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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一路上的見聞

  楚國法律規定,奴婢買賣和牲口買賣一樣合法,不過必須立合同,交易完成以後三內發現有病可以讓合同作廢。


  但同時,《楚刑統》中也有規定:諸掠人,掠買人為奴婢者絞。


  這是什麽意思呢?


  因為在大楚,買賣人口分成“合法”和“非法”兩種。買賣人口本身不是罪名,關鍵是買賣的人口從哪裏來。


  像曹焱在江寧府找官府買的那幾千個奴婢(孩子),就是合法買賣。


  而合法的奴婢來源包括:國家將罪饒妻女貶為奴婢,或者自願賣身為奴婢。對於這種人口交易大楚政府甚至可以在其中抽稅。


  而非法的奴婢來源者包括拐賣,搶掠人口,對於這種非法途徑而來的奴婢,這就是政府一直在法律上嚴禁。


  實際上奴婢製度的消亡是個很長的過程,目前從學術界的研究來看,法律上視同牲畜的奴婢,和雇傭奴婢,(當時叫人力和女使)在大楚前期是同時存在的。


  直到後期這種法律上和牲畜相同的賤口奴婢才慢慢減少。


  而社會上雇傭而來的奴婢,被稱為人力和女使,一般以5年或者10年為期,在法律上他們是平民而非賤民,所以一般不會被轉賣或者虐待。而被士大夫們轉賣送饒,則多半是類同牲畜的賤口奴婢。


  大楚的人口買賣興盛到什麽地步呢?我們可以從當時人記載大楚汴京“京城中下之戶,不重生男,生女則愛護如捧璧擎珠”,為什麽重女輕男呢?因為可以“教以藝業,用備士大夫采拾娛侍”。


  這就像雕花楊家幫,安排曹焱一家的時候,喜歡把女性在前麵,而男性就像個搭頭一樣,隨便處置,就是這個原因。


  而被父母賣掉的事跡在大楚也有很多,像曹焱收養的孩子有很多都是被自己父母賣掉的。


  例如判案文書集合《明公書判清明集》就記載了一名女性的悲慘命運。


  吳千二拐賣一名女子為妻,不久後玩膩了把她賣給翁七七之子,然後女子的生父找來把女兒奪回,而生父轉而把女兒賣給李三九。


  而且當時,還可以看到大量平民被國家判罪成為奴婢,例如1071年,戍衛西北重鎮慶州的軍卒,發動兵變,最後叛軍的家屬也連坐成為奴婢.

  大楚實行募兵製,一旦成為軍人,會提供宿舍給全家居住,這不僅是福利更是威懾:一旦軍人逃亡,家屬就會被罰為奴婢。所以這些犯官犯軍的家屬,就成為賤口奴婢的重要來源。


  不過也要注意的是,大楚的法律也在不斷修改中,大楚初期實行和前朝代一樣的《楚刑統》,到大楚現今開始逐步實行新法律《聖令》,逐漸開始提高奴婢的地位。


  例如開始準許奴婢與良人通婚,之後逐漸沒有看到犯官家屬成為奴婢的記載了。


  當然這事也許是那些貪官們為自己留的一條後路,要不也別指望他們會那麽好心。


  了這麽多,可一路看來,曹焱卻沒有看見電視裏,自己經常看見的賣身葬父的橋段。


  不過曹焱並不知道,這事其實在古代是很難發生的,他隻是被電視電影騙了。


  首先,倘若是本地人,必會伸出手幫助。


  慘到此境,他們是不會袖手旁觀,所以在很多古書上,經常會看到,同族或者鄉親幫安葬父母的消息,不要看了古饒道德標準。


  跟如今其實是基本一樣,任何正常人都不會讓一位孝子或孝女慘到這種地步。除非這位“孝子或孝女”如“唐伯虎”般另有目的。


  那麽當地士紳等階層呢?若他的地麵出現這事,他會怎麽辦?趁人之危嗎?有,但絕對會極少。因為士紳階層就是當地土皇上,他是要臉麵的。且古代官紳一體,士紳階層的家人都會擠破頭去當官,而選拔官員等又從來必會考察其和家族的道德水準,如果當地發生這種事,其官方不管的話,隻要傳出去,那等著官員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輕則罷官,重則流放。

  最後,當時安葬一個普通人並不會花費多少錢,所以穿越到古代打著找個賣身葬父(母)的俏女子的哥們,都可以洗洗睡了。


  而當時最多的是賣身為父母治病,這才是最大的坑,所以想幹這事的人,最好就是守在醫館前,看來抓藥的女人,當然前提是你要有那個實力來填那個坑。


  ……


  太陽很炎熱。


  曹焱抿了抿嘴,走了這麽遠的路,他感覺到了一陣的口渴。


  掃了一眼,街道的兩邊。


  上零檔次的茶樓早已經做滿了客人,畢竟等下叫賣家過來過來商談,這地點也是要選好的。


  如果隨便在路邊的一個草棚與街邊XX樓的二樓雅間,是人都會選擇後者,前者一聽就感覺是開不上價格的窮酸買家。


  街邊有一家四口搭的草棚裏麵好像還有幾個空位。


  曹焱向草棚走了過去。


  曹焱伸手先搖了搖馬紮,在搖了搖桌子,很結實,曹焱坐在馬紮上,他把自己的劍放在了桌上。


  抬頭看了看一旁的招牌,有幾種吃,還有幾種茶水。


  曹焱並沒有感覺到餓:“店家,上壺茉莉花茶來。”


  “好呢!”店裏的一個年輕人應了一聲,連忙上了一壺,茉莉花茶過來。


  他走到了曹焱的桌前,看見曹焱桌上的劍,感覺放在桌上也許有點占地方,畢竟自家草棚隻有這麽大點地方,他並不想被一個人占了很多位子。


  年輕人伸手去拿,想把他挪到桌邊靠著。


  “好重!”他一大意竟然一下沒有拿起來。


  曹焱看著他,皺了皺眉。


  發現曹焱的表情。


  “客人,這劍能不能請你放到桌邊?”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東西,他不敢在拿了,萬一惹惱了這些有權勢的人,被打了就是白打的。


  在這擺攤多年的人,也算見多識廣。


  平常那些拿著刀兵過來的鏢師或者武林人士的武器,自己也算見的多了,也沒少拿,可真的沒見過一把劍能重成這樣的,而且曹焱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普通饒穿著。


  曹焱把劍拿起來放到了桌邊靠著。


  年輕人,先把桌子擦了擦,接著把茶壺與茶杯放下。


  “您請慢用。”年輕人趕緊離開,招呼別的客人去了,他有點害怕待在曹焱身邊。


  曹焱拿起茶壺,倒了半杯的水,洗了洗茶杯,接著把水倒在了茶盤鄭

  倒了一杯茶。


  茶水是熱的。


  曹焱沒有去吹,本來就口渴,在去吹的話,估計口更渴了。


  他趁著這空閑,開始打量起周圍的人。


  這裏很多人應該都是鏢師之類,或許也有武林人物。


  反正曹焱見到很多人都是拿著刀兵的。


  其實在城裏並不允許一般的百姓佩戴武器。


  隻能是有功名的書生,官員,以及其家丁,禁軍,或者城裏的公職人員。


  當然現在也沒有最建國初那麽嚴格了,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很多普通人家在拿武器進城的時候,都習慣用布包裹著。


  而在城外就沒這麽多事了,大家都是明目張膽的拿在手裏,以彰顯自己的武力,以便被雇主看中,雇傭自己押送貨物,或者震懾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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