適用。雖然十年的後期有些政策已基本不用，況且這裏還是偏遠農村。但是什麽事都怕萬一，所以他買這些牲畜，基本上是按某些底線買的，再多，很大可能要倒黴的。
??如果這些牲畜養得好，在這時代已經可以比其他人家的日子好過太多了。再加上他往家中偷拿糧食，吃飽和吃好還是有保障的。
??這樣一來，自家在今後幾年的生活絕對會羨慕死一大幫人。
??豬羊雞鴨買回來之後，石朝陽就帶著三個妹妹到田野去打豬草。
??雖然石朝陽想到可能會挨揍後情緒變得低沉，但石朝霞三姐妹被石朝文說的情緒一直很高，歡天喜地的拿著小鏟子和籃子跑了出去，仿佛背起書包去上學，馬上就會實現似的。
??凰縣的農村在這個年代的養殖特別粗獷，家禽家畜基本是散養。
??家禽在小的時候放在家裏，長大後隨便給它們搭個棚子，有些則是直接飛到樹上過夜。家畜基本都是在廚房裏。
??這種情況完全是這個時代的局限造成的。比如說人懶，還有物質條體不好。一個連燒飯的柴草都缺少的年代，想湊齊木料造豬羊圈舍，還真的不容易。
??有人會說那動物的屎尿還不弄得一廚房，又騷又臭還怎麽燒飯?
??氣味肯定是有的，但絕對沒有許多人想象中那麽大。其實這跟豬羊的習慣有很大關係。
??家豬這種生物其實是愛幹淨的。隻要條件允許，它們基本上不會在睡覺的地方大小便。再加上給豬喂食是在屋外，所以豬睡在廚房裏對人的影響不會太大。
??倒是羊這種生物有隨地大小便的習慣，可由於羊的糞便氣味較小，農村人都能忍受。
??石朝文家也沒有豬圈和羊圈，雞籠和鴨舍也沒有，現在這些東西全在廚房中養著。
??石朝文知道雞鴨在大一點肯定會養在房外，隨便給它們搭個小棚子便可以了，豬和羊隻能在廚房中養著。
??不過他相信在他的訓養下，廚房一定會保持的較幹淨。
??所謂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做為一名農村人，石朝文自然知道怎麽去飼弄這些小家夥。
??豬羊很簡單，石朝文直接從空間取出野草丟給它們，四個小家夥就開始進食。再沒有先前恐懼、畏生的情緒了。小雞小鴨則要用刀把豬草給剁碎，然後拌上泡過水的粗玉米粉給它們吃。
??等到這些小東西瘋搶他拿出的食物，石朝文已經肯定，空間食物喂養起來果然大受歡迎，自己的養殖計劃絕對會成功。
??吃飽喝足後，小雞和小鴨在幹草上擠在一起，小豬也在幹草上睡了，倒是兩隻小羊活潑的很，在那裏蹦蹦跳跳地玩耍，它們顯然已經接受這裏做為新家了。
??鑒於這種情況，石朝文直接把小豬和小羊脖子上拴的繩子解了下來。
??這種情況絕對是空間食物起了做用，不然不可能這麽短時間就讓它們把這裏當家。
??春天，田野中可供豬吃的野草還沒有全部長出來，既便長出來的植株也小，所以石朝陽兄妹四人回來的有點晚。合四人力才打了半籃子豬草。
??當他們氣喘籲籲籲籲地趕回來，見石朝文不但把豬羊雞鴨都喂過了不說，連飯都燒好子了，焦急的心情整個放鬆下來。
??不然若是大人下工了飯還沒燒好，加上擅自買了這麽多小東西回家，可能除了石朝文外，全都有可能被打。
??這時代多數人信奉的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可不是說說而已。大人教育孩子，好言好語的很少，輕者嗬斥，中著用巴掌打，嚴重的就用柳條。
??石朝芬到家便抓了一把豬草扔給兩隻活潑的小羊，誰知小羊隻是嗅了嗅便走開了。
??石朝芬立刻嚷嚷:“這兩隻小羊是怎麽回事，這麽嫩的草都不吃。剛才一定是被小黑喂得太飽了。”
??石朝霞奇怪的問石朝文：“你在哪裏打的豬草？速度也太快了吧！那邊多不多？以後我們也去那裏。”
??石朝芬聽了也跟著說:“難怪小黑說他打一半的豬草呢。原來找到一個豬草多的地方。”
