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該死的慕容璟
葉淺淺今日心血來潮,準備出門走走。一直都在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再這樣下去她都要發黴了。
來到了街上,路過了上次遇險的酒樓,又想起了慕容璟。
無端地有些不快,葉淺淺加快了腳步,似乎隻要再停留一會兒,就會有鬼怪從那酒樓裏跳出來似的。
葉淺淺百無聊賴地在這個小攤看看,又去那個小攤玩玩。
“算了,還是回家吧,也沒什麽好玩的。”葉淺淺逛了整條街也沒有發現一件好玩的事情後,心生了回家之意。
剛轉過頭,葉淺淺就撞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中。
“長沒長眼睛,走得離我這麽近……”這一撞之下隻覺得比撞了牆還疼上幾分,葉淺淺頓時有些不悅,抬起眼,責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愣在了原地。
“喲,巧了,你也在這裏逛街啊?”慕容璟笑意吟吟地看著葉淺淺,打趣道:“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投懷送抱,恐怕有些不妥吧?不如我們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
還沒等說完,葉淺淺的腿就已經踢了出去,慕容璟反應奇快,躲了過去。
慕容璟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道:“別家的千金小姐也都如你這般麽?第一次救你被你踩,第二次救你被你咬,現在偶遇,你又要踢我,真不知道你這女人到底是什麽家教。”
葉淺淺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眉間染上一抹沉鬱之色。
“我就是這麽沒有家教,我娘死得早,我是個有爹養沒娘教的,所以你以後還是離我遠一些,免得被我這個沒家教的拉低了你尊貴的侯爺身份。”
慕容璟其實說完就後悔了,他原本隻是無心一說,說出口才想起來這葉淺淺雖然看起來是個沒心沒肺的,但其實內心敏感脆弱,可能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葉淺淺繞過慕容璟,麵無表情地走在前麵,慕容璟緊緊跟在葉淺淺的身後,一直懊惱他一向穩重,怎麽到了葉淺淺的麵前就和愣頭青一樣。他有意道歉,但又一直放不下侯爺的架子,所以葉淺淺在前麵走,他在後麵跟,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旁人見了這一對,紛紛側目,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現在的小夥子,都太矜持了,太礙著臉麵,追姑娘還端著架子,這得什麽時候才能追到姑娘喲。”有一位年過古稀的大爺指著慕容璟,如是說。
“這姑娘長得可真是好看,身後那小哥更是英俊瀟灑,兩人走在一起真般配。”旁邊賣菜的大娘看著兩人,如是說。
“娘親,我長大以後要嫁給那位哥哥。”一位手裏拿著糖葫蘆,嘴巴旁邊都是糖漬的小女孩,如是說。
聽了那小姑娘的話,慕容璟的臉色黑了下來,回頭看一眼那髒兮兮的小女孩,凶惡地瞪了她一眼,嚇得那小女孩放聲大哭起來。
“娘,哥哥瞪我……哥哥是不想娶我嗎……”那小女孩的母親好不容易將她的情緒安撫起來,那小姑娘抽抽噎噎地大聲問道:“娘,那哥哥瞪我,是不是不想娶我?”
那位母親笑著道:“因為那個哥哥真正想娶的是前麵的那位漂亮姐姐呀。”
所有人都在饒有興致地看著葉淺淺和慕容璟,縱使葉淺淺心中有多大的不快,這一路走來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此時聽了那小女孩母親的話,在百姓們的一片哄笑中,臉色更是爆紅,都快紅到了脖子根。
葉淺淺突然停了下來,回頭打量著慕容璟,道:“你這樣處心積慮地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一句成功將慕容璟氣笑了。
“我堂堂景晟侯爺,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會處心積慮地接近你這個臭丫頭?”
葉淺淺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既然是這樣,那麽就請我們的堂堂景晟侯爺,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侯爺,不要再跟著我!”
“這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走便走,關你何事?”
“你再這麽跟著我我可要報官了!”
慕容璟輕哼一聲,“我倒想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官敢抓我。”
“幼稚!”葉淺淺瞪了慕容璟一眼。
慕容璟的目光順著葉淺淺的臉上滑了下去,看向腰間的位置,卻沒有見到他送給葉淺淺的那枚玉佩。
“我送你的玉佩呢?”慕容璟臉色陰沉地問道。
“玉佩?哦,你是問那塊玉佩啊,我看成色不怎麽樣,也不值幾個錢,就給扔了。”葉淺淺輕描淡寫地道。
“什麽?你給扔了?!”慕容璟的火氣又竄了上來,他強忍著怒氣,問道:“扔在哪兒了?”
葉淺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還能扔在哪兒?當然是裝垃圾的盒子裏,不過好像已經被我們下人收走了吧,說不定現在已經被燒毀了。”
慕容璟的臉色平靜了下來,倒:“那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玉佩,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戴在身上。”
葉淺淺聽到那玉佩的來曆,想起那天蘭溪所說,是慕容璟將她抱回的宮中,一時間隻覺心亂如麻,隨口道:“那又如何?關我什麽事?”
