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魔
“哢嚓!”
肋骨斷裂。
“唔!”
又是胸口受創。
伸腿橫掃,可惜這些石饒身體比任何一種物體都要來的堅固,橫掃的結果,顯而易見。
腿疼,肚子疼,胳膊疼,胸口疼……,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唰!”
寒光流動,長刀由灰煙中朝她頭頂劈來。
“擋!”
她迅速的舉劍抵擋,兩兩相撞,劍韌度比不上長刀,沒有絲毫預兆的被斬斷。
劍鋒的那一頭飛了出去,撞擊在其他石人身上,發出砰砰鐺鐺的響聲。
散發著刺骨寒意的刀刃近在咫尺,額前碎發被寒光拂過,轉瞬即斷。
黑曜石般的瞳仁在這一刻縮,微微側頭,那一刀直接劃在肩上。
“唔!”
她狼狽的在地上滾了一圈,險而有險的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轟……轟.……轟.……。”
石人如泰山般的腳掌一步步的踩向地下滾了幾圈的楚元陽,她滾向哪裏,那鐵一般的腳板便踏向哪裏,所到踏之處都被踩出了一個個深深的凹坑。
被利刃劃贍肩頭溺出惺紅的血液,沁透了肩上的衣衫。
背脊抵在堅硬的石塊上,她停止了翻滾的動作。
頭頂上方遮住一片陰影,她想也沒想,條件反射的如泥鰍般向下滑動。
“轟!”
方才腦袋停留的位置,已一片狼籍,可想那一腳的力道若是落在她頭上定然腦袋開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待她感慨,危險再次襲來,她雙手按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下躍起來,可惜飛來橫禍,石臂如鋼筋雕塑的般,橫臂打在她的胸口。
本就斷了肋骨的地方更是傷上加傷,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曲腿仰腰,在地下滑行,順溜的從三個連排的石人胯下鑽過,躲過另一個石饒襲擊,離長長的階梯又近了一步。
“怎麽辦?再這樣下去,我會被玩死的。”楚元陽迅速的從那石雕將軍的腋下鑽過,苦著臉問畢方。
“靈力使不出來,五行元素對這些冰冷的死物又無用,還能怎麽辦?既然是擺的陣法,那麽,隻要找出破陣之法便可以迎刃而解。”
“你這不是廢話嘛!如何破?”楚元陽有點想掐死畢方的衝動。
“以吾看,應該在這個帶頭的石人身上。”
“那個個子最大帶著滿身煞氣的石人將軍?”
“不錯,就是那個大個子。”
沒辦法,打不過也隻能死嗎當作活馬醫,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找不到陣眼?
“鐺!”
手中僅剩的半節長劍被無情的磕飛,細嫩的虎口被震的發麻,磨破皮的肌膚火燒火燎的發疼。
來不及喘口氣,那大個子“將軍”一旁的石人伸手抓向她,而“大將軍”手中的長刀也隨之而至。
情急之下,她雙腿跳起來踢向那個抓向她石饒肚子,卻力量不足反彈在大將軍揮來的長刀下,她眼底異光一閃,在空中翻滾了幾下,雖幸免煉下亡魂的下場,卻一下摔在“大將軍”的身上。
“轟……!”
一塊塊的石頭如被拆了零件般,傾瀉了一地。
緊接著,整個空間內的石人都像是被點穴了般,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混身仿佛散架了般的楚元陽,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堆亂石。
沾滿泥灰的手掌還緊緊的握著一個圓柱型的石塊。
在她摔在“大將軍身上的那一刻,順手摳出了那個藏在大將軍胯下的石塊,這玩意早在先前打鬥之時她便發覺石人與“大將軍”的石雕似乎不太一樣。
為了驗證這個結果,平白的挨了石人好幾拳。
不過,好歹不辜負自己的付出,總算連本帶利的都收回來了。
“咳咳!”
捂著發痛的胸口咳嗽幾聲,唾沫夾著血絲從口中飛出。
她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從懷中摸出一粒清心丹,吃下後體力恢複了不少。
緩緩從地上爬起,走了兩步,彎腰從亂石中拾起“大將軍”所使的長刀。
長刀的重量不輕,為了節省力氣,隻能在地下拖行在石板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刀痕。
一步一個腳印,好不容易拖著長刀來到了對麵的台階前。
想了想,她還是翻手把長刀收入了儲物錢袋鄭
一如之前的情景般,一眼望不到頭的灰白台階格外醒目,似乎台階的另一頭通往九重宮闕。
呼吸開始沉重,腳下卻依舊穩如泰山。
在一呼一吸的瞬間,隻聽得腳下哢哢哢幾聲脆響。
成千上萬支劍羽如毛細雨般從四麵八方嗖嗖嗖的射出來。
情急之下,她仰麵空翻幾個跟鬥,整個人如葫蘆般由一塊塊階梯上滾落下去。
幾個時辰的攀爬卻在轉瞬之間回到了原點,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她該慶幸,剛才從另外一邊階梯下來時沒有機關暗箭,不然恐怕就沒那麽容易躲過了。
再次踏上台階時,她心中已有了計較。
若實在不行,就用了防護符跟品階底一些的瞬移符。
台階無跡無痕,幹淨的仿佛如新砌的般,方才具有攻擊性的箭羽早已不見了蹤影。
伸手執符,毫不猶豫的給自己拍下三品防護符,緩緩的踏上另一個台階。
這防護符的效果大約可以持續一盞茶的時間,也就是,她必須要在一盞茶的功夫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腳下的步伐踏出的聲音,與心底的心跳聲相呼應,難免令她有些緊張。
“嗖嗖嗖!”
一如剛才一樣,黑的發亮的箭雨形成一張大大的箭網貼在她身上,卻不能精進分毫。
淡定的向上走著,她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沒有往日的超俗淡然,戾氣繚繞,鋒芒裹身,煞氣衝。
長長的箭雨路,如流星般的滑落,一根根的落地,卻無聲無息。
也不知是否是受了這劍羽的影響,她的麵部開始有了變化,白皙的麵容變得越拉越暗,清澈的雙眸露出嗜血的光芒。
“喂!汝醒醒,千萬別被心魔所控製,不然不但那柩渠設下的障礙過不了,還有可能沒命,醒醒……!”畢方的聲音帶著焦急之意,一聲一聲的呼喚著她。
劍羽之地漸漸遠去,那雙如野獸般猩紅的眸子在那一刻露出了迷茫之色。
這是什麽地方?
我為何在這?
我的目的是什麽?
柩渠真人?
障礙?
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