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這個世界可沒有那位藝術皇帝
見那群女考子離開之後，曹焱與羅德明這才鬆了口氣。
擦了一把額頭因為天氣炎熱所出的汗。
“師父，天這麽熱也睡不著，我們兩出去逛逛。”羅德明問道。
林憶如她們早已經回房間休息娛樂去了。
這麽熱的天，太早誰也睡不著。
那些女人吃了飯就去後院打麻將去了。
她們是武將與這些文人實在是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而且後院的房間裏還有著曹焱讓孩子們弄的水力風扇，她們理所應當的就把地方給霸占了。
現在前院也就剩下了曹焱與羅德明兩人。
“你不看書了？”曹焱疑惑的問道。
前一段時間，羅德明還是一副死肝到底一副隻要看不死就往死裏看的態度，怎麽今天就變性了？
“這還有什麽好看的，會試都考了，殿試又不會落榜，隻要去考就行了，到時候選官就各憑本事了。”羅德明很輕鬆的說道，對於選官他可不怕，自己兩個叔叔一個在吏部，一個在戶部，都是實權部門，還有個隱形大佬項依心在自己身後，自己怕個毛線啊！
曹焱撇了撇嘴，雖說這話聽著刺耳，可卻是實話。
曹焱最近查了一下自大楚開國到現在的科舉考試。
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那就是以前自己以為考上了狀元就非常牛逼了，什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其實這隻是自己的一個錯覺。
朝堂上的大佬們，誰不是科舉上來的啊？有些隻是沒拿到狀元而已，他們可不會認為自己比你差。
考上狀元其實也隻是為了你以後的官場，加了那麽幾分而已。
以後的路，能不能走通，還是要靠自己的水平與能不能得到機遇，或者得到貴人相助有關。
就拿大楚來說，這一百多年一共產生了三四十多個狀元，最後混的風生水起的隻有六，七個，其他的一直到到死都在五，六，七品官的位置上徘徊，是及其悲催。
不過見羅德明說的灑脫，曹焱肯定也是不虛。
“隻要你不怕就行，”曹焱拉開衣領扇了扇風，讓身體的熱量揮發了些出去，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這天這特麽熱，對了，你的扇子呢？去弄一把來給我。”
曹焱可記得去年羅德明這小子，天天上那都帶著把扇子，在自己麵前扇來著，不過後麵被項依心威脅，被張慕兒把船撞翻，扇子掉河裏之後，就沒見他拿過了。
“師父你不說我還忘記了，現在看見郡主，我都不怎麽敢拿扇子來著，小三，去把我跟師父的扇子拿來。”
“知道了大少爺。”
……
扇子拿來，曹焱接過拿在手上，頓時感覺到一陣檀香飄來，扇骨是檀香木細致打磨而成的。
“刷”的一聲，扇子被曹焱打開。
扇麵是用透明的絲綢所製，之後用極細的絲線在扇麵繡著圖，是反差的繡法，一邊是一副江景夜圖，另一邊則是曹焱《青玉案元夕》的詞。
刺繡的工藝及其講究，充分把扇子的張合考慮了進去，並不會在張合的時候出現絲線不貼合的情況，從這絲線的細度與針腳的緊密來看，曹焱暗自估計繡這些東西，沒幾個月，你就別想了。
而扇子下麵則掉了一塊羊脂玉的吊墜，摸著非常的溫潤圓滑。
讓曹焱暗自猜想，這要是以後過個千多年拿去拍賣，也不知道這東西能賣多少錢？
嗯，等那天叫羅德明這死胖子讓家裏人幫自己做個百來把，自己好好的收藏起來，也好為自己的後代也好留下一筆寶貴的財富。
……
“去那玩？”曹焱拿著扇子扇了扇，一股清爽的涼風吹來，還帶著點香味，感覺挺涼爽，醒腦的。
“師父，你不帶把劍？”羅德明看著空著手的曹焱問道。
“帶什麽劍啊？那麽東西很重的。”曹焱可不想自己背那麽重的東西，那劍太重，掛腰上是會把腰掛折了的，而背在背上，這天又這麽熱，那要多想不開才幹這事啊？
“沒事，讓小三背著就行了。”
“他？”曹焱看著一旁哭著臉的羅小三，笑了笑。
