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聽到他此時的聲音,久違的很遙遠,也許曾經對這個人太依賴,到萬念俱灰,現在竟然有時過境遷的感覺。
也許是自己曾經真的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的緣故吧?
“怎麽不說話?不是在尋找證據嗎?是不是逃離了法律的製裁,獲得重生了。”
我閉緊嘴,不回答一句話,我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特別是對著眼前的二位。
曾經那個完全依賴和信任的杜宏遠,現在對自己隻有厭惡,從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當初的影子。
“是被我說中了嗎?前妻!”杜宏遠的臉上露出嘲弄的神色。
“前妻?”杜宏遠竟然叫我前妻,我不由得渾身顫抖,定定的看著他。對人生心灰意冷的人,是不會感覺到心痛的。
可是他的這兩個字如同一把刀,柔韌有餘的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讓他看出我的表情。
無言以對,或是開口辯解,杜宏遠都會視為空氣。
豪車開動了,我忽然間對著車子大喊道:“杜宏遠,你憑什麽這樣對我?”
杜宏遠出乎意料的探出頭來,說道,“不分任何場合,誹謗、侮辱,長著一顆狼心,卻裝作善良的母親,爭取孩子的撫養權,我該怎樣對你?笑臉以待嗎?要不是看在和你有過一段婚姻的份上,我早就找人解決你了。”
杜宏遠的臉上寫滿仇恨,我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好吧,我再也不會打擾你了。”我語氣異常堅定,聲音很輕。
因為有寧兒的原因,自己曾經抱有一絲幻想,一家人和睦的在一起,可是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不能再有那麽一天了,況且他身邊坐著付玲玲,自己有什麽資格和付玲玲比?
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隻想把這段經曆在心底掩埋,可是從此刻起,不是掩埋,而是忘記。
我一時一秒都不想在這裏久呆,扭身,走向大街,風吹過來,吹鼓了我的衣服,吹亂的長發在胸前有幾分狼狽。
“淺荷,今天什麽情況?是不是有事情?怎麽沒有請假,我這邊也好有安排。”
沈之煉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此時猶如在冰冷的寒冬裏刮過來的一縷春風,讓我渾身上下感覺到一絲溫暖。
“公交車出了故障,我正在往你那裏趕。”
“什麽位置,我去接你。”
“淺荷,你這是怎麽了?情緒不對呀。”
坐在沈之煉的車裏,他問道。
“沒、沒有、沒什麽。”我故作微笑。
“魂不守舍,像是在和誰訣別一樣。”
他自言自語著。
“哦,是嗎?”
我的心事竟然被沈之煉猜中。
沈之煉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蘇小小清脆動人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埋怨。
“沈主席,一大早的早餐不吃,跑到哪裏去了?趕快回來,把早餐吃掉,集團裏有很多事情等著你處理。”
我看著沈之戀,也隻有蘇小小這樣體貼的秘書,能和他這樣,用命令的口氣半嗔半怒的說話。
他不作回答,嘟一聲掛了電話。
坐在沈之戀的身旁,我的心裏都是杜宏遠的影子,他說的每一句惡毒的話,總是在我耳邊回旋。
思緒遊移著,回到往昔……
“淺荷,我母親病了,在醫院裏。”
“怎麽會忽然間病倒?”
“是老毛病,心髒病複發。”
醫院裏。
“淺荷,照顧好媽,我去公司上班。”
我的母親來探望婆婆,
“親家,好好的養病,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出去,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看到心裏就不舒服。”
“我是真心實意來探望你的,宏遠和淺荷已經結婚這麽久了,他們兩個情投意合,您還是想開些。”
“出去、出去!咳咳!”婆婆幾聲咳嗽。
杜宏遠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媽,你怎麽了?大夫,大夫?”
大夫走近病房,“請家屬離開這裏,病人情緒很激動。”
“大夫,我媽的病怎麽樣了?”
“對不起,病人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大夫,我求你救救我媽媽,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夏淺荷,是你們母女害死了我的母親。”
“不是的宏遠,你聽我解釋。”
“遠去吧,狗血的解釋,就是你們母子害死的。”
杜宏遠充血的眼睛,望著母親。
哎!不要再糾纏過去了,從現在起,為自己以後的人生好好的考慮了。
我在心裏勸告著自己。
“淺荷,”今天你要有新的任務,那就是給小白鼠喂藥,其實這個活應該由專業人員來做,可是這幾天他們出國辦事去了,暫且由你來擔任。
“好的。”我二話沒說,答應了下來。
“淺荷,你是國內著名醫科大學研究生畢業,現在竟然……”
沈之煉看著我,沒有把話說下去。
“沈之煉,能在軍工集團找一份工作,是我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委婉的答道。
在我最低穀的時候,是沈之煉幫助了我,他給我安排的任何工作,我都不會推辭的。
給小白鼠喂藥,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先要抓住小白鼠的耳朵,才能將藥灌下去,小白鼠被我喂的太胖,每次抓起它們很費力,耳朵上的毛毛都被我抓掉了,雖然心疼,誰讓我的技術能力不行,隻好慢慢的練習,達到熟練操作。
“淺荷,這幾隻小白鼠的耳朵怎麽被弄成這樣?”
“是我剛剛開始不熟練操作,才會這樣的。”
“瞧你一忙起工作,把自己弄得像個瘋子一樣。”沈之煉替我縷了縷亂發。又把白大褂幫我從身上脫下來。
“看來你真的需要有一個人關心了。”他說道。
“我很喜歡這種忙碌的感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忘記以前的一切。”我伸手重新攏了一下頭發。
沈之煉火辣辣的眼神凝視著我。
“淺荷,我想讓你快樂,你這樣整天把自己埋在工作裏,忘記自己。想用這種方式解決痛苦,我心裏真的很痛,相信我,會為你找到你的孩子,會讓你快樂。”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來,“沈主席,已經中午了,該吃午飯了。”
蘇小小清脆的聲音在電話裏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