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難
顯然彬夢通過方才的熟悉,對新的元素有了新的了解,但是更多的問題也隨之出現,雖然每一個人的覺醒能力都不同,覺醒能量體的可以成為魔法師,覺醒器具的可以成為鬥士,但是魔法師的元素一般隻有那十二種,即便是出現異化,也不會脫離這十二種元素的範疇,但是這個空間元素是由什麽變異來的呢?
暗元素嗎?不對啊,它的能力和暗元素的湮滅不一樣,是與空間有關的,兩人就幹坐在那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先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先沿著邊緣走走看,看看能不能遇到其他同伴,畢竟他們的法靈值恢複也是要時間的,有同伴幫助的話會安全很多。
兩人沿著森林邊緣厚厚的石牆走著,耳邊依舊隱隱約約地聽見嚎叫聲,看來那些生物已經把森林核心的同學都給淘汰了,已經往外圈來了,看來這場考核快要結束啦,彬夢在心裏念叨著。
忽然,彬夢感覺到左側方的溫度令他有些燥熱,溫度貌似升高了,這就是空間感知帶來的好處,他所感知的不單單是空間內的物體,還有一切能量,不過範圍非常小,隻有半徑五米對的範圍。
隨之而來的是與之前相差無幾,重如泰山的腳步聲,兩人有了先前被異種生物追趕的經驗,這次可就沒那麽容易暴露自己了,他們立刻就轉身往反方向跑,直接躍到了就近的草叢中去,就那樣蹲在草叢後麵觀察者前方的動向。但先進入他們視線範圍的,並不是先前那恐怖如斯的生物,而是隔壁班的唐燁,此刻的早就沒有了剛見麵是的跳脫和威風,臉上沾滿了塵土,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甚至隱隱有血光閃現,之前與他同行的隊友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彬夢看著他,他的麵龐上淚光湧現,但卻充滿決絕和堅毅,隊友都犧牲了嗎?彬夢暗想著,心裏的同情開始彌漫。隻見他腳底燃燒著火焰,讓自己提高速度讓自己有更多的希望,可不盡如人意的是他手上的赤紅法陣已經緩緩變得淡暗無光,眼看法靈值要消耗殆盡了。
而在他身後緊緊追趕的生物,似乎已經不想再你追我趕了,隻想盡快殺掉眼前的人類,仰天怒吼,“吼……!”天空中數個汽車般大的能量彈對著唐燁轟擊而下,不知是因為唐燁有意避開還是瞄準不精確,竟然沒有一發完全命中,但是如此大的能量波動,散發出的餘波又怎會弱呢?
當即唐燁就被餘波給轟的搖搖晃晃,險些摔倒。
唐燁可不是那種被動挨打的人,在等到光彈快殆盡時,法靈值拚命壓榨,手上的陣法頓時明亮起來,雙腿奮力一躍,手中火焰燃起,接著在空中轉身雙拳不斷向前揮出,每揮出一下都會有一個拳頭狀的火團飛射而出。
瞄準的自然是大部分生物的弱點,眼睛,看來即使是強大的異種生物都是如此,也直到這時候唐燁才看清異種生物的樣子。
身材高大而修長,整體並不胖,猶如一條蟒蛇般,不同的是它的背後生著兩片巨大的翅翼,上麵覆蓋著金屬般的暗金色鱗片,此刻正慌忙的合上翅膀保護自己的眼睛。
果然,它害怕了,它閉上了雙眼,試圖用厚重的眼皮來抵擋火焰的侵襲,於此同時間,它張開雙臂,奮力地錘著胸口,朝天怒吼著,緊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許多細碎的巨石拖著華麗的尾焰從天而降。
先前在短暫的攻擊完後,就立馬落地轉身就走的唐燁,玩命似的奔跑,可依舊沒逃出去,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結束考核時,璀璨的銀色法陣綻放。
他的頭頂和腳下分別出現法陣,緊接著兩個法陣間湧出絲絲銀線,將他們連接在一起,就在那顆閃耀著火光的流行要落下的前一刻他消失了。
流星砸空了,空氣中除了熾熱的火焰流星外隻剩下淡淡的銀色光點,散發著殘餘的光芒。
原本已經閉上雙眼等待淘汰命運的唐燁,忽然感到一陣柔軟卻帶著略微的刺痛感襲來,此時再驚奇地發現自己並沒有被老師就走,而是躺在一片有些紮人的草叢裏。
“我還沒被淘汰,”他摸著自己的麵龐自言自語道,“還是說我沒被老師救到,已經……那這裏豈不是……”
