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霸州之盟》
曹焱離開時。
殿內有幾道特殊的視線注視在了他的背影之上。
眼神中帶著無比的複雜。
在看向項清涵的神色，心中暗自嘀咕：看來女皇陛下對這個年輕人頗具好感。
想到此張侍郎再次罵了一句張管事，這個瞎眼的狗東西，為自己惹了多大的禍事。
騰府尹則咬著牙在張侍郎身上掃了幾眼。
……
見大夏國的使者全都離開後。
項清涵舉杯站了起來。
“今日當浮一大白。”
女皇陛下雖然沒說是為了什麽事。
可在場的眾人卻都明白是為了什麽事。
全都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
“為大楚賀！”
“為女皇賀！”
眾人感覺已經好久沒懟大夏懟的這麽開心了。
項清涵把酒一飲而盡，輕笑著搖了搖頭。
這曹三火，真是膽大包天！
什麽話都敢說啊！
……
……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在武舉宴會上，曹焱的話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京師。
眾人在開心之後那些原本不知道這十幾年前往事的年輕一輩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東夏皇帝被帶過綠帽。
現在走在街上，眾人在看見東夏國打扮的人之時，隻要是熟人，都喜歡問上一句：“你是那個小金人？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一副八卦之心爆棚的表情。
這讓一眾東夏國留在大楚的商人在恨曹焱的同時，也把蕭大使的祖上十八代都罵完了。
你說這事弄的，沒讓大楚出醜，反而自己被懟成了傻X。
……
坐在回開封府，李大監的馬車上。
“先生的馬戰水平如何？”李大監突然開口問道。
曹焱抬頭看了他一眼。
身邊的林月如也跟著看了他一眼。
兩人都有點跟不上李大監的思維。
見到兩人不解，李大監自嘲的笑了笑：“忘記先生對這些朝堂上的事，不甚了解了，那我就為先生解答一番。”
“每次到了殿試之後，就是我大楚與東夏重新簽訂朝貢盟約之日，這事每兩年一次，過兩年就會在東夏舉行殿試那時，大楚會派出人員前去參加。”
“那天雙方會各出六千人馬，一共三場，每場兩千人，邀請各國使臣在城外觀看，兩國將士在校場相互搏殺，我怕到時候七公主會點名讓先生上場。”
“就這事？”林月如不屑的撇了撇嘴，雖然她喜歡懟曹焱，可是對曹焱的話，她卻百分百相信的：“大監放心，他會騎馬的。”
李大監被林月如這話弄的有點哭笑不得，自己是問他會騎馬嗎？自己是問他馬戰如何好不好？
“對，我會騎馬的，不過我是文臣不是武將，應該可以不用上吧？”
曹焱的話更讓李大監聽了想捂臉。
“就怕，到時七公主以條件交換，那先生到時怕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就這點事？”
“先生有把握？”
“才兩千人，沒多大問題，打不過，最少自保還是行的。”曹焱想了想。
“這……”
“切，到時讓我跟姐姐，如意一起跟著，不說殺完他們，最少也能殺個一半，你怕什麽！”林月如一副大姐頭的做派。
李大監無奈的搖了搖頭。
又笑道：“萬一大小姐得了女武舉的第一，可是要親自打一場的，後麵的比試就不讓上場了。”
“不是吧？這樣的話，那叫姐姐不要贏不就行了！”林月如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少出餿主意，我一個人難道打不過？”
“你一個人打的過？哈！別說笑話！”
“哎呀！你看哥這爆脾氣，要是我能打過怎麽辦？”
“要是你能一個人打過……”林月如眼珠轉了轉：“那我就隻咬你一口，要是打不過，我就咬你三口！”
這又是什麽邏輯？曹焱沒想明白，可是懟還是要懟的：“你肯定是屬狗的！”
“你肯定是屬屎的！”
“……”這是個狼滅，曹焱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氣來，說道：“你狠！”
曹焱徹底放棄了與林月如辯解，那是自己找不痛快，他轉頭看向李大監笑問道：“大監，反正閑來無事，多說說這些事給我們聽聽。”
林月如跟在一旁點著頭。
“這事還要從七十年前說起了……”李大監回想了一陣，開口細細說了起來。
原來，當年圍繞幽雲十六州，大楚與東夏兩國，相互流血互毆了近四，五十年。
這什麽火氣都打了出來。
兩國的國民更是一茬接著一茬的死。
可這兩個當時最龐大的帝國，卻誰都拿誰沒辦法。
每年賺的那點錢，都扔進了戰爭這個無底洞裏麵去了。
而這時，西夏又趁大楚虛弱的時候，反叛了出去。
這讓東夏得到這個消息，軍心大振，當時的皇帝也高興不已。
可還沒等他笑兩天。
自己這邊也是到處民怨四起，幾個部落也跟著紛紛反叛。
兩個國家一看這情況，也別老大笑老二了。
在這麽打下去，兩國都吃棗藥丸。
於是當時的女皇與東夏的皇帝，兩人一商議。
便簽訂了當時最有名氣的，《霸州之盟》
盟約規定。
交戰兩國以當時各自掌握的地界為分界線，簽訂和平條約。
而對於賠款之類的問題。
兩國則約定每隔兩年，就舉行一次對決。
每次三場，每場兩千人。
輸的那一方，就需要向勝的那方每年支付一百萬貫的歲幣。
這個規定就這麽一直持續到了今日。
說完，李大監一臉的唏噓。
雖說，這一切說起來隻是短短的幾句話，一段簡單的曆史。
可曹焱也能感覺其中的殘酷。
那無數次十數萬人的大戰，那動則上萬人戰損的數字，無不讓曹焱想起了後世那句名言。
他突然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有什麽歲月靜好，隻是有人在幫你負重前行而已。”
這舉話讓李大監愣了愣，歎息道：“是啊！沒有陛下的日夜操勞，沒有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殫精竭力，沒有那些邊境的禁軍舍生忘死，那有現在這太平盛世。”
曹焱的眼角不停的的抖動著。
本來這話挺感人的，可當曹焱聽到李大監的那句朝堂上的大臣殫精竭力，就感覺到有點諷刺。
這**臣殫精竭力的貪錢，弄得民怨四起，到處扯後腿，他們那來的臉麵，說幫人負重前行？
“怎麽？先生是我說錯話了嗎？”李大監見曹焱的麵色不對，眼角跳動，忙問了一句。
“沒，我眼睛有點抽筋！”這話肯定是沒的解釋。
“切——”林月如鄙視的看了曹焱一眼。
……
……
去到開封府大牢的時候。
曹焱就後悔了。
林月如把他平常休息的那個最好的位置給占了。
把他趕到了一旁。
而且在她放床的地方。
又被李大監安排人，圍了一圈帷幕。
這就差不多把樹蔭的地方全都圍住了，而曹焱隻能悲劇的，在外圍找個微微清涼的地方，貓著了。
這事，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比林月如還倒黴！
這個結果惹的林月如開心無比。
不停的在曹焱麵前嘚瑟。
而晚上，三人在此擺烏龍陣的時候，李大監笑容就一直不斷。
林月如老喜歡懟曹焱。
隻要是他說的話，她就喜歡反著說。
而曹焱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連把自己比喻狗吃屎這事，都能麵色不該色說出來的狠人，曹焱也感覺到絕望啊！
看著曹焱那副吃癟的樣子。
李大監常常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