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祈大夫
慕雲狠狠瞪了她一眼對尺兒道:“還愣著做什麽,快去找祈大夫。”
尺兒被賣到這裏之後都在外院伺候,與慕雲接觸並不多,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慕雲是神仙般的人物,沒想到也會為別人著急,嚇傻了一樣,慢慢退出去,對葉淺淺由懷疑到信任,隻用了一刻鍾的時間。
葉淺淺看都不看身上的傷口,冷笑的看著慕雲,“我可不會感激你。”
“我將你抓到這來自然是有用途,你死了,我要一具屍體有何用?”慕雲觸碰到她深邃的目光,心中略微動了一下,內心對她雖有關心,還是忍住,脾氣不好道:“在賭約沒完成之前,你最好好好活著,明白嗎?”
“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葉淺淺笑的更歡了一些,“可惜我並不需要,相比之下你更應愛關心的是自己,打賭,我從未輸過。”
慕雲狠狠的看著她,心裏想不通葉淺淺到底是無心,還是就是如此冷血,他不敢想一個對自己都心狠的女子,對別人會是如何,想著後背吹過一陣陰森森的冷風,內心有些慶幸這不是自己的女人,不然他都有些無法想象日後的日子會是怎樣的。
餘光掃過葉淺淺的臉頰,見她神色依舊清冷,受了這麽重的傷,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心中對她更是多了一份欽佩,這樣的傷,他都不能保證自己也能夠做到這些。
“我的確應該關心自己,本來還想將你留在身邊,此時看來,與其將一把利刃放在身邊,倒不如毀掉,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你的手上。”慕雲看似調笑的話語,眼中卻露出一絲殺意。
葉淺淺淡淡道:“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你舍得殺我?”
“哦?什麽價值?”慕雲一臉好奇的看著她,想知道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白玉龍鳳簪是慕問天親手為我定製,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支發簪在必要的時候能起到重要作用,你要是殺了我,就再也得不到發簪了,孰輕孰重你好好掂量一下。”
慕雲嗬嗬一笑,隨手將發簪拿出來,“你看這是什麽?”
“你再好好看看這是慕問天送我的發簪嗎?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手藝叫高仿,能夠偽造一些可以製成的東西,但假的就是假的,製作的再真,也不過是贗品。”
慕雲拿到這支發簪之後一直未曾好好觀摩,低頭仔細看去,發簪上的確少了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才是白玉龍鳳簪的標誌,且無人能夠模仿,他氣急敗壞的將發簪扔在地上,狠狠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你能在我身邊安排一個臥底,我難道就不能將計就計,就這個發簪,且不說是否是贗品,就算是這玉隻怕也不止一千兩,這麽明顯的漏洞我都看不出來,你還真當我是傻子不成?”她說著將發簪撿起來,這個發簪她還有用,不能扔。
“的確是我疏忽了,真正的發簪在什麽地方?”慕雲的身體動了一下,正要對她動手,觸碰到她微笑的雙眸,手舉到半空中怎麽都落不下去。
葉淺淺一把將他的手打落,“我連死都不怕,怎麽會怕你的威脅,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慕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麵對她的威脅,尤其是對上她倔強的眸子,神色變幻幾次,笑著道:“你就是這樣與軒轅傲羽相處的嗎?”
葉淺淺不在理會他,隻感覺腹部傳來一陣陣疼痛,出門在外她為自己準備了兩個匕首,一個削鐵如泥,一個則是現代的彈簧刀,不同的是她製作之時,命人在裏麵放上了一包血液,有危險,逃脫不了還能裝死,她本以為彈簧刀不會傷了她,此時的疼痛告訴她,她小看了彈簧刀的威力。
“主人,祈大夫來了。”尺兒的聲音打破了他們僵持不下的場麵。
祈大夫還未踏入屋子,就感覺到裏麵濃重的殺氣,腳步停在外麵,不知是否該進去,慕雲他見過幾次,殺人不眨眼,他真是害怕。
“還愣著做什麽,幫葉姑娘看傷。”慕雲衝祈大夫吼道。
“不需要!”葉淺淺用這三個字回絕了他,“放心,這點小傷,我死不了。”
祈大夫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二人,一時間有些束手無措,目光落在她衣衫的血液上麵,眉頭輕微皺起,聲音顫抖道:“姑娘你還是讓我看一下傷口比較好,傷口惡化,你連命也沒了。”
葉淺淺嗬嗬一笑,“死了比活著容易,我現在活著,就表明我不會死。”
祈大夫正眼打量著她,行醫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葉淺淺這般不將自己性命看在眼裏,卻惜命的女子,被她一句話堵住,看了一眼慕雲道:“王爺,這位姑娘的傷口不是很深,既然她……”
“什麽這裏由她說了算?你是祈大夫,難道就由著病人的性子來嗎?”慕雲話語狠絕,祈大夫打了個冷戰,正要朝著葉淺淺走去,感覺道葉淺淺身上攝人的氣勢,壓的他難以邁開步伐,冷汗將他衣衫濕透,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來,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兩者僵持不下。
尺兒看看他們二人,在慕雲耳邊小聲低語幾句,慕雲看了葉淺淺一眼轉身而去,葉淺淺略微鬆了口氣,如果慕雲不走,這樣下去,遲早會穿幫,她看著尺兒道:“你在外麵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明白嗎?”
