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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鄭放鶴和禹並肩站在湖邊,遠眺著王城南部,南部的火光和雷聲看上去就像是鼎族的雷火降製造的異常激烈戰爭,甚至在光焰和氣勢方麵猶有過之。


  ??麵對這種大自然之威,個人的實力再強,也會顯得渺小而毫無反抗之力,禹輕聲歎息:“天罰!如果這真是天罰,那讓我族之人情何以堪,原本的通天之樹已倒,我族重新培植一棵,無論怎麽看都應該是順應天命,可現在呢,居然接二連三招來天罰,看來就算真有老天,他也一定是躲在某個角落裏睡過頭了。”


  ??鄭放鶴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大族長還有心情說笑,這裏可是鼎族的大本營,如今即將毀於一旦,想要重建恐怕都要耗費上無法數計的赤金,難道你就不心疼?”


  ??禹反問:“心疼地就不震了?”


  ??鄭放鶴恍然大悟:“原來大族長是在自我安慰。”


  ??“到也不算,畢竟族人都已經安全撤離,這還要感謝你才行,你可知道,最後一批撤離的族人,就是在今天入夜之後才走的,哪怕再晚上一天,恐怕撤離也不可能進行得這麽順利。”


  ??鄭放鶴好像跟自己有仇一樣,及時提醒道:“可是培植通天之樹也是我的主意,若不是因為這個,或許王城就真的不會震了呢?”


  ??“會不會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再安逸的等下去,不斷壯大的妖族早晚有一天會將我們趕盡殺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搏對了,我的名字在鼎族史書上會成為燙金大字,搏輸了,最終的結局也不過是滅亡。”


  ??鄭放鶴還是第一次聽禹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能感受到禹的內心一片平靜,顯然說的都是心裏話,想不到統領鼎族的大族長,實際上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但鄭放鶴還是很佩服禹的魄力,至少換成他,他就不敢保證自己有勇氣做出跟禹一樣的選擇。畢竟那是無數人命和種族的命運,在他看來,那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隨便拿來當賭注的。


  ??兩人幾句話的工夫,南城的烈焰和雷聲已經蔓延到了城中,大片大片的建築轟然坍塌,掀起的煙塵彌漫了天空,無數火舌在煙塵中竄動,遠遠的看去,那景象就是冥域門開,又像是火煉獄中的凶險景象。


  ??鄭放鶴看得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到不擔心自身安全,至不濟他可以飛空而起,地震不可能跑到天上去追殺他,隻是一想到同樣的災難可能很快就會蔓延到他現在駐足的這片土地,他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就算是通天之樹再怎麽穩固,也不可能禁受住這麽強大的衝擊,到那時,一切都得看白祖的了。


  ??但白祖隻是一條龍,不是神,他又會用什麽辦法來阻擋這樣的災難波及到通天之樹?


  ??鄭放鶴想到這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仍舊一動不動盤坐在樹下的白祖,白祖閉眼靜坐,卻像是看透了鄭放鶴內心似的開口與他說了第一句話:“放心,沒事!”


  ??不知為何,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讓鄭放鶴有種天下太平的感覺,他也知道這種感覺很荒謬,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


  ??禹看到鄭放鶴一臉呆滯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你若是與白祖相處久了,肯定就不會那麽多話了。”


  ??“大族長嫌我話多?那我以後遇事可以三緘其口的。”鄭放鶴隨口應道。


  ??孰料禹聞言居然露出喜色:“你是認真的?”


  ??鄭放鶴這次是真的無語了,他有那麽多嘴多舌嗎?他打了個哈哈:“認真你就輸了。”


  ??禹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轉而關注起城中的塌陷來:“方艾原來那座府邸被毀了,哦,趙恒的宅子也毀了……”


  ??鄭放鶴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眼神瞥了一下白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看在白祖的麵子上,你就安靜一會兒吧。”


  ??禹當然不是那種沒心沒肺愛嘮叨的人,這麽做,也不過是為了緩解心中的壓力而已,要知道,前方毀掉的,可是他自幼居住的家園,是鼎族最高層的核心城,如今就在他麵前毀於一旦,可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不說幾句話緩解一下,真的就會崩潰的。


  ??但就在這時,鄭放鶴的神魂之中,出現了一個讓他眉頭緊皺的身影。


  ??這個人鄭放鶴並不認得,可是他卻一眼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妖族!


  ??來者是一個狼族,一身精悍的銀色戰甲,手中拿的是如同降魔杵般的白銀戰柱,同樣的武器,鄭放鶴隻記得陸鴻鳴使用過。這樣一個堪稱裝備精良的妖族,居然以前鋒哨探的模樣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鄭放鶴的神魂探測範圍內,這讓鄭放鶴心中微感凜然。


  ??該來的終歸要來,可是如果這樣的裝備還都隻是個探子,那這次他們的主力會是什麽人?


  ??不過再怎麽強鄭放鶴也並不擔心,反而感到有些好笑,如果這些妖族知道,白祖就在樹下等他們,他們會作何感想?