那把劍多重，羅小三可是拿過的，讓他背一夜，他想想就感覺到絕望。
“算了，我有帶有兵器的，不用那麽麻煩。”
羅德明上下打量了幾眼曹焱，並不是懷疑曹焱騙他，而是想看曹焱的兵器放在哪，上次在曹焱家門口被刺殺的時候，他就見過曹焱突然拿出了一把劍。
而且他還從曹焱那些小跟班那知道了曹焱其實是有一套仙人鎧甲的，平常不知道藏在哪，不過卻能突然出現，上次他就見過曹焱甩出來一塊鐵板護住自己，避免了自己被射成了刺蝟。
“別看了，走吧！”曹焱拍了拍那正在發呆的羅德明說道。
……
羅小三幫兩人牽來了馬車。
上到馬車，羅德明開口問道：“要不要去叫夏海波他們，人多熱鬧，出主意的人也多。”
玩的時候，肯定是人越多越有意思，而且那些人還是比兩人先來幾月的老油條，跟他們出去玩，那些犄角旮旯的新鮮玩意肯定也能見識到。
曹焱也不拒絕，點頭道：“走，去叫上他們吧。”
夏海波他們的家離這也不遠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
當兩人的馬車走到夏侯府的時候。
門子遠遠看見兩人的馬車，早就迎了過來。
“去把夏伢子叫出來。”羅德明透過馬車的車窗對外麵的門子吩咐了一句。
“稟，羅公子，小侯爺天還沒黑就與其他幾位同僚出去玩去了。”
“那幫沒義氣的。”羅德明一聽，立刻罵了出來。
他也知道，現在自己與曹焱算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今天還接了個差事，夏海波應該是怕兩人沒空，因此才沒有叫兩人。
“師父，我們要不我們就自己去逛吧，看能不能在街上遇到他們。”
“也隻能這樣了。”
……
坐在馬車裏透過車窗看著街邊那繁華的夜景。
以及川流不息的人流。
“師父，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羅德明開口問道。
曹焱愣了愣，他知道個錘子的地方啊。
不過就在他剛想說不知道的時候，突然腦海裏湧出了一個問題：“羅胖子問你幾個問題。”
“什麽問題？你說就是了！”
“你對這京師熟識嗎？”
“還算熟吧，一年總要來上那麽幾回。”
“哦，那你知道一個叫李師師的女人嗎？”
“李師師？”羅德明皺了皺眉，想了想，接著帶著點疑惑的問道曹焱：“是不是項老的義孫女？小唱唱的好的？”
小唱？應該是唱歌唱的好，這點曆史上倒是有記載，不過，項老是誰？義孫女又是什麽？
見曹焱一臉懵逼，羅德明疑惑了一句：“難道不是？”
“應該是。”曹焱想起了，這個世界可沒有那位藝術的道君皇帝：“說說看。”
“這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項老的義孫女囉。”
“那項老是誰啊？”
“不是吧？你連他都不知道？”
曹焱白了羅德明一眼，這東西又沒人跟自己說，自己又不好問，怎麽知道啊？
見到曹焱的表情，羅德明也知道，曹焱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項老，就是現在項家五老之一的項永豐。”
這下曹焱更加迷糊了，這項家五老又是誰？
“這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羅德明看了看那外麵的街景：“剛好到地方了，我們下去邊喝茶邊說。”
“這大晚上的來喝什麽茶啊？”曹焱有點想不明白。
“唉，師父啊，我也不想，可這是京師啊，想要好地方，那可是要提前預約的啊，就這，等下有不有位置還兩說呢。”羅德明也有點無奈，兩人決定出來的時間晚了點，像京師這夜生活豐富的地方，出來的晚就意味著，那些好的節目與你無緣了。
這麽一說，曹焱也想起了，那天晚上與項皓軒在樊樓看見的情景。
那真的是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而且各國的人都有。
位置是真的不好找。
