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九頭玄蛇
三個正在與斑紋巨虎搏鬥中的修士,齊齊變臉。
“你……。”
趙琳性子急躁,此刻被懟,蘇甄修為又比她高上一層,一下啞然結舌,不知該如何懟回去,一雙鳳眸怒火繚繚。
“嗬!也是,差點忘了,你膽小,這麽大隻斑紋巨虎,不叫上兩個幫手,如何敢與它對上,恐怕早早的便夾著尾巴逃跑咯!”蘇甄捂嘴輕笑,一雙嫵媚的雙眸中,滿是鄙夷:“哎!也隻有你這樣身份之人,才對三級妖獸的皮毛感興趣。”
“哼,身份?姓蘇的,別給自己臉上貼金,若你身份高貴,為什麽會為了區區一顆四品丹藥,把命都給壓上?”
趙琳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若是逼急了,管他什麽都顧不得。
楚元陽聽聞,雙眼一凝,眸光瞟向眼珠亂轉,神色有些躲閃的樸讚。
四品丹藥?
原來還有附加物品!
她一開始本就不信樸讚所言,上品靈石雖貴重,但遠遠還不至於讓這麽多築基修士為此拚命。
若再加上一顆四品丹藥,這方能說的過去。
要知道,一顆四品丹藥,價值幾十塊上品靈石,且有價無市。
蘇甄不管修為還是心性,皆不是趙琳可比,縱使趙琳掀唇反激,也不見她動怒。
若不是那雙美豔俏麗的小臉上,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狠厲之色,恐怕旁人見了,隻當她心胸寬廣。
三隻斑紋巨虎,很快被它們三人獵殺,隊伍繼續向前。
一路上,前後不一的殺了幾波不長眼的低級妖獸後,幾人的麵色不似先前的那般輕鬆,漸漸的開始嚴肅起來。
“再往前走便到了九頭玄蛇的棲身之地,楚師妹,你把這個帶在身上。”樸讚伸手從儲物錢袋內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桃木盒子,遞給楚元陽。
楚元陽接過木盒,看了兩眼後便揣進懷中。
她心下雖疑惑,卻什麽也沒問出口。
“到了。”沒走多遠,樸讚再次開口。
隻見前方一片綠油油的草地,成橢圓形,不見翠竹著地而生,除了長著一兩寸高的小草,不見他物。
楚元陽心下不解,這裏空曠無比,縱使九頭玄蛇軀體瘦小,也不可能藏身在如此矮小的草叢中吧?
“看!它們在下麵。”樸讚指著前方一片窸窸窣窣搖擺的草地低聲道。
楚元陽順著樸讚手指的方位看去,那綠油油的草地原本是平整無比,此刻卻弓起了兩尺餘高的小山包。
難道這九頭玄蛇藏在地底下?
“你還杵在這做什麽?還不速去將它們引出來?”趙琳不耐煩的看著還站在那沒有移動一步的楚元陽。
楚元陽並未理會趙琳的無理,而是看向樸讚。
樸讚歉意的朝她一笑,細心解釋道:“楚師妹,樸某方才給你的桃木盒裏裝著的是蒂絲鬆猴的猴腦,此物散發出來的氣味,修真之人聞不出其味兒,但以蒂絲鬆猴的猴腦為食的九頭玄蛇,卻對它散發出來的氣味極為敏感,你隻需將桃木盒戴在身上,靠近九頭玄蛇,約三十丈的距離,它們便會察覺。一旦引出九頭玄蛇,我們會截住其中一條,而另一條會追逐著你而去。”
楚元陽點首,小心翼翼的朝弓起的小山包靠近。
“楚師妹,前方綠茵茵的草地,乃是沼澤濕地,切記,莫要踏入。”
樸讚的特意提醒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愈靠近小山包,危險氣息愈濃鬱。
楚元陽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心率加快,額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但明亮清澈的眼瞳,依舊鎮靜沉著。
當走到距離小山包三十多丈的距離,她驟然停下腳步,從儲物錢袋裏摸出幾張爆裂符,拿在手中,繼續往前走。
沒走兩步,隻聽得‘嘩喇喇…!’一連串稀泥從下至上噴湧而出。
楚元陽身體自然反應的退後兩步。
不過瞬即,前方視線所及之處,堆起二十來丈高的山包。
咋眼一看,似稀泥而製的山脈,仔細觀察,發現泥沙淤積的山脈之上,赫然呈現大小均勻,起起伏伏的十八個小山包。
每個小山包的正前方,鑲嵌著一對冒著紅光的大燈籠。
楚元陽見到此情此景,第一反應便是拔腿狂奔。
兩條九頭玄蛇,十八張大嘴裏,同時發出令人發毛的“噝噝”聲。
“呼啦啦…!”
接著,一同從沼澤濕地爬出,朝楚元陽追去。
樸讚等人,藏在遠處,隻待兩條玄蛇分開,便可趁機下手。
楚元陽聚集靈力慣於腳底,腳底生風般,圍繞著一個個高聳的翠竹,左右亂竄。
被暗紫色連帽鬥篷,籠罩的隻剩下一雙複雜難懂眸子的姬姒,在楚元陽運用靈力的那一瞬間,深沉的瞳孔乍然巨變,似詫異,似憤恨,似難以捉摸的殘酷與陰霾。
楚元陽此刻焦頭爛額,隻想跑快些,再快些,並未發覺有雙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
六級妖獸,已開了靈智,見獵物逃跑,也不纏繞一同去追捕,而是分散開來,欲兩邊夾擊獵物。
在它們分開的那一刻,潛匿在暗處的樸讚等人不留餘力的齊齊上陣,各自祭出自己的作戰法器,聚靈截住其中落後的一條九頭玄蛇。
楚元陽在竹林裏沒跑多久,便被九頭玄蛇的蛇尾掃中。
“啊……!”
她慘叫一聲,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高高的被甩了出去。
“嘎巴……。”
一連串的脆響。
她的身體,也不知撞斷了多少根翠竹。
直到餘力消失。
“嘭”的一聲,整個軀體被最後一根翠竹的彈力彈出,直直的砸向地麵。
“噗~”
楚元陽倦著身體,捂著胸口,一道鮮血夾雜著細小碎末從口中噴出,濺起兩丈餘高,灑在不遠處的翠竹上,如同盛開在翠竹之上的一朵朵璀璨紅花。
此刻,她隻感覺整個五髒六腑如同被搗碎一樣的疼痛,每一根骨頭關節,好似被鐵錘寸寸敲斷,牽扯著癱軟的皮肉,像是被臠割撕扯,那種極致的痛楚已超過了人類忍受的範圍。
楚元陽在地下攣靡抽搐片刻,憑著自身強大的毅力及忍耐力,單手撐著地麵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