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誰對哥出陰招?
“肯定不是這樣的,你們一定是誤會了。”這時店中的一個打雜的夥計開口道。
他就是上次,爺爺奶奶準備進山,而被曹焱那個養老救幼政策救了全家的馬大哥——馬景山,他家自從被曹焱救濟之後,就好像轉運了一般,日子竟然一下就變好了很多,他老婆找了家布莊做織工,而他也找了一份店二的活計,雖然談不上康,可是也比許多人的日子好過。
對於救命恩人的曹焱。
他根本就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
這麽好的一個善人會在乎自己等人手裏那幾塊薄地?
他當時隻要不發那筆救濟款,什麽土地買不到啊?而他開封府的少尹,想要那塊土地,還用的了跟自己商量?還用去現場看?直接在府衙開出地契就行了,這黑田你連告狀的地方都沒有。
“嗬嗬,不是?那你告訴我們,他讓差役調查那些土地的人家幹嗎?是為了好玩嗎?”
馬景山張了張嘴,嘴笨的他一時沒想到反駁的話。因為平常隻要是官府調查,那麽肯定就是為了這事。
“嘿嘿,也就是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人,才會被他的恩惠騙了。”
“恩惠?”一桌坐在角落的人開口了,是張慕兒親戚一家,他們暫時就住在城外,由於資金的不足,他們一家也隻能來這樣的酒館吃飯。
許韶儀冷冷道:“知道他為了上次的養老助幼一共用了多少錢嗎?”
“多少?”
“五十萬貫左右,隻是這個月的,下個月他還要給五十萬貫,一年下去就是六百萬貫,你這一輩子見過這麽多錢嗎?你告訴我拿這錢城外什麽土地不能買?這算是恩惠?那你弄個大恩大惠給大夥瞧瞧。”這些她可是聽張慕兒過的。
“是啊!”酒店很多人都認同的點了點頭,隻聽到了這個數字就讓人感覺到恐怖了,平常他們家裏有個百來貫,人就差不多飄起來了。
李新榮張了張嘴,這個數字也同樣讓他不敢相信,他這一輩子加起來,見過的錢估計也就幾百貫而已,可是現在肯定不是認慫的時候,他停了一瞬,接著道:“這誰知道他用沒有用這麽多錢,就算用了不定就是因為花錢多了,他才更加需要沒收我們的田地,用我們的血汗來填補他的虧空。”
“你……”許韶儀被氣著站了起來,想過去打那人一頓,她現在算是曹焱的部下了,軍人對於維護自家主將還是有種然的使命感的。
“韶儀別衝動,與這些民爭這些有什麽用?過上一段時間,總會知道監軍大人為什麽這麽做的,還有這位兄台,奉勸你一句,在沒有弄清事情經過的時候,最好別亂話,萬一遇到不好話的五聖軍家屬,估計你會被打的很慘,我們走……”
“算你走運!”許韶儀惡狠狠的白了李新榮一眼。
劉興懷,從懷裏掏出幾張優惠券,放在桌上,拉著許韶儀帶著同桌一起吃飯的其他親屬便離開了,他不想惹事,現在的他們還不正式算鳳凰軍的一員,怕鬧出事來,影響了自己等人的前程。
見到那離開走遠的劉興懷一家。
坐在一旁與崔俊才看完全程的張文瑞手指輕敲桌麵,像是想到了什麽事,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
楊戩非常欣賞的看著前麵對著自己異常恭敬的張文瑞。
這個門客還挺機靈,主意也多!文化也高,而且還是被號稱過江寧府四大才子之一,這個名號可不簡單啊!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不,昨才招他到自己門下,今他就給自己送來了大的好處!
原來今還沒亮張文瑞就找上楊戩。
告訴他一個發財的機會,現在城外的田地很多人都沒有地契,屬於黑田,那自己去霸占了,他們也拿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聽到這個消息,他連忙讓自己的心腹帶著人就去城外查。
發現果然如張文瑞所。
就連一些大的勳貴世家,很多土地都沒有辦田契。
那就更別城裏的普通百姓了。
這些泥腿子他們不見官了,就算聽見官員來了,他們都躲的沒影了,怎麽敢上衙門去辦理田契?