慕容璟冷笑幾聲,眼中有著明顯的失望之意,點了點頭,道:“的確不關你的事。”說罷,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葉淺淺回到宮中,腦海中滿滿的都是慕容璟失望的眼神,不禁有些煩躁地用鑰匙打開首飾盒的鎖,第一次細細端詳那塊玉佩。
打磨得十分光滑,摸起來十分舒服,有著淡淡的涼意,上麵雕著古樸而精美的花紋,不說玉質,單單就說這雕工,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應該很值錢吧……又是他母親送給他的,這麽貴重的東西,為什麽要送給我呢?”葉淺淺百思不得其解,腦子裏亂成了一團。
“公主!”蘭溪蹦蹦跳跳地跑進了屋子,看到葉淺淺正拿著景晟侯爺送的玉佩發呆,不禁大叫道:“這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睹物思人’吧!”
“去,你懂什麽。”葉淺淺沒好氣地道。
蘭溪不滿地撇了撇嘴,嘟囔道:“說得好像公主很成熟似的……明明也就和我同樣年紀而已。”
葉淺淺懶得和蘭溪解釋,想要將那玉佩重新放在盒子裏,不知怎麽,又回想今天慕容璟那失望的眼神,收玉佩的手便微微一頓,然後重新將首飾放進盒子裏,合上落鎖。
看著掌心晶瑩剔透的玉佩,葉淺淺歎了口氣。
次日,宮裏來了位公公,宣葉淺淺即刻隨他進慈寧宮宮,說是太後娘娘聽聞前些日子葉淺淺受了傷,十分掛念,所以才匆忙召她入慈寧宮看看。
葉淺淺匆匆忙忙地換了身新衣,又讓梅香為她描了幾筆妝,去慈寧宮去見太後,總歸還是要打扮得標誌些。
公公又笑道:“公主打扮得好看些,景晟侯爺此時也在太後她老人家的宮裏呢。”
葉淺淺一愣,想不到這麽快就要與慕容璟再一次見麵,看著桌上那條在陽光下晶瑩得幾近透明的玉佩,再三猶豫,在公公的催促下,終於還是將那玉佩掛在了腰上。
一路跟隨著公公進了太後的養心殿,見太後正笑得合不攏嘴地與什麽人說著話,葉淺淺定睛一看,不是慕容璟慕小侯爺是誰?
見葉淺淺來了,慕容璟臉上的笑容有些收斂,頗有些冷淡之意,等到葉淺淺走上前給太後行禮時,慕容璟不經意瞟見了葉淺淺腰間的玉佩,眼睛頓時一亮。
太後見了葉淺淺,有些心疼地打量著葉淺淺,道:“瘦了瘦了,記得前幾個月見你,還是白白胖胖一個小丫頭呢,現在怎地瘦成這樣,莫不是你父皇待你不好?”說著,眉頭一蹙,帶了些怒意。
“回稟太後,父皇待我很好,我每日都吃很多很多東西,但也不知怎麽,就是吃不胖。”葉淺淺含著笑意,被太後拉著手,感覺陣陣溫暖。
“還說他待你好。”太後有些生氣,“最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那孫室所生的孽障居然還敢將你推出去擋刀?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葉淺淺連忙安撫道:“太後何必為了那種人動怒呢,若是氣壞了身子,可要讓淺淺難過死了。”
太後假意瞪了葉淺淺一眼,然後便笑了起來,“你呀,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嘴甜。”
太後給公公使了個眼色,公公立即會意,呈上來一個托盤,來到了葉淺淺的麵前。
托盤裏放著一塊黃金令牌,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公主,太後她老人家寵你,在您來之前就已經吩咐好了,給您備上這塊令牌,以後您在宮內外走動,便好多了。”說著,便將托盤恭恭敬敬地舉在葉淺淺的麵前。
葉淺淺前世與幕問天曾因為這塊令牌相識,如今這次回來,倒是想起來了什麽。
葉淺淺立刻從座位中站起身,走到太後的麵前便跪了下去。
“這太貴重了,淺淺不能收!”
太皇太後故意板起臉,嚴肅道:“這是命令,難道你這丫頭還想抗旨嗎。”
葉淺淺抬起頭,十分為難地看著太皇太後,雖然心下感動,可這黃金令牌實在是太過貴重,當初幕問天還是皇子的時候,曾幾次旁敲側擊地向皇上求這塊令牌,都沒有如願。
“皇祖母給你的你就莫要再推辭了,免得一會倒惹得皇祖母不高興。”慕容璟含著笑,“以後你拿了這塊令牌,多來陪皇祖母說說話,她老人家也就心滿意足了。”
葉淺淺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接下了那塊令牌,道了聲謝。
令牌是由純金打造,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葉淺淺小心翼翼地將令牌放入了袖中,又拍了拍袖中,試探令牌會不會掉出來,引得太後吃吃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