“是!”尺兒乖巧的退出去,將門一並帶上,以免耽誤祈大夫為她醫治。
葉淺淺收起淩厲的目光,看著祈大夫小聲道:“祈大夫是否已經看出我是裝的?”
祈大夫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不可否置。
他當祈大夫多年,對血腥味十分敏感,一聞就能夠聞出來,他抬起頭看著葉淺淺小聲道:“姑娘受傷不重,卻仍舊需要調養,這個季節,傷口很容易化膿。”
“你是慕雲的人?”葉淺淺試探性的問道。
祈大夫將上好的金瘡藥拿出來,歎了口氣道:“不是,但我是他的專職祈大夫,為他一人診治。”
能到得到慕雲賞識,醫術定然非同一般!
葉淺淺在心裏道,想起蘭妃曾說為她下毒的事情,將手腕抬起來道:“我身中劇毒,祈大夫看看我還能活多久!”
祈大夫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開始為她把脈,眉頭蹙起小心道:“姑娘可知你中的是什麽毒?你體內好像有好幾種毒素在不停的撞擊,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但日後這些毒素混合在一起,你的身體承受不住,則會有性命之憂,若能熬過去,也許會有非凡的境遇。”
“你是否有辦法克製我體內的毒素?”葉淺淺淡淡的道。
祈大夫搖搖頭,“隻能看你自己的定力了,老朽無能為力。”
他從醫五十多年,從未見一個人神中三種劇毒而不死,要知道這三種劇毒都是見血封侯的毒藥,除非有人將其改成慢性毒藥喂她服下,哪怕是慢性毒藥,稍微掌控不好藥量,身體也會理解而亡,他卻未在葉淺淺身上發現異樣,這一點才是最讓他吃驚的,他也對葉淺淺的身體產生了一絲好奇。
沒有解決的辦法,不代表他找不到控製的辦法,時間長短而已。
“無妨,多謝祈大夫。”葉淺淺見他不是故弄玄虛,內心對他醫術的確有了一絲信任。
“姑娘,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姑娘是否能夠應允?”祈大夫看著她,眼中露出一絲期盼,對於祈大夫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遇到新的病症,不斷挑戰自我,他更是如此,從來都不會在病症上妥協。
葉淺淺點點頭,祈大夫繼續道:“我想要姑娘幾滴血液,這樣老朽或許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可以!”葉淺淺伸出胳膊道:“你想要怎樣的血液,動手就是。”
祈大夫劃開她胳膊上的動脈,將血液滴入幹淨的容器當中,一切結束之後,祈大夫站在葉淺淺麵前鄭重其事的朝她鞠了三個躬之後道:“謝謝姑娘,贈血之恩,老朽日後定當報答。”
“舉手之勞而已。”葉淺淺遲疑了一下道:“你若真想報答我,可否幫我一個忙?”
“姑娘請說!”
“將這封信交給安太醫府上,等我離開這之後,必有重謝。”祈大夫的手遲疑了一下,結果她手上小竹筒,“我們兩清了。”
“是!”她不稀罕欠任何人任何人情,祈大夫這話正是她想說的,利用一切能夠利用東西,哪怕隻有極少可能,也要一試。
祈大夫走了之後,尺兒慢慢悠悠的走進來,她冷凝的目光落在尺兒身上,“謊話編的不錯,隻可惜還差了點火候。”
“奴婢不知姑娘這是何意思!”尺兒被她嚇的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生憐意,可惜尺兒表錯了情,她從來都不會心善之人。
她舉起匕首在尺兒眼前晃了晃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我來?你以為我的血是白流的嗎?”
“姑娘你……”尺兒往後退了一步,“是你自己傷的自己,與我何幹?”
“哦?與你何幹?那就問問這把匕首了。”葉淺淺武功已經恢複,對付一個小丫頭不在話下,她一把將尺兒踹到在地,冷冷道:“你非要我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等一等!”匕首要觸碰到尺兒臉頰的時候,她使勁喊出來,驚慌看著葉淺淺,“姑娘這次若能饒過我,我一定會為姑娘效犬馬之勞,還請姑娘三思。”