讓楊戩一個上午就收了一大片,有好幾萬畝的田地。
這可把他高興壞了,前一段時間聽李大監跟著曹焱發了一筆大橫財,他就羨慕不已,一直想著自己也上去那賺個一筆,可一直沒找到機會。
沒想到這麽快機會就來了。
“不錯,不錯,以後跟著我好好幹,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等下我就讓人幫你暫時補一個散官,嗯!就先補個宣德郎吧。”
“謝謝!謝謝楊總管!”張文瑞一聽這話差點就跳了起來,自己一下就成了正七品的宣德郎,算不算是因禍得福?雖然這是沒有實權的散官,可也算是個好的開始?
他曹三火頂著個三品的勳位,穿著紫袍有多囂張跋扈!他可是見識過了。
要是自己以後也混成了三品大員,一定比他還囂張。
……
……
今一早。
開封府裏出現了很多改變。
首先,清早的時候,出現一些五十來歲的老人,開始在道路中灑水,掃地。
之後是一些四十多歲的人,幾人一隊,開始沿著街上巡邏,他們的眼神銳利,大家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以前是當過兵,殺過人的人。
還有很多帶著紅袖章的大媽,用警惕的眼神看著路過的每一個行人。
接著就是無數的人成群結隊的,向城外趕去,他們有些翻修著那些黃泥的官道土地。
有些則是開墾著田地,
一個個簡易的工坊開始建設。
磨石頭,做水泥。
燒磚頭。
挖地基,修建圍牆,準備建設曹焱所的經濟開發區。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
曹焱從馬車上下來。
看著這東華門前最大的一棟建築。
項家錢莊。
門前立著兩個威猛的石獅子,彰顯了這家店主人身份的不平凡!
曹焱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是此處收城市管理費中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要是他們不肯合作的話,後麵的就難了。
他揉了揉臉,在臉上揉出了一絲淩厲的神情:“走!”
帶著一眾衙役,走了過去。
“曹少尹,貴客啊!貴客……”還沒靠近,大堂裏的管事就出門迎了上來。
剛才曹焱下車的時候,就有門口站著的夥計進去報信了。
“這次我可不是什麽貴客,而是惡客了。”曹焱與項家錢莊的這些人最近可沒少打交道。
最近兩家之間的錢莊與銀行間的金錢往來可以是以億貫來記。
而且現在就連項家錢莊都開始發行曹焱的優惠券。
“曹少尹還真會開玩笑。”
“沒開玩笑。”曹焱遞過去一張紙單。
是準備收城市管理費的細則。
項管事疑惑的接了過來。
打量了起來。
上麵寫著。
“開封府店麵管理收費標準”
“當鋪,錢莊,三貫一月,一年三十六貫。”
“正店,十貫一月,一年一百二十貫。”
“茶樓,四貫一月……”
“嗬嗬,曹少尹還真是愛開玩笑,這點管理費怎麽能算是惡客,我們店先交一年。”
“那就謝謝項管事配合了!”
“曹少尹先進去休息一下,我讓人送錢來。”
項家錢莊比曹焱想象的更好話。
連猶豫都不帶的。
這個硬骨頭啃了下來,那麽其它的就簡單了。
曹焱剛想鬆一口氣。
突然臉又黑了下來。
還有家老蔡家沒去啊!
昨自己去他政務司把他手下給打殘了。
今就上他家收錢,那老子會不會給自己臉色看啊?
嗯!不管了,他敢給哥臉色看,哥就讓他做不成生意,大不了,兩人一拍兩散。
反正以後情況不對,老蔡這個奸賊自己肯定是要收拾他的。
謝絕了項管事好客的挽留。
曹焱再次登上了馬車,準備去蔡京家的店去看看。
……
“先生,今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快!快!快請進,來人上茶!上好茶!”
曹焱剛一下車,蔡管家就迎了上來。
熱情的讓曹焱都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昨打了老蔡的臉?還是,老蔡自己不好意思?
算了不猜這些。
直接開門見山吧!
曹焱很直白:“嗬嗬,蔡管家,今把我吹來的可不是什麽好風,我是來做惡人的。”
這話讓蔡管家愣了愣,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哦!不知道先生是準備來幹嘛?”
曹焱又把那先前那張寫著收費標準的紙遞了過來。
蔡管家看請上麵的字後,皺著的眉頭舒張開來,輕鬆的笑道:“這算是什麽惡人,先生為開封府做了這麽多事,我們這些商家交點錢也是應該,我們先交一年,黑牛拿二十萬塊優惠券來,我們家一共四家店,就在這一塊交了。”
“嗯!謝謝蔡管家理解支持我們的工作……”曹焱這下就放心了。
很快,蔡黑牛拿著兩疊優惠券走了過來。
曹焱身邊的一個孩子接過了優惠券,清點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大姐夫,沒問題!”