??石朝文自然不可能當她們說實話，便推脫說：“你們就不要問我了，那個地方就我一個人知道，人去多了反而容易被其他人發現。”
??想起空間食物和普通食物的差別，石朝文又補充說：“還有，我發現那邊的豬草特別好，豬羊和小雞小鴨特愛吃，以後喂的時候必須和你們打的豬草摻在一起，不然的話，你們打的豬草豬羊肯定不愛吃。”
??石朝芬不滿地說：“不說就拉到，就像我有多稀罕似的。”
??石朝霞則說：“你就吹牛。還有這回事，打死我也不信！”
??石朝文笑著說:“我大姐，這事我真沒騙你，下午我把豬草打回來，你試試就知道。”這種事很快就會被發現，所以，石朝文提前給說了出來。
??石朝芬眼珠一轉說:“小黑，既然這樣，那以後的豬草都留你去打，反正我們打回的豬草它們也不愛吃。”
??“那可不行。”石朝文斷然拓絕。然後他開始哄騙:“那種豬草我隻找到一小片，可不夠豬羊天天吃的。再說，現在豬羊還小，吃的也少，等它們長大後吃的更多，我也要和你們一樣一棵豬草一棵豬草去挖，肯定供應不了兩頭大豬。”
??石朝文真沒打算把所有的活包圓，不說他這麽小做的事太多太反常，關鍵是，他可不想讓家人養成好吃懶做的習慣。
??這時幾個人都暫時忘記了這些小東西是在大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買回家的，一個個看著毛絨絨可愛的小東西，都圍在它們周圍用手去撫摸。
??石朝芬更是動手給兩隻小豬撓癢癢，石朝霞和石朝清還想給小豬捉虱子。隻是所有動物身上的寄生蟲全被石朝文清除幹淨，她們沒有找到虱子。
??和石朝文想象的差不多，當父母下工回家吃午飯，剛進廚房就看到家裏多出來的小東西，石母便有點懵，然後她下意識地問:“家裏怎會有這麽多豬羊還有雞鴨？”
??這時，除了石朝文外，其他四個人連大氣也不敢喘出來，連手腳都不知該放哪裏了。
??石朝文自然沒指望那四個人應對大人的盤問，隻見他從容地回答:“正要跟你說呢。我媽，這是我拿了家裏的錢去街上買回來的。上次我不是說過想讓家裏搞一點副業嗎，今天就去買回來了。”
??石朝文的話讓石母一愣，然後就是勃然大怒，高聲喝到：“你去買的?你騙鬼呢?你這麽小，誰會賣東西給你。是不是陽子的主意？他怕被打然後才讓你這樣說的?”
??天地良心，事情是石朝文的主意，他是真想把這事攬下來。他是老小，年齡又太小，即使被打，也不會有多嚴重。然而老媽可不會按他的思路去想啊，這不，她就把矛頭一下子對準二兒子。
??誰讓石朝陽的年齡最有可能辦成這事呢。
??然後她轉頭對石朝陽嗬斥:“陽子，是不是你讓小黑這麽說的？我看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不經過家裏大人同意就跑去買這麽多的東西回來，今天要不打你一頓，今後你都能上天。”
??這話說完便對正洗臉的石父喊：“海子爸你來廚房看看，陽子簡直無法無天，
??他竟然偷拿家裏的錢跑街上買了兩隻小豬兩隻小羊還有些小雞和小鴨。你今天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頓才行。”
??石母的話不但引來石父和石朝海，也引來了一些準備燒飯或準備吃飯的鄰居注意力。
??石父還沒進廚房門呢，石朝文的二伯母在自家廚房高聲問：“海子媽，你家陽子做什麽事情了，你在那喊打喊殺的?”說著話她便往石朝文家走來。
??那邊馮小青也在大聲說:“二表奶，陽子這麽大小孩哪有不做錯事的，你發那麽大的火幹什麽？不值得，消消氣吃飯吧。”
??石父在廚房門口一看，結合剛才聽到的對話，便知道自家二兒子和小兒子真的給家裏買了許多的家禽家畜，火氣騰地一下直衝頂門。
??他厲聲喝問:“陽子，這真是你拿家裏的錢買來的?不是別人騙你買的?”
