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就在鄭放鶴皺眉的瞬間,掌心的一小灘金液開始滲入皮膚,由毛孔滲入筋脈,徐徐向心髒湧動,鄭放鶴暗驚,不知這金液到底有什麽作用,萬一有害,豈不是雪上加霜?
??然而他此時根本無力阻止金液的運動,筋脈內沒有元力,九蓮魔胎又陷入了沉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金液進入心髒。
??在金液湧入心髒的一瞬間,心跳陡然加速,粘稠的金液瞬間化開,覆蓋了整個心髒。
??鄭放鶴隻覺心跳猶如擂鼓,渾身筋脈都變得炙熱,心髒好似點燃的蠟燭,仿佛在漸漸融化。
??一絲元力,從心髒中噴發出來,飛竄進筋脈之中,僅僅幾息的時間,就繞著筋脈運轉了一周,重新竄進了心髒之中,隨即,越來越多的元力噴發出來,本來平靜無波的筋脈迅速鼓蕩起來,元力在短短數十息內恢複到了武士境的水準。
??但此時的生元力卻帶上了一絲淡淡的金色光澤,似乎與之前略有不同,而且運轉軌跡略顯混亂。鄭放鶴一麵觀察著體內的情況,一麵以意識引導元力運轉,很快就將元力引回了正軌。
??緊接著他赫然發現,九蓮魔胎在心髒上浮現出來,但情況卻與先前大為不同,雖然也是四片蓮葉,可此前早已貫通的第三葉和第四葉都是一片晦暗,因為本身是近乎透明的狀態,如今又沒有任何光澤,如果不仔細觀察,很容易就會忽略掉。
??且攀附在筋脈上的魔胎根須也都是暗淡無光,顯然並沒有恢複正常,其中一絲元力也沒有。
??鄭放鶴終於明白了金液的效用,那是一種能幫助鼎州生物突破空間規則的無尚至寶,在這個無法運用各種能量的空間中,得到金液就能突破空間束縛,成為極少數能夠運用能量的生物,無論是妖獸還是人類,應該都是如此,否則赤筍的出現也不會引得那麽多妖獸爭搶了。
??而他原本就擁有不弱的實力,在這種金液的助力下,自然恢複得極快,隻是金液略顯稀少,隻能助他恢複到頂級武士的層次,想要恢複如初,恐怕還需要大量的赤筍金液才行。
??鄭放鶴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赤筍,略感遺憾的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之前浪費了那麽多,或許他就能恢複到武師境了。
??但即便隻恢複了武士境的實力,對他而言也是天大的喜事,至少大風槍術中有三分之一的招式可以勉強運用了,若再加上肉體力量,實力比剛才憑空上漲了一倍有餘,此時如果再遇上翼狼王,他有把握在十招之內將其正麵擊殺。
??欣喜之餘,鄭放鶴迅速理順了自身情況,除了生元力帶上了淡淡的金色之外,沒有任何異常,完全恢複到了頂級武士的水平,就連感官也恢複了不少,三裏方圓之內的景物都能洞察無疑,隻是不能像之前那樣感官回溯,也完全沒有了神魂的能力,隻剩下最純粹的感知力。
??讓鄭放鶴興奮的是,鐵域已經能夠正常運用了,有了這件上古元武的輔助,在有備而戰的情況下,他至少能發揮出初級武師的實力。
??這些變化,鄭放鶴並不準備透露給其他人知道,先不說如何解釋元力的來曆,光是暴增的實力就會讓獵手們生出誤會,以為他之前都是在裝模作樣,如非必要,還是暫不聲張的好。
??鄭放鶴將赤筍和飛蜥妖核丟進了星匙,槍橫膝上,開始靜坐調理筋脈的狀態,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除了利用金液恢複實力之外,正常修煉是否也能增強實力。
??然而很快他就失望了,四周根本沒有任何元力波動,無論他如何修煉,也無法使元力增加一絲一毫。難怪鼎州之人都隻能運用力量戰鬥,天地間沒有元力,何談運用?
??鄭放鶴這才意識到,體內的元力用一點就少一點,在沒有找到補充元力的方式之前,絕不能輕易動用元力,否則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
??他安靜的修煉了一個時辰,身體狀態恢複到了正常水準,本想借機試驗一下大風槍術,但想到無法補充元力,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武士境的元力在他看來實在算不上充沛,禁不起揮霍,試驗槍術太奢侈了。
??正在此時,石樓前傳來陣陣吵雜的聲音,鄭放鶴知道,定是祝洪信等人回來了,正要起身的當口,由雨嘉已經跑了過來,小臉漲紅,顯得有些激動。
??她不由分說,一頭撲進了鄭放鶴的懷裏,嚶嚶抽泣起來,嬌軀輕顫,香肩聳動,一絲淡淡的體香混雜著沙塵的味道飄過他的鼻端,令鄭放鶴的心化成了一灘柔水。
??他擁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多大了還哭鼻子?”
