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淺荷,明天我再來看你,記得想我。”我隻能舉起手,隨意的揮一揮,算是跟馮少道了別。
沈之煉關上病房門,回到我的病床前,試圖抓住我的手,卻被我巧妙的躲開了,於是我為了化解尷尬,便說道:“以前覺得你的臉皮就夠厚的了,沒想到現在遇到一個比你更厲害的馮少。”
“我跟他完全沒有可比性,比起我他還差好長一截呢!”沈之煉不悅的說道。
“好好好好.……你最厲害了。”我笑著說道。
然後我將付玲玲事件一一對沈之煉敘述了一遍。
“淺荷,馮少是什麽人?你怎麽能夠相信他呢?萬一……”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現在是好好的嗎?重度腦震蕩,如果不是馮少,你也不會現在這樣。”
“跟他沒關係,這完全是意外好嗎?”我有些生氣的辯解道。
“意外嗎?如果不是馮少別出心裁給你送什麽禮物,你也不至於急匆匆的跑出去,將阿姨和寧兒丟家裏,那阿姨也不會不明情況的跑去找杜宏遠.……”
“行了行了,沈之煉,你住口,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夏淺荷,你為什麽不明白,我這都是為了你好,我是……”
“我夏淺荷不需要別人來教我怎麽生活,怎麽交朋友,沈之煉,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太多了,我夏淺荷還不是你什麽人吧?”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躺在床上罵人,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太費勁了,看著沈之煉震怒的表情,無可奈何的冷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怒火,莫名其妙的就發泄在了沈之煉身上。
我將頭看向一邊,不去看沈之煉的表情,隻聽見“嘭”的一聲,我回過頭,病房裏已經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還來不及落寞,便聽見門又被推開,我以為是沈之煉回來拿東西,便假裝睡著,很快我便感覺到一陣刺痛,我睜開眼睛,卻看見付玲玲手中拿著注射器,正往我的血管裏打入藥液。
“付玲玲你幹什麽?”我大吼一聲,付玲玲很快拔出針,藏了起來。
“夏淺荷,你以為你的雕蟲小技便能將我關起來,你太天真了,凡是當我付玲玲路的人,都得死,夏淺荷你去死吧!”付玲玲說完便離開了病房,我立刻便感覺胸口發悶,伸手去摁呼叫器,卻發現呼叫器已經被剪斷。
我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無力,心髒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我漸漸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快去叫醫生,VIO病房的病人不行了。”
“病人家屬呢?趕緊讓家屬簽字。”
“怎麽回事?剛剛查房都還好好的。”
“像是中毒,快腎上腺素0.5mg靜推。”
“室顫了。”
“除顫,充電……”
此時我好像正漂浮在空中,看著病房裏一群忙碌著的醫生護士,我就這樣漠然的看著,感覺好久都沒有這樣輕鬆過了。
“家屬呢?家屬到了沒有?”
“已經通知了,在過來的路上。”
很快我便看見衣衫不整的杜宏遠推門而入,眉頭緊鎖,焦急萬分。
“家屬來了沒有?現在病人的求生意識很弱,再不來人就去了。”主治醫生焦急的吼道。
“夏淺荷,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不用跟你爭寧兒的撫養權了,因為你走了作為孩子的父親,我便是他最理想的撫養人。”我從來沒有站這麽高聽杜宏遠說話,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好聽。
寧兒,我的寧兒,我不能放棄,我得活,寧兒一歲都沒有,我不能讓她沒有了母親。
想到這裏我便來到地麵,扒拉開圍在床邊的醫生護士,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一動不動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夏淺荷,你怎麽還不走,你快點走,我還有事,沒時間陪著你在這裏耗著。”聽著杜宏遠的聲音我便感覺到了一絲力氣,好像被誰推了一掌,我便再也看不見我自己,感覺自己的身體沉重無比,就連眼睛也睜不開。
“好了好了,總算是搶救過來了,家屬跟我來一下。”我還在努力的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也動不了,隨即便聽見醫生的話。 ……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十分熟悉的環境,屋頂地中海式的五彩吊燈,帶有法式浪漫的牆紙和壁畫,有著陽光味道的被褥,柔軟寬敞的大床,這不是度假小屋嗎?我怎麽會在這裏?滿腹疑惑。
“杜先生,你來了?”
“她醒了沒有?”
“沒有,不過杜先生放心,已經無大礙,好好休養,這幾日便會醒過來。”
“嗯,我進去看看。”
杜宏遠?他為什麽會救我,我閉著眼睛,很快便聞到杜宏遠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那熟悉的氣息,竟然讓我有些貪戀和沉醉。
“嗚嗚嗚……”是杜宏宇的電話在震動。
“杜宏宇,你在哪兒?你準備和我玩兒失蹤嗎?夏淺荷也失蹤了,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是付玲玲的聲音。
“沒有,我跟她有什麽關係,集團有點事情,我在國外,過段時間就會回去了。”
“杜宏宇,你……”
再沒有聽到杜宏宇的聲音,應該是掛斷了電話,但是此時我完全不知道杜宏宇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為什麽要瞞著付玲玲,又為什麽會來這裏,他不是恨我入骨嗎?
“杜宏遠?你……你怎麽在這裏?”我假裝剛剛醒過來。
“感覺怎麽樣了?我去叫醫生。”
杜宏宇竟然有些擔心我?難道是我看錯了嗎?他怎麽可能還擔心著我?
“夏小姐,你終於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醫生拿著聽診器走了進來。
“沒有。”我看著杜宏宇,他眉頭緊鎖,麵容疲憊,“我睡了多久了?”
“杜先生將夏小姐帶回來已經一個星期了,杜先生已經……”
“咳咳.……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杜宏宇幹咳兩聲,打斷醫生的話。
一個星期了,那麽母親和寧兒呢?我失蹤了他們呢肯定都擔心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