??嘴上問著話，他已跨進廚房向石朝陽揮起了巴掌。
??買過這些東西後，石朝陽就一直在害怕，這時更是一邊哭著一邊說:“是小黑讓我帶他去買的。小黑說他人小，拿錢去買也買不到，就讓我帶他去。錢也是小黑翻出來的。”
??“小黑多大你多大?小黑讓你去你就去啊?真是一點腦子都不長。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好，以後還不知道你會幹出什麽事情來呢。”
??石朝陽的解釋對石父不起作用，揮著手照打不誤。
??石朝文聽出他爸是真的使勁在打，這時石朝陽的屁股雖說有棉褲阻隔，打的這麽重也絕對很疼。
??畢竟二哥是自己哄騙去的，看著他被打石朝文覺得自己有責任去分擔火力。還有一點，總不能讓二哥認為自己過河拆橋。至於有沒有效果、自己會不會搭進去，那也管不著了。
??所以他當即撲上去抱住他爸爸抽打石朝陽的那隻手喊:“我爸你不要打了，我二哥真的隻是我喊去的，是我想養這些東西，錢也是我找出來的.我爸你不要再打我二哥了。”
??在石朝文不使用精神力的情況下，就他現在的力量對石父來說，手臂一揮便能甩開他。
??石父終究最疼愛小兒子，並沒有粗暴甩開石朝文，而是嚇唬他:“你快放手，就算是你要去買，就算錢是你拿的，他那麽大了，應該懂事。他不但不阻止你，還跟著你一起去，今天我非讓他長點教訓不可。小黑，你快放開，要不然我馬上連你一起打。”
??石父再次把責任推到二兒子身上，咋聽之下，覺得太偏向小兒子了，可是偏偏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原因就是石朝文太小。
??短短兩分鍾的時間，石朝文家的廚房裏已進了好幾個領居，大家一句接一句地議論著。
??“還真是啊!一下買了這麽多。豬羊雞鴨都有。你說你家陽子膽子也太大了。這小孩是要被打好才行。”
??“我一開始聽得也覺著不可能，想養你也少買一點。一下子買這麽多，萬一要是生病，到那時可怎麽搞。”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時間不斷有人來看熱鬧，石家變的亂哄哄一片。
??石父的氣出了不少，又被最小也是最喜愛的小兒子抱住了一隻手，便沒有再打石朝陽，另一隻手也鬆開了。
??但他依然在嗬斥:“陽子，你說你今天被我打的可屈?那天我已說過不養這些東西了吧，結果小黑一說你就跑去買回來，完全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這樣沒有一點規矩，你說，我不打你打哪個!”