曹焱鬆了口氣:“謝謝了,把收據開出給蔡管家。”
“先生客氣了。”
“那我就告辭了。”
“先生這麽著急?”
“還有那幾十家正店的錢,還沒有去收。”曹焱早就打算自己親自去啃那些硬骨頭。
而那些茶樓,腳店什麽就讓那些手下去了。
……
一路上都非常順利,收錢的過程比曹焱想的要簡單的多。
畢竟曹焱的凶名在外,大家都非常配合,也不願意為了這點錢而得罪他。
最多就是在心裏想著,算是打發要飯的了。
終於收完錢的曹焱坐在馬車裏,聽見路邊不時傳來的哭泣聲,好奇的問道:“怎麽邊疆那邊打起了?”
曹焱剛才就一直在斷斷續續的聽到有人哭了,開始他並不在意,這麽大的一座城市一死上幾個人也正常!
可現在哭的人越來越多,這就不正常了,身為這個城市的主官,這種閑事自己是必須要管的,要不也不稱職!
“不知道,我去問問。”前麵駕車的林黑子把馬車停在了路邊。
一把跳下車去。
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坐在馬車裏麵的曹焱,抽空看起手中的那份名單來。
上麵很多店家的後麵已經被自己畫上了勾,餘下沒有打鉤的並沒有多少了。
這些交了錢的,其中大部分都是一次交了一年的。
估計是他們看見自己頭疼,想少看自己幾眼,幹脆怎麽方便怎麽來,畢竟錢是真的不多。
不一會兒,林黑子回來了。
“大姐夫,沒看見戴孝的,我問了好幾個人,他們看見大姐夫的馬車,隻是哭,確沒一個人願意,剛才有一個人想,也被其他人製止住了!”林黑子巴拉巴拉的道。
曹焱感覺很疑惑,他們看見自己不敢?難道自己又幹了什麽怒人怨的?
沒道理啊,自己收店家的錢,又沒有收他們的。
難道?店家把自己收的錢漲到商品裏了?而且是成倍的漲?讓百姓買不起日常用品?
然後對前來買東西的人商品加價,就是因為自己敲詐了他們,所以才漲的價?
這麽想想還真有可能。
難怪這些孫子交錢交的這麽痛快,感情又把自己給陰了?
想通這點的曹焱是徹底火了:“我艸擬妹,你們這些王八蛋,就不能消停一下?好!好啊!你們既然想玩,那哥就賠你們好好玩玩。”他咬了咬牙,對馬車外道:“黑子,吩咐下去,讓他們查查剛才被我們收錢的那些店,看看是不是誰特麽漲價了,把鍋甩在哥腦袋上了?”
“啊!原來如此!狗曰的敢陰我們,怕是不想活了……”林黑子一聽曹焱這話也明白過來了,怒聲罵道:“大姐夫,我們知道了,羊他回去安排……”
……
……
傍晚。
還是昨那家店。
裏麵有好幾人正在唉聲歎氣。
還有幾人在低聲泣。
“李哥,別哭了,好歹隻是收了土地,沒有追繳私藏土地的責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趙景福一邊談著氣,一邊安慰著李新榮,雖然他家的那幾畝黑田也被收了。
可李新榮的卻被收了二十來畝。
今一早,大總管楊戩的不知道從那弄來了一個法令,叫“立法索民田契”。
是一個專門,向老百姓提出查閱土地的契約的法令,因為許多人的土地是輾轉轉讓的,或者自己開墾荒地而來,根本拿不出田契,也沒有去補辦地契。
因此是一查一個準。
全都被他給沒收了。
“這沒法活了啊!以後地都沒有啊,還怎麽活啊?蒼你就開開眼吧?”李新榮還沒搭話,旁邊另外一個低泣的人突然絕望的大喊著。
“唉!你們被沒收還算是正常,畢竟你們是真的黑田,可是我呢?我拿出地契卻被那些殺的給當場撕了,也把我的田地沒收了,這讓我一家怎麽活啊!”有一個哭的最傷心的人一聽這話,更加忍不住傷心了。
這話讓酒店頓時就變成了靈堂。
哭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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