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找上門來
緋素問明顯的一怔,心下詫異。
她乃元嬰期修為,並且習的魅影幻術已是爐火純青,縱使修為與他有些差距,但他絕不可能不會受到一絲影響。
不容她多想,眼看悚穀道人手中的黑帆錦旗上的黑霧愈來愈濃,鬼哭狼嚎聲越來越大。
緋素問咬牙也隨之祭出一把通體血紅的四弦琵琶,身子就地蹲坐,芊芊玉手輕輕觸動琴弦。
“錚錚鏗鏗……!”
琵琶聲如鳴聲脆,清脆悅耳,但依舊蓋不過那陰風黑氣之中黑帆錦旗上傳出的冤魂惡鬼哭嚎聲。
悚穀道人掀了掀眼角,醜陋的容貌因手中的黑帆錦旗顯的更加的陰沉猙獰。
他高高拋起黑帆錦旗,手中結印聚靈,有些缺陷的唇瓣無聲的張張合合。
隨著他的動作,頭頂之上的黑帆錦旗,無人自擺,來回重複。
同時,黑帆錦旗內乍然間湧出無數個白骨骷髏。
白骨骷髏擺成品字形,咧出白骨森牙的大嘴一張一合的朝緋素問襲去。
楚元陽三人,急匆匆的趕來宗門口的清濁山山頂之時,便看到如此景象。
“啊!”
忽然見一大堆冒著黑氣的骷髏朝緋素問而去,蘭香嚇的張嘴尖叫。
絮曼音亦是捂嘴,把將要脫口的驚叫咽回肚子裏。
而楚元陽則是愣在當場。
一路走來,聽絮曼音與蘭香二人解釋,說一個灰袍老道,在宗門前行凶殺人,還口口聲聲的叫囂著,讓宗門內交出混靈根的惡徒。
整個合歡宗,資質為混靈根的,也僅僅隻有她一人而已。
因此,老者口中所指的混靈根,除了她,就再沒有別人。
但,她似乎從未開罪過什麽灰袍老道。
就在數百個冒著黑氣的骷髏朝緋素問湧去之時,一道忽然不知道從何處冒出的緋色幻影,圍著骷髏轉了幾圈,便擊散了骷髏排出來的品字陣形。
“嘎嘎…!”
骷髏被擊的發出怪聲,朝冒著黑風陰氣的黑帆錦旗飛去。
“悚穀道人,我合歡宗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今日之舉,可是存心挑釁?”緋色幻影頓下速度,赫然露出一張偏歐美,棱角分明的臉來。
“宗主!”緋素問停下手,大喜中帶著些許羞愧之色。
傲霜對緋素問點點頭,看向渾身被黑氣包裹的悚穀道人。
“傲霜,老夫敬你是一宗之主,不與你做口舌之爭,隻要你交出殺害我兒之人,我便就此離去,不然,哼哼,別說我悚穀道人欺負小輩!”
悚穀道人並未收帆,而是繼續聚靈,大有傲霜不交出凶手,他便不罷休的架勢。
“豈有此理!”
傲霜大怒,也顧不得悚穀道人口中所說的‘殺人犯’,雙手快速的結印,祭出自己的法器,與悚穀道人的發器鬥在了一起。
“姐…姐姐,這,這,怎麽辦?”蘭香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楚元陽,焦急擔憂的問。
絮曼音從驚懼中回神,亦是一副擔憂之色:“楚姐姐。”
楚元陽心下駭然,她回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她到底是何時得罪了悚穀道人。
悚穀道人口口聲聲說她殺害了他的孩子,但她自從來了修真界,從未殺害過一人。
這老頭是不是搞錯人了?
她並未開口理會發問的蘭香跟絮曼音。
不過多時,傲霜不濟,圍繞著她周遭的紅光淡去,嘴角溺出幾絲鮮血,驚詫萬分的看著悚穀道人。
“你竟步入了出竅期!”
她本以為以自己內府三層修為,再加上上品聖器的輔助,起碼也能與他打個平手,不想,他竟對外隱藏了實力,並非是內府五層修為,而是到了出竅期。
緋素問一愣,難怪自己的魅影幻術對他沒有一絲用處,原來這老怪物已是出竅修為。
楚元陽見連宗主都不是悚穀道人的對手,頓時隻希望悚穀道人是弄錯了人,緊張之下,本能反應的腳步悄悄向後移動。
對於修真界的修為劃分,她還是了解的比較透測。
修為等級分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內府—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每個等級又有十個層次。
而出竅修為對她來說,就是天與地的區別,人家隻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讓她死的不能再死了。
悚穀道人麵上露出得意之色:“速速把人交出來!”
“你這個廢物,還不趕緊上去認罪,難道還想連累整個宗門不成?”站在一旁觀戰已久的絮詩雲,見楚元陽等人過來,趕緊跑過去,指著楚元陽故意大聲的喝斥道。
楚元陽眉頭一蹙,微微側頭,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趾高氣揚的指著她的絮詩雲。
她的眼神宛如寒冬裏的狂風,冷的令人發疼。
絮詩雲大驚,條件反射的退後兩步,指著楚元陽的那隻手抖個不停,但眼角餘光赫然瞟見站在一旁看著她的阮紫淩之時,又回過神來,有了底氣般的挺起胸膛,尖聲叫道:“你這個廢物,看什麽看?難道我有說錯嗎?整個宗門隻有你是混靈根,那位前輩說的不是你是誰?”
楚元陽盯著絮詩雲不語。
絮詩雲被她看的有些發虛,眼神開始躲閃。
“嗬!”楚元陽忽然輕笑。
絮詩雲更是不明所以。
她們這邊的對話傳到悚穀道人耳中,悚穀道人凶殘的眸光朝楚元陽看來。
楚元陽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如泰山壓頂般的壓在她身上,讓她不禁雙腿打顫,膝蓋幾經彎曲,但她依舊沒有雙膝跪地,而是憋紅了臉,用自己微薄的靈力來支撐自己僅存的尊嚴。
蘭香站在一旁幹著急,最後把怒火灑向了始作俑者絮詩雲:“你胡說什麽?姐姐前些日子的修為隻是煉氣三層,哪有能力殺人?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別在這胡說八道。”
蘭香的話,並未引起悚穀道人的注意。
“混靈根?”看著搖搖欲墜的楚元陽,悚穀道人嗤笑一聲,如野獸般的雙瞳一縮。
“噗!”
楚元陽承受不住悚穀道人的威壓,鮮血如花灑一般從口中噴出,縱使如此,她依舊沒有彎下膝蓋。
“哢嚓…!”
雙膝承受不住強大力道的壓迫,寸寸折斷。
“唔!”
楚元陽難以忍受的悶哼一聲,身體沒有了膝蓋的支撐,急急朝地麵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