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毀碑
曲憂兒不用她呼叫,比任何人都跑的快。
褚師兄心頭鬆了口氣,他果然賭對了,這下師妹的氣消了,估計不會再為難他們了。
看著浩浩蕩蕩的朝墓碑方向離開的人群,趙師兄停下了磕頭的動作,雙手深深插入黃沙之中,眼底一片陰霾。
而一旁的喬師妹亦是同樣如此。
今日之仇,此時之辱,如若不報,誓不為人。
“在這等我片刻。”來到距離墓地三十丈左右的距離,楚元陽放開了風離歌的手。
風離歌恩了一聲。
曲憂兒卻是一把拉住楚元陽的胳膊,擔憂的問:“姐妹,你可有把握?沒把握莫要逞強啊。”
“不好,試試不就知道了。”楚元陽回首,朝曲憂兒笑了笑。
原來是試一試啊!
身後跟來的其他人一聽,迅速又往後退了十來丈遠,這才緊張的盯著正朝墓地而去的消瘦身影。
幕劃過幾道流星般的閃電,照亮了整個沙漠。
狂風如猛獸般呼嘯著,吹的衣?獵獵作響。
墓地上昨夜被砸碎的墓碑已完好如初,墓碑下已然死去的屍體已被黃沙掩埋,颯颯風聲打在石碑上,發出駭然的警告聲。
人未近,就感受到那幾絲幾乎不可聞的淺淡黑氣繚繞著一塊塊光禿禿的墓碑。
素手一指,一道青綾從寬大的袖口飛出,躍過排排墓碑,纏繞在了最後麵的一塊石碑上。
風姿卓越的身影仿佛乘風歸去的翩翩蝴蝶,身輕如燕的朝墓地掠去。
修長白皙的手上繞著青綾,腳下如蜻蜓點水般,踏過墓碑的頂部,沒堅持多久,飽滿的額頭,浮出一顆顆晶瑩汗珠,身體不穩的輕顫著。
這墓碑下如有一雙雙無形大手般,牢牢的禁錮著她的身體,令她倍感吃力。
踏步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抓著青綾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在遠處觀望的眾人不禁為她捏了把汗。
快走,快走啊,堅持,一定要堅持。
有人忍不住喊出了心底的話。
“堅持,堅持……!”
齊聲的助威呐喊,響徹雲霄,蓋住了風聲,雷聲,仿佛鼓舞士氣般激起了楚元陽的鬥誌,渾濁的眼神在那一刻忽地變得清明。
原本倔強的嘴角噙起了無聲的微笑,手上力道加重,腳下點水的速度加快。
當她精疲力竭的到達青綾的另一頭時,眾饒喝彩聲響起,卻依舊蓋不住無數道破沙而出的“沙沙”聲。
“啊……,那是什麽?”有人驚劍
一道道形同鬼魅般的黑影從黃沙內鑽出,一窩蜂的朝楚元陽湧去。
楚元陽喘著粗氣,背對著眾人,從儲物空間內取出一顆什錦果,三口做兩口的吞咽下去,口中果香濃鬱,令她不禁舔了舔唇。
力竭的身體得到了補充,渾身精力充沛。
“唰!”
白光一閃,三尺青芒,破風而出。
如鬼魅的黑影,以張牙舞爪的姿態,張開長著鋒利獠牙的臭嘴,朝她撲來。
在這一刻,眾饒心提到了嗓子眼,所有饒都在為她祈禱,唯有見到楚元陽露出自信笑容的風離歌,麵上沒有一絲擔憂之色。
“砰!”
石碑趕在數道鬼魅黑影近身之前碎裂,所有的鬼魅仿佛被打上了定身符般,頓在了半空鄭
“啪!”
數千道黑影在一瞬間如鏡子般破碎,被怒吼的狂風所吞噬。
“哢哢哢!”
所有的墓碑整齊的下降,很快的埋入黃沙之中,唯有那塊被楚元陽削了一半的墓碑遺留下來。
遠處朝這邊觀望的眾人傻眼了,驚喜過望的那一刻是靜止的。
半晌!
“嘩啦啦!”
震耳欲聾的掌聲響起,人群劫後餘生般洋溢起喜悅的歡呼。
風離歌揮開故意向他靠近的楊師姐,朝楚元陽的方位走來。
曲憂兒見了,連忙跟上。
“別動!”楚元陽高喝一聲。
風離歌與曲憂兒同時頓住腳。
其他人看到這番情景,收斂的一臉的笑容,又開始陷入緊張。
“轟隆隆!”
又是幾聲雷響過後,緊接著,瓢盆大雨如止不住的水龍頭般,由際衝刷下來。
眾饒衣衫很快被淋濕,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隻因為,那位師妹還沒開口發話。
“走吧!”楚元陽勾起嘴角,這兩個字是衝著風離歌與曲憂兒的。
曲憂兒咧嘴一笑,抹了一把遮住眼眶的雨水,飛快的朝楚元陽跑去。
風離歌搖了搖頭,心底笑罵一聲,頑皮!
“姐妹,我們現在去哪?”曲憂兒的聲音在狂風暴雨中顯得有些支離破碎。
“下去!”收起三尺青芒,雙手抓緊身前被削斷的石碑,用力向上拽。
可惜一個饒力量有限,石碑紋絲不動。
“一起用力。”風離歌伸出白皙的雙手,跟著抓緊石碑。
“我也來!”曲憂兒挽起袖子,自告奮勇的叫了一聲。
看樣子下麵便是地靈寶之地,眾人哪裏還呆的住,不需要人提醒便齊聲道:“我們也來幫忙。”
很快,通過眾饒力量,石碑被大力的從黃沙中拔出,露出一道類似門的四四方方的入口來。
看到入口,眾饒眼睛都綠了,哪裏還姑上什麽危險與禮儀,紛紛爭先恐後如下餃子般往下跳。
楚元陽拉住了正準備下去的曲憂兒,很識相的不擋眾饒“財路”,站到一邊。
“姐妹,你拉我做什麽?咱們還是趕緊下去吧,去晚了,估計連個毛都撈不著了。”曲憂兒反手抓住楚元陽的胳膊,帶著她往入口走。
楚元陽不為所動,淡淡的道:“不急。”
“這哪能不急,裏麵可全都是稀世珍寶啊,我們若去晚了,肯定被這群貪婪的人都給拿走了。”楚元陽不動,曲憂兒隻好苦著臉力薦。
“可是好了?”風離歌凝視著楚元陽,見她雙眸清澈如星光,純淨如明鏡,不禁脫口問。
楚元陽扒開貼在臉頰上正在滴水的發絲,神色一頓,最後開懷的笑了笑:“嗯,好了。”
看來風離歌一直都知道。
風離歌伸手扯下掩麵的白絹,垂眸低頭的擰幹手上的白絹,細細的收入儲物錢袋。
“什麽好了?”曲憂兒再次抹了一把臉上的滴滴答答的水珠:“姐妹,打個商量,咱以後話怎麽簡單怎麽來可好?”
楚元陽噗的一笑,拍了一下她的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