  ??然而這個念頭尚未消退,鄭放鶴的笑意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他清楚的探查到,南方天際處,煙雲滾滾,赤紅的火雲漫天而來,雲中,一個龐大到幾乎遮蔽了天際的龍形影子,在雲層的包裹中緩緩移動,那動作,凝重有力,仿佛任意一個微小的舉動,都會把天空撕裂一般。


  ??據鄭放鶴所知,鼎州隻有兩條龍,一條現在正在他們身後的樹下坐著,另一條貌似也在趕來的路上。


  ??“今天這一戰有意思了!”鄭放鶴近乎呻吟的說道。


  ??禹不知是看到了還是感覺到了,緩緩點了點頭:“你知道麽,看到你想偷懶卻無法得逞的模樣,真的很解氣。”


  ??鄭放鶴勉強笑了笑:“夾在兩條龍中間,我們該不會成為餡餅裏的肉餡吧?”


  ??“要做你去做,我對肉餡沒興趣。哦,對了,把你那個手鐲留給我,其實我一直想搶過來試試能不能打開來著。”


  ??鄭放鶴從沒想過禹居然還有過這麽齷齪的念頭,連忙搖頭:“放心,這東西一輩子隻有一個主人,而且我還沒死呢,你就先別惦記了。”


  ??禹笑了笑:“待會兒你負責前麵,我負責後麵,比比看,誰宰的更多?”


  ??“你是想說,再加點彩頭吧,比如我的手鐲?你當我傻?”鄭放鶴對今天這個平易近人的禹很不感冒,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肯定甩手就走,讓禹自己跟這些妖族去打。禹的境界至少也達到了武王境巔峰,這裏說的可是境界,不是層次!

  ??水元武王欺負一個死元武將,那簡直就想老貓耍弄小雞仔,這樣的實力對比,有可比性麽?


  ??禹還沒來得及回應,遠處的天空中就傳來了一個高亢的聲音:“白榮,勞你久等了!”


  ??樹下的白祖站了起來,走到鄭放鶴和禹的前方,遙望南方天際:“不要緊,來了就好。”


  ??“你我的恩怨,今天就做個了斷吧。”


  ??“可以,我也已經受夠你了,隻可惜你上次的傷怕是還沒全好,殺掉這樣的你,對我來說實在是一種遺憾。”白榮好不謙虛的回應道。


  ??這一次,雲層中那個龐大的身影沒有回應,天空中的雲,急速湧動,地麵的火焰與天空的火雲相輝映,似乎在某一處連結成了一體,化作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而血海之中,陰影遊動,漸漸縮小成了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英俊青年。


  ??這紅袍青年的服飾,簡直與白榮如出一轍,同樣蓋到腳麵,隻是顏色似血一般火紅。


  ??青年踏雲而來,轉眼便已到了白榮麵前,懸浮在空中,俯視著地麵上的三人,白榮麵容平靜,語氣也平靜得可怕:“赤耀,好久不見了。”


  ??赤耀的臉看上去就像是蠟雕,沒有一絲表情波動,可是雙瞳之中,卻爆起了一絲銳利的精芒:“我確實有傷在身,但是你,卻要保護通天之樹,這也算是公平了。”


  ??“可以,你可以對通天之樹出手,隻要你不怕再受一次天罰。”白榮似乎在嘲笑赤耀,但語調仍是沒有波動。


  ??兩條人形龍的對話,著實聽得鄭放鶴很不以為然,心裏惡毒的揣測,這兩個老家夥原來是老相識,會不會是老相好呢?


  ??“主人當年說過,如果有人能煉化天地熔爐,你我就可以離開了,為什麽你要阻止?難道與這些野獸混在一起久了,真把自己堪做野獸了嗎?”


  ??赤耀緩緩向地麵落下:“那隻是主人蒙騙我們替他護鼎的謊言罷了,你我身居此處,熔爐若是重新認主,你我還要任由他人驅策。”


  ??禹聽到這裏,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原來白祖竟然與赤耀,也就是妖祖是同一人的奴仆,而他們所說的事情,與禹所知的完全不同,得知真相,禹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但禹心裏很清楚,他現在想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活下去,或者爬出鼎州,煉化這個天地熔爐,白祖或許不是白祖,但鼎族畢竟還是鼎族,他這個大族長,肩頭擔著的是數百萬族人的性命。


  ??而鄭放鶴此時心中的想法比禹更簡單,管他白榮還是赤耀,隻要他能離開鼎州,別說是兩條龍,就是兩個神祗站在他麵前,又與他有什麽關係?該死,這兩條龍怎麽還不動手!


  ??就在鄭放鶴心中暗罵的同時,白榮忽然毫無征兆的突然出手了。


  ??一條巨大如同山嶽,覆蓋著崢嶸白鱗的龍尾從赤耀身旁的空氣中突然閃現,一下將赤耀那相對瘦小的身軀猛的扇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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