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湯姆森氣質絕佳的坐在餐桌上,見到我後,一臉的深沉,繼而是溫暖的微笑。

  “付小姐,你不會坐牢的。”

  “謝謝你的寬慰,湯姆森!”我輕輕的說道。

  沈之煉將早已準備好的餐具推到我的麵前,“淺荷,我們邊吃邊聊。”

  我放下包包,坐下來。

  湯姆森繼續說道。

  “雖然從那個嬰兒的身上查出了你的DNA,但是杜宏遠親口承認過,寧兒已經去了美國,也就是說孩子還沒有死,當時你在現場是以昏迷的狀態進入的警察局,也就是說,凶手另有其人。”

  湯姆森的觀點很明確,他的這些話,讓我的內心對他有了重新認識。我細心的聽著他的分析。

  “是有人栽贓陷害你,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杜宏遠撤訴,因為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你不是凶手,所以隻有從長計議。”

  湯姆森看了看我,“夏小姐,恐怕你要忍痛割愛,和你的孩子分開。”

  沈之煉的一隻手指敲擊著桌子說道,“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好,我去找杜宏遠談一談,淺荷,你看怎麽樣?”

  我眼皮沒有抬一下,用吸管攪動著杯子裏的飲料。

  “無所謂了,現在生與死都對我無所謂了。”我似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氣。

  沈之煉看到我興懨懨的樣子,一把抓住我的手,深情的看著我。

  他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麽?

  湯姆森尷尬的看著沈之煉攥著我的手。

  “我不會有事的,沈公子。”

  我將手抽回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飲料。

  一切順其自然吧,生活似乎讓我無從選擇。

  我雙手抱胸,坐在床上。

  想什麽呢?大腦很累很累。

  什麽都不去想了,就這樣的任其發展下去,我無力去爭取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麻木、迷失……

  “叮鈴鈴……”

  手機響了,這個時候,在我最失意的時候,居然還有人給我打電話過來。

  我拿起電話,號碼是杜宏遠的。

  看到了熟悉的電話號碼,竟然沒有了平日裏的怨與恨。

  我心情平靜的沒有微波,隻有低沉、酸楚的淡淡憂傷。

  “夏淺荷,如果想活的話,出來見我!”他一貫生硬的語氣。

  “對於我來說,活和死還有什麽區別嗎?”

  我淡淡的回答。

  別墅外麵,杜宏遠站在黑色的勞斯萊斯旁,兩手插在衣兜裏。

  看到他的瞬間,我忍住眼淚掉下來。這個我曾經深愛的人,現在居然成為要害死我的仇人。

  曾經我的心交給了這個人,可現在卻形同陌路。

  我側著身,站在他旁邊,不去正視他的臉。

  “說吧,什麽事?”

  “如果你答應放棄和孩子在一起的念頭,我就去警察局撤訴,饒你一命,你看怎麽樣?”

  “你放屁,杜宏遠,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你為什麽要剝奪我做人的權利?”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說出這樣憤怒的話。

  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一定是沈之煉找他談過。所以他才來,和我協商。


  可我卻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對他發怒了。

  “如果你還活著,就可以看到孩子;如果你進了警察局,你可就一輩子都見不到孩子了,你要知道進警察局的後果。”

  “是的,杜宏遠,馮剛死了,沒有了任何證據,我就可以乖乖的坐牢,你達到目的了吧?”

  “夏淺荷,聰明的就自己想一想。”

  他丟下一句話,上了車,絕塵而去。

  是他當初承諾,隻要我答應離婚,不要杜家的一分財產,就把孩子還給我。

  我答應了他的條件,可是我仍然沒有見到孩子。

  現在竟然讓我斷了對孩子的念想,我才能夠活命。哈哈!生活真是有趣兒,他杜宏遠可以一手遮天,而我卻任由他們擺布……

  生如行屍走獸,和死還有什麽區別。

  《迷你》酒吧,是我的最佳選擇。

  還有那個神秘人,在我喝醉酒後,能夠把我安全送回家的神秘人。我不想知道他是誰,隻想他在我的朦朧世界中存在,和他有著一種似真似幻的親近感,因為我害怕,如果這種朦朧的感覺被現實打破,是不是就可以像現在這樣?正如我和杜宏遠曾經那麽的相愛,卻是走到了愛恨交織的痛苦邊緣。

  這種似真似幻的感覺像是在夢裏,很幸福,很溫軟。永遠不想知道他是誰,不想看見他長得什麽樣子,隻想一味的這樣下去,在靈魂的世界裏、在我最失意的時候做最長情的安慰。

  坐在酒吧裏,我抑製不住自己的雙眼,向著酒吧裏的每一個人看過去,我在記憶中搜尋著。

  酒吧裏除了幾個年輕的少年,還有幾個五十開外的人在忙碌外,都不像是我要尋找的那個關心過我的人。

  我在心裏嗤笑一聲,就讓那種感覺在我心裏停留,如果他真的出現在我麵前,一定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完美,那就索性不要去找到他。

  “看,那個女人就喜歡喝悶酒。”

  “是啊,每次來都喝得如一堆爛泥。”

  “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幾個夥計在旁邊竟然認出了我,小聲的議論著。

  我手裏舉著酒杯,慢慢的轉動,看著酒杯裏的液體,然後一口喝下去,然後覺得渾身燥熱,頭暈暈的,再喝一杯……我喜歡這種感覺,很是瀟灑、愜意。

  錯愛一個人,注定被遺忘,讓時間埋藏,什麽都不剩下……我忽然想起一首歌中唱到的,現在讓酒麻醉神經,什麽都不去想。

  這一次,如果我喝多了,還會有一雙溫暖的手,將我扶上車,講我送回家,躺在自家的床上嗎?

  “小姐醒醒,你該回家了。”

  我被一個服務員叫醒,我原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哦!”我起身,頭一陣眩暈。從包包裏掏出一張紙幣放在桌子上.然後向外走去,身子還是不聽使喚.

  我在門邊,用手把住門框,幾乎暈倒。

  該死,外麵竟然下著大雨。

  雨嘩嘩的在門前聚集成河,冒著泡泡,像是在嘲笑我。

  對於一個生存無有意義的人,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我走在雨中,雨澆打在我的身上,澆在了我的心裏。

  一陣冷過後,我的大腦有些清醒,眼淚竟然不知不覺的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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