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趕忙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頓時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從大腿根子傳來。
看來我還沒死,可是我為什麽還在森林裏考核呢,他暗自思考著,甚至絲毫不理會自己掐出的痛感。邊想邊起身,試圖尋找自己沒淘汰的原因。可剛起身他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左邊的少年一頭黑發隱隱約約散發出藍銀相間的光暈,顯得格外清冷,右邊的少女長發垂地,兩人不正是彬夢和夢萱嗎?先前正是彬夢不惜消耗大量法靈值發動空間傳送救下唐燁,而代價就是他存餘的法靈已經一滴不剩。
如此消耗法靈值的原因隻有一個,彬夢把剩餘的考核賭在了唐燁身上,他賭唐燁會因為救命之恩跟他們一起前行,完成考核。
畢竟唐燁在彬夢不使用空間元素的前提下能夠和他打個不相上下,多這麽一位“猛將”總不會太虧。
前麵緊張注視著前方的夢萱敏銳地察覺到了後方的動靜,轉頭伸手晃了晃彬夢的肩膀,輕聲道:“彬夢,他好像醒了。”
彬夢聞言轉身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有些呆滯的目光,唐燁整個人現在和彬夢他們差不多,一樣的狼狽,一身黑色卻畫有火焰紋的衣服,早已褶皺破爛,甚至還有許多地方已經露出了肌膚,唯有唐燁頭上的那頂鴨舌帽還依舊幹淨,似乎唐燁一直在小心地護著它。唐燁此刻宛如雕塑般一動不動,隻是呆呆地注視著彬夢,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唐燁的心中已經有了無數個問號:我怎麽會被他們救了呢?這都兩次了,救命之恩我得怎麽報啊?唐燁你可不是喜歡欠人情債的人啊!話說這兩個人是傻嗎,明明讓我淘汰他們選上的機會大一些啊。
崇尚武力,頭腦簡單的他從未被這麽多千奇百怪的問題困擾過,光是想想他就有些頭暈,那麽幹脆不想了,他又再次躺回了先前的草地上,雖然有些紮人,但柔軟還是柔軟的。躺一會兒後,唐燁的好奇心就不允許他再躺下去了,他坐起身,雙手抱著頭,心中陷入了拔河。
究竟是問他還是不問他呢?剛邁出一小步,退縮的念頭就讓他收回來了,就這樣他不斷地向前踏一步,向後退一步,看上去就不太正常。
心中的膽小和勇敢也開始了交戰,最後唐燁深吸一口氣,猛的衝向前,閉著眼睛做出來一個完美的九十度鞠躬,嘴裏還喊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而在和他完全反方向的彬夢,看著他麵無表情,似乎隻是覺得這人有些奇怪,而一旁的夢萱可就沒這麽嚴肅了,此刻正拚命捂著嘴巴,不想讓自己笑出聲。
而一旁正認真感謝彬夢的唐燁繼續說道:“如果沒有你或許我已經被淘汰了,這一共是兩次恩情,請你們讓我報恩吧,拜托了,雖然我覺得你會讓我別在意,但是我是個恩仇必報的人。”
“誰說我讓你別在意了,我當然有事找你幫忙,不然我為什麽要耗那麽大的力氣去救你呢,”彬夢屬實有點聽不下去了,這貨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先前我和夢萱為了躲避異種生物的追殺,使用了一個法靈值消耗極大的能力,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戰五渣了,所以就把一切堵你身上了。”
“我們覺得你會為了報恩而幫我們,所以不惜榨幹剛剛攢起來的全部法靈值,救下了你,所以你願意幫我們嗎?”一邊義正嚴詞地說著,唐燁一邊微笑著站起了身,緩緩地朝著唐燁走去,到了近前伸處右手,靜靜地等待答複。
唐燁不假思索地伸出右手,握了上去,唐燁心裏隻想著現在考核應該快結束了,保護他們就當報恩了吧,反正也不用多久。
“對了,唐燁你的那些同伴呢?”彬夢直到此刻才想起唐燁是有同伴的,可看到眼前孤身一人的唐燁忍不住問道。
唐燁依舊是麵無表情,似乎那些人和他沒有半點關係,過了半響他才慢吞吞地答到:“他們啊,他們被淘汰了。”說完還撇了撇嘴絲毫沒有之前的張揚和跳脫。
彬夢自然注意到了這些,追問道:“他們不是你的同伴嗎,怎麽感覺你一點難過都沒有?”
