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怪異的阮紫淩
阮紫淩的穿著打扮,雖換成了與宗門內的其她弟子一般,緋衫羅裙,紅梅拂額,但墜在額前的那顆紫晶,依舊沒有摘掉。
阮紫淩抿唇不語,似乎還在意外,為何楚元陽會出現在這。
眼前的女子,白裙紗帶,素麵朝天,顯的整個人清麗無比。廣袖裙擺之上,濕泥略顯,渾身散發著誘人的藥香。
由此可見,她定是在此長期勞作所致。
楚元陽見阮紫淩盯著自己也不說話,頓時覺得怪異。
她與阮紫淩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次與阮紫淩對視,總覺得此人的眼神很是奇怪,似乎在看她,又像是透過她,回想起別的什麽事情。
“楚師妹!”阮紫淩移開目光:“怎得沒瞧見跟在你身旁的絮曼音?”
一直以來,她因心係提升修為,一直閉門未出,因此,對宗門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楚元陽心下疑惑,這阮紫淩為何忽然提起絮曼音?
兩人的關係,何時到了互相慰問的地步?
她麵上帶笑,拂了拂袖口上的泥巴:“曼音自是在她的師門欲清殿。”
“嗯?怎麽去了欲清殿!”阮紫淩低聲自語。
楚元陽隻當沒聽見。
“楚師妹來藥圃多久了?”阮紫淩邊朝藥圃走,邊不經意的問。
楚元陽舉步回答:“五月有餘。”
阮紫淩眸光傾斜,想看清楚元陽的麵部表情:“哦?常聽人言,管理藥圃的妙師叔性子古怪刻板,楚師妹是如何想來這藥圃做勤務?”
楚元陽清楚她的試探,眼珠一轉,麵色不變:“惡意散播謠言之人,著實該打,竟讓阮師姐錯認為妙長老性子古怪。”
“那事實如何?”阮紫淩的腳步放慢。
楚元陽莞爾一笑:“自然是極好的。”
阮紫淩似乎發覺從楚元陽口中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便不再發問。
“妙師叔,弟子阮紫淩前來拜見!”來到茅草屋前,阮紫淩語氣十分恭敬的朝茅草屋彎腰行禮。
茅草屋毫無動靜,甚至連氣息也感受不到一絲。
若不是親眼見妙長老在裏麵煉丹,楚元陽還當此屋無人在內。
“妙師叔,弟子阮紫淩特來拜見!”阮紫淩的聲音拔高,又重複了一遍。
半晌!
“吱呀!”
茅草屋被從裏麵拉開。
妙長老板著一副別人欠她幾百萬的臉走出來。
“妙師叔!”
阮紫淩上前兩步,恭順的低頭,跟在妙長老身旁。
“人你也拜會過了?如何?可是古怪刻薄?”妙長老頓住腳,斜了阮紫淩一眼。
這個弟子在宗門內的事跡,她略有耳聞,資質極佳,悟性高且勤於修煉,乃是上等的好苗子。
但不代表她會因為此人的資質與悟性,就會有所偏愛。
阮紫淩渾身一怔,若有所思的望了正在遠處澆水的楚元陽,又回頭看了一眼麵帶不喜的妙長老。
隨後連連低頭告罪:“是弟子妄言!”
她怎麽忘了,此時還在藥圃,怎能胡亂說話。
妙長老也不是那種無事生非之人,見她低頭認錯,便也未再去追究。
“你特來尋我,可是有事?”
阮紫淩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緋袖輕輕擺動,一壇棕瓶朱蓋的酒壇,漠然出現在她手中。
她雙手托著酒壇,遞給妙長老:“弟子聽聞師叔您素來喜愛醇香美酒,而弟子身上正好有幾壇不錯的靈酒,且弟子平日不善飲酒,聞香便醉,因此,特地拿來與師叔您品嚐。”
說來,妙長老與宗門內的其他長老門人著實不太一樣。
別人都喜愛男色,而她卻不愛美色,單單對美酒情有獨鍾。
身為合歡宗之人,若不利用男色提升修為,那麽,修煉速度自然會慢上許多,這也是妙長老的修為不如其他長老的原因之一。
“那就擱在這兒吧!”妙長老麵上雖依舊緊繃嚴肅,但眼神老早就被酒香給吸引住了。
隨後,阮紫淩又從儲物空間內取出幾壇酒,交給妙長老以後,也不做停留,匆匆離去。
弄的妙長老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立在那,思考老半天也想不出她的目的來。
接下來,藥圃隔三差五的便能瞧見阮紫淩的身影,她依舊如初次一樣,放下靈酒,匆匆離開。
“楚丫頭,你說這阮紫淩所舉何意?”妙長老抱著阮紫淩留下的酒壇,一臉不解:“若說她有所圖謀,卻又不像。她每每過來,也不與我敘說其他,似乎真的隻是單單為了給我送酒!”
正在翻曬草藥的楚元陽笑了笑:“許是阮師姐真心想孝敬您呢!”
“少糊弄我老人家,你這丫頭心思通透的緊,怎會隻看得到這些表象?”妙長老仰頭灌了一口美酒,閉上雙眼,感受靈酒的唇齒留香:“這酒真是醇香濃鬱,靈氣十足啊!也不知她從何處得來。”
楚元陽也不反駁,放下手中的草藥道:“您有美酒享受便可,何必想那麽多?阮師姐若真有所圖,日後自會表露出來,多想無益。”
與妙長老相處的時間越久,越是覺得她不似表麵表現的那般不盡人情,古板嚴肅。
恰巧相反,若是得到妙長老的認可,與她深交,便會發現,她還有十分可愛溫和的一麵。
妙長老許是覺得楚元陽說的對,便沒有再去糾結令她困惑的問題。
“元陽,拿著此物去麗豔殿,明日聞長老會在那傳授道心之論,你可去瞧瞧,對你日後的道途會有所幫助。”
正當楚元陽準備離開藥圃之時,妙長老扔給她一個刻著妙字的玉牌。
關於聞長老的事跡,她也頗有耳聞。
傳言,聞長老在整個合歡宗的道心是最穩的一位,連宗主都略遜她一籌。
但,楚元陽身為外門弟子,是絕對沒有資格去聽長老授道,現在有了妙長老的身份玉牌,則當別論。
楚元陽摸著玉牌感激的點點頭:“那我明日從麗豔殿出來,再來藥圃。”
妙長老不在意的揮揮手,繼續享受她的美酒。
“風師兄,你且等等!”
剛從藥圃出來不久,就見阮紫淩正急追著一個圓滾滾、胖乎乎的身影。
胖乎乎似乎不想理會阮紫淩,圓滾滾的身體,瞬間變成了世界上最靈活的胖子,跑的飛快。
阮紫淩情急之下拉住了胖乎乎的衣袖。
胖乎乎忽然回頭,眸光寡薄,清寒無比的盯著抓著自己衣袖的手。
阮紫淩迅速放開手中的衣袖,訕訕的收回手,收斂神色:“風師兄可是厭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