??由雨嘉不但沒停下,反而使勁兒往他懷裏鑽了鑽,哭得更厲害了。開始還隻是抽泣,到後來就變成了嚎啕大哭,哇哇之聲遠遠傳開,連樓前的吵嚷聲都被徹底掩蓋住了。
??鄭放鶴胸前被淚水陰濕了一大片,越發手足無措,這丫頭哭起來實在是驚天動地,眼下的情形,好像他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兒似的,若是被人看到,就算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急則生亂,鄭放鶴心驚之下,也顧不得太多了,抬手一巴掌拍在了由雨嘉的翹臀之上。
??“啪!”
??“唔!”由雨嘉一下從他懷中跳了出來,瞪著一雙滿是茫然的大眼睛,麵露驚訝的看著他,那模樣,活像一隻被人踩到尾巴的小兔子。
??但不得不說,鄭放鶴這一手收到了奇效,剛才還是大雨傾盆,轉眼間便已雲收雨歇,若不是由雨嘉那粉嫩的小臉上淚跡未幹,任誰也看不出她剛剛哭過。
??“鄭大哥你幹嘛打人家!”由雨嘉茫然片刻,轉眼便回過神來,咬著嘴唇,怯生生的問道。
??鄭放鶴無奈苦笑,心說:“誰叫你一哭起來就地動山搖的,不打你你能停下嘛!”
??心裏這麽想,但他嘴上自然不會這麽說:“嗯,有正事問你,我交代給你的事兒辦的怎麽樣了?”
??誰料由雨嘉竟不理這個問題,氣哼哼的仰著小臉道:“你都不問人家有多擔心你,這一路人家隻想著回來找你,要不是瓏瓏姐她們硬拉著,人家早就殺回來了。”
??鄭放鶴聽得哭笑不得,但心裏還是生出一絲暖意,語氣也柔和了許多:“殺回來?你能對付翼狼麽?”
??“人家怎麽就對付不了!”由雨嘉掐腰、呲牙,做凶狠狀,殊不知怎麽看都像隻兔子。
??鄭放鶴忍不住笑了:“好吧,算你厲害,那請問厲害的小嘉,你打探出什麽消息了?”
??由雨嘉不吭聲了,左顧右盼的考慮如何岔開這個話題。
??鄭放鶴豈能讓她如願,臉色一沉:“不會是什麽也沒探聽到吧?”
??由雨嘉見他生氣,有點急了:“誰說的,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人家不好意思說。”
??由雨嘉扭著身子湊上前來,嘟著嘴剛要開口,鄭放鶴按住了她的肩膀:“好好說話!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由雨嘉臉上生出了一絲紅暈,似乎還有些生氣:“我們離開這一路上,有兩個人很可疑,總是散布謠言,說什麽村長就不該派大家出來,還不斷鼓動大家分開逃走,又說你們留下的這些人死定了,我氣不過,就跟他們爭辯了幾句,誰知他們竟……”
??鄭放鶴聽了這話,當即眯起了眼睛,相信此事祝洪信已經察覺了,這兩人即便不是內奸,也是牆頭草,隊伍正值多事之時,豈能容這種人繼續存在下去?
??“他們怎麽了?對你動手了?”鄭放鶴肅容追問。
??“那到沒有,但他們一直纏著我,說些不堪入耳的話。”由雨嘉有些委屈的嘟囔道。
??鄭放鶴聞言,不知為何,心裏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他自認對由雨嘉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聽說有人對由雨嘉無禮,卻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走,帶我去看看是誰。”
??由雨嘉顯然沒想到鄭放鶴願意為她出頭,微微一怔,但隨即就興奮的跳了起來:“好啊,鄭大哥幫我收拾他們!”
??鄭放鶴不置可否的擺了擺頭:“去看看再說。”
??鄭放鶴的確想收拾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但又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畢竟他與由雨嘉非親非故,沒理由為她出頭,而且他還不知道祝洪信對此有什麽看法,所以沒有直接應承由雨嘉。
??但鄭放鶴沒想到,二人剛剛露麵,就被祝洪信迎頭攔住了。
??祝洪信躬身就要行禮,鄭放鶴忙抬手去扶,誰知祝洪信退了半步,硬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鄭兄的救命大恩弟無以為報,但必將銘記在心,鄭兄若有任何差遣,弟當粉身碎骨以報萬一。”
??鄭放鶴笑道:“洪信太見外了,我不過是為求自保而已,算不得什麽大恩。”
??祝洪信注意到鄭放鶴身上的傷勢竟然恢複如初,心中著實吃了一驚,但並沒提出來,隻是正色道:“鄭兄若是要走,誰能阻攔得住,這等托辭還是莫要再提。”
??“洪信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古板了,你我之間,不用這麽嚴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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