“不是同伴,我隻是跟著他們,既有架打,還能拿錢有什麽不好的呢,話說你們倆不是也有兩個同伴嗎,人呢?也被淘汰啦?”唐燁貌似對這群人很不滿意,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
一旁的彬夢和夢萱轉頭對視一眼,夢萱猛然道:“糟糕,我們忘了他們和我們走散了,也不知道他們淘汰沒。”“對啊,怎麽把他們忘了!”兩人的眼睛同時暗淡了下來,朋友生死未卜,他們自然感到難過。
唐燁看著他們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唉,咋辦啊,我們這都繞多久了?森林都快繞完了吧,怎麽還沒見到他們!”“哎呀,那也沒辦法呀,要不然你說怎麽辦嘛。”張玉龍頓時啞口了。
此時正在交談的兩人是誰呢?當然是先前與夢萱和彬夢分開走的汪巧兒,張玉龍二人。
而張玉龍此時正在不停地抱怨為什麽還沒找到彬夢。汪巧兒也沒辦法,隻得堵上自己的耳朵,因為張玉龍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張玉龍還在那碎碎念:
“哎呀,還要多久啊,我快累死了,彬夢你們到底跑哪去了,受不了了啊,彬夢你們快出來吧…………”念著念著,大地隱隱地震動起來,身為木元素覺醒者自然能夠通過小草和樹木感受到異樣。她趕忙拉了拉一旁的張玉龍,“好啦,別念了,好像有什麽大東西過來了。”張玉龍停了下來,立刻就聽到了來自地麵的悶響,聲音越來越大,大地震得也越來越響,好像就是往他們那個方向來的,沒想太多的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向後逃跑。
他們這個不明智的決定,徹底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後方滔天的怒吼再度響起,天空中一快快巨石飛速攢射而下。在天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閃耀著赤光的尾焰顯得格外唯美。
但被攢射的汪巧兒和張玉龍可不這麽覺得,他們隻感受到一股股強大的氣流瘋狂的衝擊著他們,周圍的溫度也在飛速上升著,隨著溫度的提高周圍的火元素越來越濃鬱,被火焰克製的汪巧兒甚至連法陣也無法召喚。
張玉龍並沒有發覺汪巧兒的異樣,而是拉著她瘋了似的往後逃跑,不過他沒有使用金元素,畢竟金屬的重量隻會拖慢速度。
縱然他們跑得再快,也趕不上從天而下的隕石,雖然沒有直接炸到,可落地那一瞬間龐大無比的爆炸力將張玉龍和汪巧兒二人,甚至連帶異類生物本體都一並炸飛,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這頭異類生物身軀龐大,皮糙肉厚,身上長著淺淺的毛發,有點像巨大的熊,不同的是背上充滿了金屬的尖刺,如此厚重的它怎會被自己的攻擊給重創呢,不過被炸飛後他已經認不清方向也失去了目標,隻得朝別的方向再次踏上尋找目標的路途。
渺小的張玉龍和汪巧兒可不會這麽好過了。雙眼緩緩睜開,隨著身體的機能恢複,感知逐漸回歸,身上的痛感如同凶猛的洪水衝來,尤其是後背,輕微的顫動都疼得他差點昏厥。
這下他不敢再亂動了,不過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行事風格,意念微動,暗金色的光環法陣釋放,漆黑如墨的金屬逐漸包裹了他的身體,漸漸地嘎吱嘎吱的金屬聲逐漸響起,他身上的金屬像個無法忍受寂寞的孩子竟然開始遊動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嘎吱聲也逐漸變成了清脆的齒輪聲,就在這齒輪聲的運作下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