這時，迎麵走來了一個博士，帶著職業的燦爛笑容，看著曹焱兩人，笑道：“兩位客官，裏邊請，不知一共有幾位客人？”
此時的博士，可不是後世的那些高學曆者。
而指的是在餐廳服務的勞動者叫“行菜”、“過賣”，不過有些地方喜歡加上一個“博士”美號，叫“茶飯量酒博士”
這些服務人員除了殷勤待客，善於應酬以外，至少還要有幾大本領：第一，必須爛熟本店所有食品名稱和價格。
顧客們點了熱的、冷的、炒的、煮的好幾樣，十幾樣，博士們要一口氣傳到報到廚房；結賬時，也須件件算清，不能有半點差錯。
第二，需要高超的技巧，旺季旺時，比如樊樓的“門床馬道”顧客眾多，為了提高遞送食物的效率，往往需要用幾片小木板把一二十個碗盞重重疊疊架起來，像一垛牆，一次送出，分發到不同顧客桌上，這可一點容不得馬虎，否則就是碟碎人滾蛋。
第三，至於察顏觀色，了解不同顧客的心態與需要，如何做到使顧客們心滿意足，下次再來，這就需要更高的本事了。
一般流大酒店的“博士”，數以十計，像樊樓五棟三層，有個二十來個層麵，每個層麵最少也要兩名博士，整個樊樓一共雇傭了四五十個“博士”才能打開局麵。
而上次因為是項皓軒帶著眾人去的，是一位掌櫃級別的媽媽親自出馬的，後來的上菜，也是一些青春靚麗的侍女一盤盤的端上來的，因此曹焱並沒有看見這些博士。
曹焱抽空看了看博士身後的酒樓，上麵寫著“蘇家點茶。”
這個點茶，曹焱曾經在江寧府也看過，怎麽說呢？
有點不太同於現在的茶，是用茶末衝泡，說白點，就是茶碎沫子泡的茶，當然這並不是真的用碎茶泡的，而是用茶槌、茶磨、茶碾等一整套茶具主動碾碎，更像日本的抹茶——據說日本的茶道就是打中國的唐、宋朝傳過去的。
而點茶，就是一些技藝深後的女子她們會在點茶時，用茶筅擊拂茶湯，利用茶末與沸水的反應，在茶盞中點出各種栩栩如生的圖案，比如一朵花，一叢竹子，一隻小鳥，一尾小魚，一幅山水畫……就有點像現在的咖啡店弄得咖啡與奶之類，相互混合調出一些好看一點的圖案出來。
當初在江寧府看見的時候，還把曹焱唬的一愣一愣的，那時候還在想要是這時開個直播，不知道能招來多少粉絲打賞呢！
可一同去玩的羅德明卻說，那水平還不算什麽，改天帶曹焱來見正宗的。
沒想到，隔了好幾個月，他還記得。
“就兩位！八姐有空嗎？”羅德明遞過去一張一百快的優惠券問道。
此時的這個姐的稱謂，並不是指比兩人大的女性，而是一家人如果有很多姐妹，她們不是按照大小順序來叫人的，比如老二，叫老大的時候，就大姐，可是叫老三的時候，不是叫三妹，而是叫三姐，老四，就是四姐之類。
“謝謝客官，不過不好意思，今天八姐早就有預約了，現在三姐有空，不知道兩位客人，需要三姐招待嗎？”博士接過羅德明的賞錢，態度頓時變的比剛才還要盡心。
“三姐？”
“對，其實小的悄悄告訴兩位，八姐的很多技巧還是三姐教的。”博士四下看了看，見沒人在身邊，才悄悄的說了一句。
其實，這時的什麽技藝，怎麽說呢，就是家傳的，有些有錢的店家，會收養一些年幼的孩子，把自己的一些技藝傳給他們，讓他們為自己賺錢。
這種情況在此時非常常見。
而這家蘇家點茶，就是一姓蘇的人家開的。
這些個什麽三姐，八姐之流，就是掌櫃培養的點茶妹子，而其中這些女子有多少是親生的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博士的話，羅德明這奸商那還不明白：“怎麽？那個三姐是你什麽人？你這麽努力推薦？”
“嗬嗬，”博士也並沒有不好意思：“過了今年，掌櫃的準備招我上門，讓三姐嫁給我。”
曹焱兩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應該是見到曹焱兩人的打扮，而且出手還算闊綽，因此想把好處往自家那口子身上推。
“原來如此！那就三姐吧，要是不好，我可要找你麻煩！”羅德明笑道。
“放心，隻要是客官不滿意，隨時可以找小的算賬。”博士連忙高興的引著兩人向一個空著的包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