??石朝文見石父不會再打石朝陽，便鬆開了石父的那隻手。
??這時的石朝陽雖然沒有繼續被打，可他依然抽抽咽咽地在難過。
??這時石朝文突然聽到大伯的聲音響起，隻是有點陰陽怪氣地味道。
??隻聽他說：“德仁，你確實應當好好管管你家陽子，你說這麽大的小孩子就敢偷家裏的錢，然後買這麽多東西回來，不管好了，長大就更無法管。”
??沒由來的石朝文心中有點厭惡。自石朝文一家回來後，大伯還是第一次來這兒。
??至於為什麽一開始沒有來看弟弟一家，石朝文猜測，可能是大伯覺得把弟弟
??家的糧食和鹹菜都吃完了，若是石朝文的老媽當時對他發飆，他還不難看死啊。關鍵他是不可能把吃下去的東西還回來。
??那時沒來，可以理解他怕被算賬，這時又來湊什麽熱鬧？來看弟弟一家的笑話？他說這幾句沒用的話，除了想煽風點火，就是在刷存在感。可以說，大伯這個人，除了石父外，石家沒一個人喜歡他。
??說起這個大伯，前世的自家和他有許多摩擦。但那都是大人的事，石朝文不想再次提起。
??石朝文對大伯最反感是，大伯若有好吃的，要麽是背著石朝文兄弟姐妹吃(這點石朝文可以理解，畢竟隻是侄子侄女);要麽故意拿出來在石朝文他們麵前吃，還誇張地說有多好吃，但就是不給石朝文他們吃。
??這事對小孩子來說是有點殘忍的，等到稍微懂事時，隻要看見大伯家吃飯或吃東西，他一定轉身就走。
??麵對自己大哥的話，一向都很聽大哥話的石父，剛消下去的火氣又有點上來，他看向石朝陽的目光又充滿了怒意。
??這時原先恨不能把二兒子給打個半死的石母不樂意了，她一改先前的態度，護著石朝陽說:“海子爸，我看你今天打得差不多了，不要真把陽子打哪好壞。不然小孩受罪還要去花錢。”
??終究是中午吃飯時間，吃過午飯大家還要去幹活呢，很快人也就散了。
??石家八個人有七個人圍著桌子吃飯，石朝陽被勒令不準吃飯。餓一頓。
??飯桌上的氣氛有點壓抑。
??石父皺著眉頭說:“小雞小鴨養這麽多無所謂，兩隻羊，既然小黑想養，就讓他每天去放羊。兩頭豬可不好養，下午上工的時候我倆都問問，看有沒有人要養豬的，有的話勻一頭出去吧。”
??石母接過話頭說:“我看不一定有人會要。品相都不好，既使家裏想養，都不會要這種豬的。對了海子爸，他大伯家又沒養豬，你下午問問他大伯要不要。要他家願意養，我們虧點錢給他家也行。”
??石父點了點頭說:“那行，下午我問問我大哥。”
??說是不給石朝陽吃午飯，大人去幹活後石朝陽便開吃了。隻是給他留的飯有些冷，但對於身體素質遠好於後世的人來說，吃冷飯又有什麽關係?
??吃完飯後，石朝陽用手摸摸吃飽的肚子，這時他有點心滿意足。然後他忽地一皺眉頭，可能是被打的地方還疼呢，不自覺地看向石朝文的目光就帶著埋怨。
??就聽他說:“小黑，我今天被我爸打都怪你。還有大丫你們三個，下午我們可是又要打豬草又要撿柴草，要是不把事情幹好，說不定我們都要被打。”
??石朝文搶著開口:“我二哥，這兩樣事你們都不用發愁。事先我就給你們說過，豬草和柴草的事我會包一半的。還有，你是被揍了，但等我們把豬羊這些東西養好後，肯定有你揚眉吐氣的時候。到那時，你就會覺得被打的值得。”
??說到這裏，石朝文故意神秘地說：“作為你被打的補償，下午我會從田裏給你和我大姐她們帶好吃的回來。絕對是你們想不到的好東西。”
??“你?從田裏帶好吃的?拉倒吧！這時田裏可沒有什麽可吃的，偷都沒地方偷。噢，我知道了，你說的是摘豌豆是不是？不過你可要注意，被人抓到要被打的。”
??石朝文鄙夷地說：“我怎麽可能是說豌豆。那東西是你絕對想不到的。”
??石朝陽見石朝文就是不願說，便沒好氣地說：“不說拉倒。不過小黑，你要是騙我，以後你的話我可都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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