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像一個人
楚元陽淡淡點頭:“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你莫要出這個小院,既然宗主發話了,絕對不會食言。”
“謝謝你!”薄唇微張,沈亦吐出了一直以來沒說出口的這三個字。
本以為這輩子他避合歡宗弟子如蛇蠍,連帶著討厭天下所有女子,可沒想到卻因眼前的女子而改變自己對女子的看法。
“給你!”
“嗯?”看著沈亦遞過來的一個半弧形銀鎖,楚元陽一臉不解。
沈亦感覺麵上有些發燙,匆匆把半弧形銀鎖塞在她的手中,解釋道:“此次蟒山一行,以你目前的修為,恐怕凶險萬分,這是我娘給我的護身符,如今送給你,希望你能平安歸來。”
楚元陽本想推脫不要,畢竟是他的娘親留給他的念想,但見沈亦蓄水的眸中閃過幾許期盼,麵上亦是尷尬的通紅一片,便隻好收下,戲謔地笑道:“放心,閻王爺還舍不得收我。”
沈亦見她收下,心下不自覺的舒了口氣,麵色轉為沉重,一雙水光盈盈的眸子滿是絲絲的戀慕情誼:“我在這等你!”
楚元陽聽著這話有些怪異,但也沒有多想。
看著楚元陽離開的背影,沈亦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來,現在弟弟待在阮師姐身邊還算安全,自己這段時間隻管修煉,默默的等著她回來便可。
此刻他雖還沒能看清自己的心,但唯一一點可以確定,他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楚元陽從自己的小院來到藥圃,卻發現藥圃內隻有妙長老與蘭香在,而風離歌卻不知去了哪裏。
隻好與蘭香妙長老說明要去蟒山一行,妙長老聽聞後是一臉複雜,而蘭香卻是萬分的不舍。
在藥圃待了一會兒,告別了妙長老與蘭香,這才從藥圃出來,剛出來便碰上了來藥圃尋她的鄭師姐。
麵對鄭蓉蓉,楚元陽心下難免一陣歉意,竟是把她醫病之事給忘了,又交代了鄭蓉蓉繼續吃她煉製的丹藥,至於施針渡氣一事,待她回來繼續做也不遲。
最後告別了鄭蓉蓉,這才緩緩下山去。
媚盛殿內~
“師傅,您是說混靈根下山了?”錦溪一臉驚訝。
姚長老閉幕靠在紅玉軟榻上,忽然睜開雙眼,冷笑一聲:“溪兒,你可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錦溪欣喜的一笑,彎了彎腰,道:“溪兒知道,師傅請放心,咱們宗門再也不會有混靈根這等低賤的東西存在。”
姚長老滿意的再次閉上雙眼。
…………。
清濁山山腳~
“你怎麽會在這?”楚元陽剛來到清濁山山腳,就見一襲紫衣的風離歌抱著膀子坐在一處較高的岩石上,背對著她。
風離歌見她來了,並沒有回複她的話,而是從岩石上跳下來,自顧的向前走。
楚元陽麵無表情的立在原地,並不打算跟上。
“還不走?”風離歌知道楚元陽沒有挪動腳,便回過頭來看她。
他的語氣談不上好,楚元陽既不動也不接話。
“宗主命我與你同行。”風離歌知道自己若不解釋一番,恐怕她是不會隨自己離開。
楚元陽動了動身體,跟上風離歌的腳步:“宗主要我去曆練,讓你跟著做什麽?”
風離歌回過頭,輕飄飄的瞟了一眼楚元陽:“以你的修為,你覺得沒有我,你有能力能夠活著回來?”
“哦,那這意思是派你專門來保護我?”楚元陽快走兩步,與風離歌並列而行。
風離歌“嗤”笑一聲:“你似乎不太樂意?”
楚元陽淡淡道:“沒有,隻是覺得你似乎頗有怨言。”
“你倒是不笨!”風離歌諷刺道。
楚元陽懶得理他,不過風離歌的出現著實令她意外。
“給!”看著那美的人神共憤的臉,楚元陽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伸手遞給風離歌。
“?”風離歌不解的看著她。
“把臉遮起來,不然我跟你走在一起壓力很大。”楚元陽把手帕塞到他手中。
風離歌臉一黑:“你壓力大不大與我有何幹係?”話雖這麽說,但到底還是把手帕覆在了臉上,隻露出一雙天然上挑的眼睛以及光潔的額頭。
“等等。”楚元陽拉住了風離歌的胳膊。
風離歌不悅的蹙眉:“做什麽?”
楚元陽放開拉著他胳膊的手,伸手遮住他的額頭,僅僅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這雙眼睛眼型略長,眼尾自然上揚,眼瞳不是純正的黑,而是泛著妖異的暗藍色,裏麵包含的感情十分豐富,仿佛隨時會吸人魂魄,讓人無法自拔的沉淪。
“姬姒?”楚元陽回想了片刻,脫口道。
風離歌嫌惡的拍開她的手:“什麽姬姒?”
楚元陽定神的看著他,還想伸手遮住他的額頭,好仔細看清楚。
“你到底想做什麽?”風離歌退後避開她伸過來的手,眼底沒有被拆穿的心虛及掩飾,有的是被碰觸的厭惡與惱怒。
楚元陽見他如此,隻得搖搖頭,歎息道:“對不起,你遮麵的模樣有些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風離歌眸光閃了閃,一臉不信的道:“你認識的一個人?莫不是想借機與我親近吧?”
這話說的太過自戀,楚元陽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何要借機與你親近?”
“嗬!”風離歌秀眉一揚,從喉嚨中自然發出來的惑人輕笑,光是聽這笑聲就能讓人渾身酥麻,心底燥熱。
楚元陽卻是打了個冷顫,身體下意識的快速向前衝了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對於她的反應,風離歌愣了一下,本想開口再諷刺她兩句,但最後還是沒有再開口。
走著走著,楚元陽發現風離歌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她疑惑的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就見他翻手祭出一條四丈來長兩丈來寬通體瑩白的小船。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上來,你難道想步行去蟒山?”風離歌率先坐在船頭,坐的姿勢十分隨意,恨不得占了半條船。
當楚元陽剛站上銀白色地小船時,船瞬間衝高,嚇的她一個踉蹌,險些從船上摔下去。
待心有餘悸的穩住身體,再側頭看風離歌時,他竟然雙眼彎成了月牙狀,顯然是在嘲笑她。
“幼稚!”楚元陽並沒有發怒,而是斜了他一眼後,背著他坐到船的另一頭。
她不發怒找他理論,不代表她還能心平氣和的衝他發笑。
風離歌“嘁”了一聲,也不理會去理會楚元陽。
兩人就這樣了,雙雙冷著臉,直到到了蟒山。
蟒山以蟒聞名,大大小小的蟒蛇掛滿山頭,隨處可見。
奇怪的是,這裏寸草不生,亦無一絲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